仔细问过江晚如何骟猪,又等赵知行将整理好的信件发给元景帝,二人终于可以安心在南安逛。
无论骟猪成不成,有改善土地的法子在前,总不至于再像往年般勉强过活,再加上如今兴修水利,如此一年年攒些余粮,日子总会越过越好。
江晚大约连吃了五六日炙羊肉才终于腻歪,饭后在街上散步时主动提起离开,“我们何时去梅南?”
赵知行轻笑着,“明日出发如何?”
江晚应下,只眉宇间有淡淡的不爽,“总觉得此番出门,都不算来玩。”
赵知行看她如此,抬手搭在腰间,“此行毕竟特殊,凑合玩玩吧,待日后我们踏遍千山万水。”
江晚撇了撇嘴,垂目默认。
远远迎面行来一队巨阳方向来的商队,最前方驾马而行的应当是商队的护卫首领,生的五大三粗,看着就不好惹。
江晚远远看了一眼,便不再关注,只轻声跟赵知行谈笑,不想那领头人的马突然嘶鸣几声,在路上横冲直撞起来,引得人群慌忙骚乱避让。
赵知行比众人反应更快,刚觉着不对便半搂半抱着她进了旁边的首饰铺子。
街道上,约摸三五岁的稚童被撞倒在地,许是摔疼了,趴在地上哭着。
江晚心头微紧,低声说道,“赵知行,救下那孩子。”
身侧的人却久久未动,那马也更近了,她抬头看去,“赵知行。”
却见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外头,闷闷应声,脚下却纹丝不动,胳膊也紧紧搂着她的腰。
眼看就要踩踏上,那护卫首领终于控住马匹,嘶鸣着绕开稚童停下。
一个妇人打扮的年轻女子哭着上前将稚童抱走,这场突如其来的事件也终于落下帷幕。
江晚依旧抬头盯着赵知行,只是耳边能听到行人的责备和那男人沉闷的道歉,以及渐渐远去的稚童和女子的哭声。
不知过了多久,行人终于散开,赵知行这才松开胳膊低声说道,“回吧。”
江晚一言不发地挣开往前走去,熟悉冷香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
刚回宅子,王全就笑眯眯地迎了上来,见她面色难看,瞥了眼赵知行小声问道,“王妃可是心情不好?”
嘴中问江晚,眼神却不住扫着她身后面色也不大好的赵知行。
江晚淡漠说道,“无事。”不等他多问就往房中走去。
赵知行见墨竹跟在她身侧走进房中,这才面无表情地停下脚步,将街上发生的事跟王全简单说罢,吩咐他去查查那个商队上下。
王全连声应下,还不忘低声说道,“您倒是跟王妃解释下,王妃如今有孕在身,正是心疼那些幼儿的时候,您这般冷漠看着,可不寒了王妃的心。”
赵知行眉头微拧,摆手让他尽快去查,自己在外头站了半晌才缓步走进。
等他进门的时候,江晚已经简单洗漱过,裹着薄毯躺在床上准备入睡。
墨竹见他进来,看了眼江晚,行礼离开。
等人离开,江晚看他还盯着自己,翻身合上双眼不想理他。
赵知行摸了摸扳指,转身去了盥室。
江晚听着身后的动静,不禁又想到先前那一幕。
说错,他其实没错,当时场面那般混乱,万一真是有心人引他离开,想掳走自己,他护在自己身侧当然是无错,可每每想到那孩子趴在地上无助哭泣,她就不由揪心。
正凌乱想着,身后贴来火热身体,赵知行低哑的声音也跟着传入耳中,“江晚。”
看她动也不动,赵知行盯着她细白的后颈,低声说道,“我担心你,江晚。”
见她依旧沉默,赵知行没忍住亲了上去,含糊不清地说道,“当时那么乱,我怕你出事,不敢离开。”
江晚被他扰得心烦,起身看着他烦躁说道,“我都知道。”
赵知行轻声应下,看她依旧坐着不动,拉起她的手轻哄,“那你别气了好不好。”
江晚微微拧眉,“我没生气。”
见赵知行目光诡异地看自己,不由无奈,“我真没生气。”
看她一脸委屈,赵知行笑了笑坐起,将人抱在怀里,“好,你没气。”
江晚撇了下嘴,趴在他肩头低声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也知道你是对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很难受。”
赵知行笑了笑,耐心轻声哄着。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肩上没了细碎动静,耳侧的呼吸也变得平稳。
赵知行侧目看去,这才发现她竟已睡了,无声笑着摸了摸她的长发,轻手轻脚地搂着人躺下睡了。
江晚再次醒来,才发觉自己已经在马车上,哑声说道,“我最近很是嗜睡。”
赵知行摸了摸她微红的脸才扶她坐起,“有些妇人有孕是这样,苦了你了。”
江晚闻言摸了摸依旧平坦的小腹,眉心微拧,“我怎么觉得这孩子不显怀。”
“如今月份还小,不显怀正常。”说着拉她坐到桌前,那里已经摆了一碗咸粥,一碟小菜,顺手拿起筷子递给她,自己坐在一旁喝起了茶,“之后几日就得凑合吃了,南安城离梅南城远,我们又行的慢,约摸得走五日。”
江晚点头应下,小口吃了一半就放下筷子不想再吃,“我想吃酸的。”
赵知行接过剩下的粥,顺手从桌下拿起装满青杏的碟子放到她面前,“正巧南安的杏子可以吃,尝尝。”
江晚眼前一亮,吃了一口便眉眼弯弯,“确实好吃。”
清脆的声音和泛开的酸味,引得赵知行牙酸,只是看她吃得开心,不禁轻笑,快速吃完剩下的咸粥小菜,将碗筷递了出去。
刚回来坐正,就见江晚亮着眼将一枚青杏喂到他嘴边,“你尝尝,很好吃。”
赵知行隐晦地吞咽了下口水,面上笑着张嘴吃下。
咬开的瞬间,不可忽视酸味在口中炸开,口水也不由自主地大量分泌。
江晚看他面不改色,疑惑问道,“你不觉得酸吗?”
赵知行摇头,口中微动着,显然是在咀嚼。
江晚笑吟吟地坐了回去,眉梢眼角满是开心,“我就说不酸嘛。”
随后继续开心吃了起来,时不时还喂赵知行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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