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脱就光了。”祝旋覆硬着头皮说道。
“下面只穿了一层?”
“不是。”
“等本官替你脱?”
祝旋覆咽咽口水,立刻将外裤脱去,只剩下短裤。
任葶苈将衣袖整理一下,上手开始检查,一寸一寸,认真摸着,以防夹带。
感受到手下皮肤轻微抖动,依旧冷着脸认真检查。
看过耳朵后,冷冷说道:“张嘴。”
祝旋覆张大嘴,忍不住翻个白眼。
这会试果然检查严格。
任葶苈弯下腰,直到摸到短裤,祝旋覆一下子夹紧,肌肉僵硬极了,不停咽口水,惨白着一张脸,忍耐着。
任葶苈慢慢收了手,起身淡淡说道:“衣服可有问题?”
“启禀大人,没有问题。”士兵认真回答。
此时一位官员急急忙忙跑进来,弯腰对着任葶苈说道:“是下官无状,劳烦少卿大人。”
“无碍,春日阴冷莫要大意,还是要多加注意身体。”温和的对官员说完,又对祝旋覆冷声道:“还不穿上,愣着做什么?”
祝旋覆缩了缩脖子,立刻穿衣。
看样子这位监察是刚刚方便去了,任葶苈临时顶替,帮着盯一下。
那位官员迟疑的看了祝旋覆一眼:“这考生可是有什么问题,您怎么亲自检查?”
“就这呆头呆脑的傻样子,能有什么问题。
虽是临时代李大人监察,但夹带是重罪,未免李大人因本官检查的不到位而被牵连,在下自然要亲力亲为。”
李大人立刻感动不已,若真是他检查的人进去后被查出夹带,那可就是杀头的重罪。
任大人真是个好上司!正如大家说的一般,做事认真负责,体恤下属,丝毫没有上官的架子。
“有少卿大人如此认真负责的官员,是我大乾考生之幸也!
圣上慧眼识人,少卿大人前途无量。
下官更是铭感五内,不敢忘怀。”
“不敢当,李大人过奖了。
既然李大人回来了,那就有劳继续监察,莫要耽误考试。”
说完看了看旁边提着篮子看热闹的祝旋覆:“与我走。”
出了检查的房间,任葶苈走在前面,士兵跟在祝旋覆身边。
停到号所外,一排排格子间,实在看着渗人,如同一个一个狭小的监狱牢房。
士兵本想将祝旋覆带到后面去,却被任葶苈阻止:“将他安排到这间玄字间。”
士兵一看,正是监考可以一眼看到的位置。
任葶苈说罢离开。
祝旋覆看看这间的位置,相当于考试前排位置,老师眼皮底下,有些不甚开心。
士兵说道:“你小子运气真好,不然就要挨着茅房了,倒时可有你受的。这间向阳,位置算最好的。”
祝旋覆一愣,立刻笑着点点头。
“进去后,直到考试结束前就算着火也不能出来,一定要注意烛火。
内急时要说:请出恭入净牌,自会有人给你拿恭桶。
这两块板是桌子,晚上拼起来就是床。”
“在下明白,谢谢兵大哥。”
“不敢当,以后你们可是大老爷。”
士兵离开,祝旋覆看着不足两平米的地方,无奈一笑。真是个牢房,果然后世说坐监狱叫蹲号子,果然形象。
拿出布巾擦干净座椅,坐在闭塞的号舍内发呆。
自己这么多年有意在舟楮实面前,表现出厌恶他人碰触的样子,如今果然顺利通过了考试前的验身环节。
刚刚是真的怕任葶苈严格按照流程,摸自己的下面,毕竟自己可变不出XX。
祝旋覆自嘲一笑,任葶苈这家伙为了这次看似随机的验身,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
舟楮实对自己更是掏心掏肺。
就连丞相夫人也细心为自己准备考试的物品和衣物。
丞相府这份恩情,却衬着自己更加虚伪。
胡思乱想间,考试已经开始。
看完卷子,祝旋覆顿时信心满满。师兄当出题人,即使不知道具体的题目,但多年来他的性格、文风,自己早就了如指掌。
从破题开始,祝旋覆低头认真书写。
任葶苈回到座位上,光明正大的看着他。
煎熬到第五日,全部考试结束。(注:不是依据清朝考试时间。)
祝旋覆晃晃悠悠走出考场,目光呆滞,头发凌乱,甚至有一根呆毛翘上了天。
任葶苈身为监考,这五日自然也没有出过贡院,但人家有专门的房间休息洗漱,重点是还不用誊抄试卷,毕竟评选和他无关。
任葶苈那精神头,整个贡院独一份,祝旋覆这几天呆在号舍里,一抬头就看到官威十足,整洁干净的任葶苈。咬着牙想,以后自己也要来贡院监考,看看考生的狼狈模样!
出了贡院,颤颤巍巍爬上丞相府的马车,等着舟褚实出来。
此时外面仆人:“大少爷。”
随后车帘被掀开。
任葶苈没有上车,只是掀开门帘看着祝旋覆一言不发。
“大公子,上来吗?”祝旋覆声音嘶哑。
“大少爷,买来了。”柏舟提着食盒出现在车前。
任葶苈一句话没说,转身离开。
柏舟将食盒放在马车内:“祝公子,祝您高中魁首。”
“柏舟客气了。”这人真有意思,你家二公子一会儿回来,看你祝什么。
“二少爷,祝您高中魁首。”柏舟一转身,笑着对刚过来的舟褚实说道。
。。。果然是最真诚的祝愿。
舟褚实点点头,没有第一时间上来。而是找到站在马车前的任葶苈,对着任葶苈行礼后,二人说了几句话。
任葶苈才骑上马,舟褚实进了马车。
柏舟:“这是大少爷之前吩咐小的,今日一早订的参鸡汤,让二少爷和祝公子趁热喝,养养精神,省得回去沐浴时晕眩。”
车里,祝旋覆抱着暖呼呼的参汤,喝的开心:“终于喝到热乎的了,在里面差点冻死我。
楮实兄考的怎么样?”
舟楮实笑的轻松:“应该榜上有名。”
祝旋覆点点头,端着碗看到窗外,挺直腰骑着俊马的任葶苈,嘟囔一声:“你大哥真是有精神,不坐马车反倒骑马。”
舟楮实尴尬笑了笑:“大哥自小喜洁。”
祝旋覆茫然看了舟楮实一眼,随即反应过来,闻了闻自己的衣服。
也尴尬笑了笑:“应该的,应该的。”
喜欢考科举因夫掉命,男尊女贵挺难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