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看顾清芷是个懂行的，气势瞬间小了几分，“这样吧，两个给你算十二块，你看怎么样？”
“一个就加一块钱，我看你也不是诚心收。”顾清芷冷哼一声，把灵芝收回了口袋里。
做生意获利当然是首位，但挑选买家也是门学问。
俗话说的好，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这老头这样小气的人，还是少沾染的好。
于是不管老者再怎么加价，顾清芷还是决然的离开了医馆。
剩下的两家医馆离这边都很远，而且规模差不多，顾清宁也没有打算过去询问了。
这灵芝在医馆也不会卖不出什么好价钱。
条条大路通罗马，顾清芷决定放弃医馆，不如去黑市上碰碰运气。
黑市上次宁君义带她去过，按照记忆中的路线，穿过一个闭塞的小巷子，面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和之前看到的一样，各种小商小贩贩卖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来往的买家也是络绎不绝。
这次顾清芷多留了个心眼，没急着出售灵芝。
而是先假成买家，在黑市逛了一圈。
其中有一个小哥正好在卖灵芝，那灵芝比顾清芷手中最小的灵芝还要小一半。
“妹子，买灵芝吗？我这灵芝可都是上乘的货色，保证人吃了可以延年益寿，五十岁吃了，直接变二十岁的清纯小伙。”
顾清芷看着眼前卖灵芝的小哥心里不禁感叹，这嘴堪比机关枪，不去学说相声都可惜了。
说瞎话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顾清芷倒是想知道，这灵芝在黑市的价格，便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问道。
“你这灵芝怎么卖的？”
“本来卖二十块一颗的，你要是诚心要就算你十五。”
好家伙，这种品相就敢卖十五块，那她手中最小的灵芝岂不是都能卖三十一颗了？
“还能再便宜一点吗？”
“姑娘，看样子你也在这市场上转了好一圈了，肯定没有比我这个价格更低的了，不过看你人好，这可真是最低价了，十二块一颗。”
顾清芷暗自嗤笑一声，装作身上钱没带够的样子，借口离开了小哥的摊位。
又跑了几个卖灵芝的摊位，说辞和价格都和那小哥说的差不多。
她心里大概知道了，自己的那几颗灵芝能卖多少钱了。
于是绕出黑市，找了个地方，将早就准备好的头巾带上，又捂上一个白花花的大口罩。
这个时代，大家穿着上都是大差不差，就算不伪装，混在人群里也不显眼。
如此伪装了一番，顾清芷又返回黑市。
她来到一个卖菜的胖大婶身边，这是她之前就观察好的。
这位胖大婶卖的菜不但品质好，价格还公道便宜，一看就是个老实憨厚的人。
顾清芷问胖大婶，“大婶，能不能租你一半的摊位？我一个小时给你三毛钱，行吗？”
这时候，普通工人的工资一个月也就三十块钱左右，也就是说一天能挣一块钱就已经很多了。
胖大婶一听还有这种好事，当下乐开了花，点点头。
安排好摊位，顾清芷开始卖灵芝，她并没有将那几颗大的摆出来，只拿了一颗最小的出来卖。
开始并没有人来买。
但顾清芷可不是吃素的，早暗戳戳的编了一个口水歌，还带着点摇滚的风格。
虽然唱起来确实是很丢人，但反正大半张脸都裹在头巾里。
舍不得面子，套不着钱。
这么新奇的歌，立刻吸引了一票人的注意，马上这个小摊就被围的水泄不通。
不出一个小时，顾清芷就卖掉了最小的两颗灵芝，一共收获了五十块钱。
她收好钱，虽然没到一小时，还是给了胖大婶五毛钱。
胖大婶推说着，“我怎么好意思要你那么多钱？就按说好的，现在不过半个小时，你给我二毛五就行。”
顾清芷硬将钱塞进胖大婶的手里，“大婶，你就收着吧，下次说不定我还得租你的摊呢。”
胖大婶笑的合不拢嘴，这姑娘不但出手大方，还无形中给她招揽了很多的生意，她巴望着这姑娘天天来才好。
......
顾清芷没急着回去，而是想起宁君义，每天干那么多活，连一双像样的鞋都没有。
宁君义总共就两双鞋，这些年换来换去的穿，有一双还进了水，被泡的不成形状。
于是顾清芷来到供销社，挑了一双穿着很舒服的鞋给宁君义。
“要什么号码的？”供销社的服务员问顾清芷。
顾清芷愣住了，她哪里知道宁君义穿什么号码的鞋啊？这个书里也没写。
于是她红着脸用手比划，“大概就这么大吧。”
供销社的服务员是一位中年妇女，看她这个样子，立刻明白怎么回事。
笑着说：“和你家男人是新婚吧？感情真好，这么贵的鞋也舍得给男人买。”
被这么一说，顾清芷的脸更红了，付了钱拿起包好的鞋，赶紧出了供销社。
出来她就在心中质问自己，“脸红个什么劲啊？我和他不就是合作关系吗？等以后有钱了，脱离了主线剧情的控制，我们总还是要离婚的。”
缓过劲来的顾清芷转眼一看，那边有卖肉的，摊位上挂着白花花的猪板油。
这可是个好东西，炼出来的油不但能用来制作肥皂，剩下的油渣还能用来包饺子，改善伙食。
保证馋哭隔壁小孩。
看着自己手上的大包小裹，顾清芷突然感觉实在是有些太扎眼了。
她倒不是怕村子里的人议论什么，只是不怕贼偷，还不怕贼惦记吗？
没事不能露富。
见那边正好有卖竹篮的，顾清芷就买了一个，将东西都放进竹篮里藏好，又盖上布。
这才去坐牛车，准备回家。
好巧不好，正好在牛车上遇到同村的大嫂，那大嫂顾清芷认识。
正是西边村头丁家的，这人是出了名的一毛不拔，总爱沾人家小便宜。
按这丁大嫂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她不仅不以为耻，还反以为荣！
每次在哪家占了什么小便宜，都要炫耀的人尽皆知。
记得上次，别家挑着的柴火掉了，被这丁大嫂看见，就几根木条，还是人家刚掉的。
人家回头刚要捡，丁大嫂就冲上去抢过来，非说这地上捡的，谁捡到就是谁的。
被抢了柴火的人，也知道丁大嫂是个什么人，不过就几根柴，不想和她争辩，索性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