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不错,我看这楼的位置是极好的,只待我细算出个良道吉日。”
大师手指一掐,振振有词的跟着琴娘从楼上下来。
夏清宁循声看过去。
便见大师停在桌前,有模有样的在纸上写下十八二字。
“当月十八,便是大吉之日!”
“多谢大师!”
琴娘喜不自胜,赶紧塞了银子给大师。
距离十八,也不过是剩下几日,能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去和供货商商量,也能让他们将剩下的事情竣工,又是个好日子!简直是双喜临门!
夏千帆也高兴,跟着琴娘一起将大师送走。
这边,李雨也将方志华给叫了过来。
“十八就要供货?”方志华诧异,“你们前两天不声不响的,今天怎么就这么突然?”
“这不是大师过来看了良道吉日么。劳烦方老板帮我们多多准备着些,当然,只要是咱们家能做的菜,您就算是多送些来,我们也是收的。”
夏千帆浅笑着,给方志华递了一盅好酒。
方志华眉头一挑。
竟还有这好事?
他管着京城里不少来往的肉菜货商,的确到了不同的季节,手里总是多一些食材……
这些食材多是些土豆萝卜之类的,都是他老乡特意攀上他送到京城里来的。
名贵的酒楼不要,沈府挑剔也不要,其他几家都吃不了这么多,他正愁没地儿去呢。
于是将那酒水推了回去。
“酒,我倒是不缺。但最近多了几箱子土豆,眼瞅着没地儿去,你们这边帮我看看能不能收一些,提早供货的事情,我绝对能办成。”
“土豆?”
琴娘和夏千帆对视了一眼。
土豆多是村镇上填肚子用的,土豆大多有些土腥味去不掉,加上放久了容易有毒,吃坏肚子的也不少,放在京城里,许多人都是不吃的。
夏清宁见几人为难,托着脸。
【对喔,古代的土豆还没有经过现代社会的改良,土土腥腥的。】
【不过嘛,咱们酒楼都开起来了,肉菜不缺,油肯定也有,要祛除土腥味可容易得很,只管着土豆的品质就好!】
她赶紧去扒拉夏千帆的袖子:“油炸,土豆!”
“噗——这位小姐莫不是在说笑吧,土豆那玩意儿用油炸,也太奢侈了点。”
方志华直接噗嗤笑出声,不过他也没多想,只说,“只要你们答应,愿意给我解决些剩菜,我保证首先给你们供货!”
这倒是个好条件。
夏千帆仔细一想,土豆其实也不贵,只是几箱子搬回来占地方,那些大人家才不要。
他买了回来,也只当是拉拢方志华的手段。
土豆不用得了,到时候等他和清宁仔细商量即可。
“我答应,别说是土豆,之后要是有些什么素菜萝卜,我们也是要的。”
“爽快!以后你们的货就包在我身上!”
方志华心满意足的走了,还保证了一定会在开业的前一天晚上就将东西送过来,方便他们看品质,也方便第二天早上的备菜。
万事齐备。
他们将剩下的事情都安排好,便折返回家。
回到家中,夏千帆又开始捣鼓自己的小推车,不解:“咱们酒楼都开起来了,怎么还捣鼓这东西呢。”
“到时候还要用的,长街那的人可也等着吃呢,咱们一楼厅堂,可是来者不拒的。”
夏千帆浅笑。
这卤味的生意,他们自从开始做,几乎就没什么竞争对手。
而今不过是把生意从长街搬到了酒楼里,但要想拉拢以前的老主顾,他还是需要回去好好宣传一下的。
就在这时,琴娘怀里的夏清宁突然探出手,抓住了小推车的招牌。
“酒楼,也要牌牌!”
“!”
琴娘和夏千帆都齐齐看过去。
招牌上无非是写着要卖的卤菜,加上一点宣传标语,琴娘还特意画了些装饰,吸引人的目光。
琴娘笑:“咱们有匾额啦,用不上这些。”
夏清宁摇头如拨浪鼓。
“要的!菜菜要,送吃的,也要。”
【匾额是大名儿,门口的招牌可要跟卤味一样,把这一周的特色菜写出来,好叫别人看清楚了赶紧进来……不然让店小二一个个的在门口报菜名,那可累死啦。】
【而且,爹爹之前做卤味的时候还送菜品尝呢,酒楼也可以做赠菜品的项目呀!但也得把招牌挂起来,不然人家看不见。】
夏清宁心里喋喋不休的说着,手里更是打手势加上咿咿呀呀的配音。
琴娘和夏千帆都认真听着。
夏千帆道:“女儿说的有道理,东西不写出来,人家哪里知道。不过,京城里读书认字的人是多,但总归有些不认字的,那……”
“你不是会画像么,菜可比人好画。”琴娘顺势说。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了主意。
两人赶紧回去做招牌,夏清宁被抱着,又说:“老过来的姨姨叔叔,送菜菜。”
【爹爹卖卤味的时候,熟面孔也送呀,咱酒楼也要送。】
【不过酒楼的人比和长街的人多,爹爹可以做个账册,看看谁家是老主顾,当会员,来了就打折送新品,设置个门槛就行啦。】
夏清宁心里滔滔不绝,两只手如乱蝶飞舞。
不过几个时辰。
夏千帆和琴娘就才思泉涌,不仅解决了招牌的问题,还将之后人多之后会员制和折扣都写成方案,你来我往,细致优化。
夏清宁还是小孩儿身体,累得不行。
听着爹爹娘娘的讨论声,她直接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
她被一阵嘈杂声吵醒。
从床榻上爬起来,雪沁就将她扶起来,穿好衣服,又戴了个绒兔的帽子,抱着她,晃着两只长长的垂耳出来。
院子里,夏千帆琴娘正带着兄弟俩写写画画招牌。
夏千帆和夏文曜的字好,下笔写下好几张纸,方便平时放在外面更换。
琴娘和夏文翰擅长画画,一支细毛笔,便将几盘菜描绘的有模有样。
雪沁则帮忙算着最近的支出,也算是学习。
夏清宁坐在她的怀里,正正好能扒拉住石桌的边沿,将下巴放在上面,冰冰凉凉,也将她圆滚滚的脑袋压成个毛绒团子。
夏文翰偷懒时瞧见,笑眯眯:“清宁今日的兔耳朵真可爱,当真成了画本子里的雪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