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裹紧薄被,就被一双手捞了出去,清冷松香覆下,与她紧紧交缠在一起。
过了许久,赵知行才呼吸不稳地松开人,看她面色绯红,眼含春水,忙侧目避开,清了清嗓子哑声说道,“你先睡。”
说罢不等她回就快步进了盥室,过了许久才满身水汽地出来,看江晚半眯着眼坐在那里打呵欠,不由轻笑着上前拥住她躺下,“赶紧睡吧。”
话音刚落,清浅平稳的呼吸就传入耳中,细嫩的指也扣在了他腕上。
赵知行深吸口气,轻笑着按下旖旎心思搂着人睡去。
二人再次醒来,又是暮色时分。
江晚膳食依旧用的不多,随意吃了几口就放下,反而腌果一口一块地吃了不少。
赵知行轻嗅着萦绕在鼻尖的酸味,只觉牙根都在难受。
江晚看了阵书才注意到赵知行也跟着自己窝到榻上,不由奇怪,“你不是要去见巨阳知府,怎么还不走?”
赵知行应了声,“我让王全请他来此处商议。”
江晚便不再多问,继续看起书来。
不多时就听王全前来敲门,“王爷,齐大人到了。”
赵知行应下起身,看江晚头都不抬,不甚满意地托起她的下巴索吻,直亲的人呼吸急促才勾唇放过,转身离开。
江晚红着脸缓了许久,不经意间抿了下微肿的唇,面上又热了起来。
不过这个巨阳知府姓齐,倒是令她有些隐晦不安。
猛地想起什么,忙喊来墨竹低声吩咐一番,见她一脸茫然,勉强笑着催促,“快去吧。”
墨竹虽一脸不解,却点头应下,匆匆去准备了。
待赵知行回来,就见桌上满满登登摆了一桌菜,不由奇怪地看向江晚,“你饿了?”
江晚笑着起身,拉着他坐到桌前,“我不饿,你饿。”
说着,很是殷勤地拿起筷子给他布菜,“你尝尝这道四喜丸子,咸鲜酥嫩。”
赵知行虽不大饿,却少见她这副殷勤模样,噙着笑吃尽,“不错。”
江晚看他并无别的表示,便又夹了筷子豆腐,“再尝尝这道四宝锦绣,鲜香滑嫩。”
赵知行依旧笑着吃下,“确实好吃。”
江晚拧眉,“再尝尝这道干煸四季豆。”
“不错。”
“这道羊四软?”
“好吃。”
江晚给他挨个夹了一遍菜,他都笑着吃尽,直到江晚勉强撑着笑意把最后一样酥糖喂给他,“这四色酥糖又如何?”
赵知行微微拧眉,在江晚期待的眼神中缓缓说道,“似乎比京城的更甜。”
江晚瞬间恼了,放下筷子起身往榻边走去,“自己吃吧。”
赵知行漱过口,笑着跟了过去,“别气,逗你玩的,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江晚转动身子背对着他,沉默不语。
赵知行将人搂在怀中,贴在耳边低声说道,“先前找到的那些证据,我都给父皇呈了上去,他查出来会处理的,别担心。”
江晚看他没心没肺的模样,更加气了,转身瞪他。
赵知行轻叹,顺手捏了下她的脸,“事关谋逆,父皇不会轻拿轻放。”
江晚瞪了他一阵,突然委屈的厉害,压着嗓子说道,“若父皇被他害了呢?”
赵知行神色微变,“你这话什么意思?”
江晚略一犹豫,觉得自己已经说了这么多,再多说点应当也无妨,便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我也是听到齐知府才想起,他不是有个姓齐的幕僚,似乎是百越出身。”
赵知行拧眉,思索许久都想不起来这个人,“你是说这个人也会那些诡谲手段?”
江晚哪里还能记得,“那谁说得准,我就是记得他身边有这个人,万一呢?”
赵知行眸色微沉,摸着指上的扳指沉默不语。
江晚看他久久不语,拉起他的手,“我只想让你好好的,你跟大哥不一样,他没什么本事,自然不会被放在眼里,可你呢,父皇向来偏宠不说,朝中大臣也基本向着你,若真有一日走到那步,他容不下你。”
赵知行擦去她眼角溢出的泪,将人搂在怀中,“别担心,我不会有事。”
江晚在他肩头蹭着,抬手搂住他的背,“赵知行,我知道你无心那个位置,可父皇的态度你比我清楚。”
顿了顿,她埋在赵知行怀里说道,“若实在无心,你扶持大哥一把也行,总之不能让他得手。”
赵知行不由轻笑,“你当这是做生意,还能买卖商议不成?”
察觉到她动了动,忙轻咳一声把她按在怀里,“我给父皇写封信,让他自己注意些。”
江晚挣扎着抬头,额间的发已经乱了,面上也憋的微红,顾不上发火问道,“自己注意?”
赵知行应声,抬手整理着她的额发,“若我没猜错,父皇应当会把他暗处做的那些手脚全部清理,他如今该忙着撇清关系才是,暂时顾不上别的。”
看她不甚放心的模样,轻笑着说道,“你去给宋氏写封信,让她派人去京城看着呗。”
江晚心虚地瞪了他一眼,可到底很有几分心动,“宋妈妈能支使动人吗?”
赵知行本只是调侃,闻言也认真思索了起来,“应当能的,那个客山祭祀说,宋氏本是预备接手祭祀位置的,而且她便是叛离族群这么多年,一回去依旧能坐上圣女的位置,这般看来她本事很大才是,支使个族人不是问题。”
江晚轻叹,神色颇有几分感慨,“这般看来我真是撞了大运,竟然能让宋妈妈这等人物伺候我这么多年。”
赵知行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不也没把她当真的奴婢用?”
说着,伸手捏住她脸,“你倒是会谋算,那么早就开始给自己留后路了。”
江晚恼怒地拍开他的手,“谁让你当初天天在外拈花惹草的,当年满京女子都恨不得扑到你身上,也没见你避着哪个,我给自己留条后路有错吗?”
赵知行登时心虚起来,那时候年轻气盛,听友人说心上人吃醋的模样很是可爱,便浪荡了些日子,虽然次次挫败觉得无趣不再折腾,可到底事情是他做下的,如今提起难免没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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