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帅帅！”
夏清宁抱紧了他手里的拨浪鼓。
沈阔微微颔首，倒是应下了小丫头对自己的称呼。
“沈阔，今天真是麻烦你了。要不是你帮忙，我今天还真的得挂牌子了。”夏千帆当真换了称呼，大大方方的叫他。
沈阔和他相视一笑：“记得把狼牙土豆给我打包两份，就当是谢礼了。”
“爷，你说咱们这都到饭点了，怎么也没瞧见个客人到咱家来吃饭？”
店小二对着空荡荡的厅堂，连连叹气。
掌柜的正打着算盘呢。
听见这话，当即把算盘往柜台上一砸，从里头绕过来，狠狠敲了一下店小二的脑袋。
“是不是你们最近惹了不该惹的人？”
“没啊！咱们听了您和五爷的话，除了长街那个刺头，最近也没惹过谁呀！”
店小二满脸无辜。
掌柜的这才收了手。
他最近是听说五爷那边八方酒楼吃了瘪，跟个长街的小子闹了矛盾。
但一个长街的小子，总不能把他们如意酒楼的生意都给抢走了吧！
既然不是五爷那边惹祸，也不是酒楼里的人惹乱……客人呢！都去哪儿了？
掌柜的自顾自的走到门口，见街市上没什么人，心里也犯嘀咕。
“哎哟，这不是郑夫人么！”
他眼尖，瞧见个自家酒楼的常客，急急忙忙的迎了上前，“郑夫人又来给婆母挑些可口的菜色么？正巧我们如意酒楼今个儿得了新品，试试吗？”
郑夫人瞥见黄海，无奈摇摇头。
“不用了，我已经买好了，正回去呢，谢谢黄老板了。”
说完。
郑夫人带着身边的丫鬟急急忙忙的走了。
丫鬟手里还提这个大大的食盒，和郑夫人有说有笑着什么。
黄海气不打一处来，给旁边站着的店小二来了一脚：“你他娘的在我这吃白饭呢！赶紧去拉客！”
“哎哟喂——来了！”
店小二差点儿从台阶上摔下去，踉跄了几步，赶紧在大街上吆喝起来。
黄海回过头，仰脸看了一眼自家匾额上的如意两个字，忍不住咂舌。
“如意如意，哪里如意了！？”
连个客人都没有！
他黄海在这条街上开如意酒楼也有一段时间了，借着五爷的荫蔽，倒是没人敢直接欺负到他头上。
他做事也乖巧，五爷要菜谱要人，他都给！
便也在这条街上混的风生水起。
可就这两天，突然就不见什么客人了！
见了鬼了！
他骂骂咧咧的回到酒楼里，等了一炷香，连个客人都没见到。
气得他扭头就出来，拎着店小二质问：“人呢！”
“这，我真的已经很努力的拉人了！”店小二惊恐万分的盯着他，声音都嘶哑了，可见的确是没有偷懒。
黄海沉着脸，自己随便抓了一个路人，给了十文钱，问问是什么情况。
“能有什么情况？隔壁长安街尽头的拐角开了一家万里酒楼！送菜不说，还有好多新菜，一家四口去吃，便宜的也只要几十文钱，楼上也有几两的位置，有钱的没钱的都去吃呢！”
路人和盘托出，美滋滋的拿了十文钱就走，可嘴里分明夸得是万里楼的菜。
黄海听的刺耳，心里不爽。
“四个人只吃几十文钱？赚什么？”
“谁知道，可能又是哪个大户人家闲的没事出来送钱了吧。”店小二揉着自己被踢的腿，直抽凉气。
黄海冷睨了他一眼：“谁家大户人家办酒楼，五爷不知道的？”
店小二答不上来，半天挤出一句话。
“这谁知道呀，五爷最近也忙。不然黄爷，咱们过去看看呗，您在京城里这么久，那不是过去看一眼就知道是谁家人了么？”
“……倒也是个法子。”
黄海点点头。
想他在京城里安身立命这么久，大户人家常年在外奔波的人，他都是见过的。
“不过，酒楼可不能在饭点时候没人，先等着吧，明天再去。”
“成！”
店小二点头。
一晚上，后厨就给黄海和店小二做了一顿饭。
……
第二天。
黄海连自家酒楼都没去，直接抓着店小二，徐麻子，杀到了万里酒楼。
他特意踩着饭点去。
刚到附近，就见长长的队伍几乎霸占了小半条长安街。
“啥玩意儿！？”徐麻子大惊失色，还揉了揉眼睛，“今天难道是什么逢年过节的日子吗？怎么这么多人？”
“你到前面去看看。”
黄海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
徐麻子捂着屁股一蹦三尺高，忙不迭的顺着队伍到前面去。
看见万里楼门庭若市，门口还站着个漂亮的妇人，抱着孩子正让排队的人进去，见到徐麻子，妇人温柔的走到他面前，给他递了个写着号码的小木牌子。
“中午饭点人都有点多，已经排满了。要是晚上愿意来吃的话，就拿个牌子走。”
“……哦，好。”
店小二点头，茫然的接住，鼻子却不争气的嗅着里面飘香的味道。
妈耶！
这也太香了吧！
他正要开口问今天有什么菜，妇人已经抱着孩子去迎接其他的客人。
偏偏徐麻子身高不够高，面前又乌泱泱排队的人，他愣是没看到招牌，只能灰溜溜的回到末尾。
见末尾都是大户人家的丫鬟，提着空食盒，纯纯是过来排队买菜给家里人吃的。
怪不得说中午的客人排满了。
徐麻子将情况告诉黄海：“喏，那女的就给我一个牌子，让我晚上过来。”
“十二？”黄海的脸黑的快要滴出水，“他娘的，那不是晚上到了还要排队！这才中午呢，他们家就预订这么多了？”
“那可不。”末尾排队的丫鬟忍不住吐槽，“万里楼的菜可好了，我们家夫人也是叫我现在排着，等晚上好带热腾腾的回去，给家里的主子尝尝味道呢。”
“……”
他娘的！
为什么如意楼没这么好的生意！
黄海气的转身就走，手里几乎要将这木牌捏的粉碎。
“难道真的见了鬼了，不就一家酒楼的菜么！再好吃能好吃到什么程度，徐麻子，晚上你跟我来一趟，给我往死里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