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来。”
林辰飞身而起，向着大殿而去，内心竟然有着两分紧张。
自己这应该是通关了吧？
现在是面试？
转念一想，鬼塔肯定不会愿意侍奉自己为主人吧，自己也不可能改变初衷，那岂不是注定要谈崩？
既然如此，自己紧张个啥？
这么一想，林辰顿时平静了下来。
无欲则刚。
林辰落在大殿门口，信步走了进去，还好奇的左右打望。
这塔内世界也太大了吧？
感觉空旷无垠，完全看不到便捷，更重要的是林辰有种感觉，这里面的世界，山水峡谷，完全都是由鬼塔自己操控的，也就是说，它想要什么样的世界，就会有什么样的世界。
林辰走进大殿，一眼便看到了白发如雪的年轻女子。
林辰大为惊讶，这便是鬼塔的器灵？
居然是个女的？
器灵，呃……应该是有性别的吧？
林辰忽然想到，这器灵既然一直存在，少说也上万年了，却依旧是这个样子，那器灵岂不是某种意义的仙？
长生万载，永生不灭？
年轻女子的白发不是那种老年人干枯没光泽的白发，而是白的发亮，如同一头白色瀑布。
这一头白发，可太酷了。
白发女人眼光扫了过来，眉头却忽然皱了起来，脸色变得颇为诧异，最后变成了震惊。
“你身边的是谁？”
林辰微微有些惊讶：“你能看到她？”
白发女人面色凝重：“这气息，她不是修真者……”
林辰颔首：“对，她来自……上面。”
林辰伸出手，指了指上方。
白发女人恍然，但是眼光依旧有些疑惑：“她好像只是……一部分？”
既然对方都感应到了，林辰也没办法隐瞒，毕竟玄矶仙子说过，这鬼塔多半也是来自仙界。
林辰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现在玄矶仙子和鬼塔器灵打起来，谁更厉害一点？
“差不多吧，我正在帮她恢复。”
白发女人沉默几秒，询问道：“她刚才为什么没帮你？”
林辰笑道：“这样的对手，哪里需要她出手，我自己就搞定了啊。”
白发女人伸手：“坐。”
林辰不客气的坐下，还主动问道：“阁下就是这鬼塔的器灵？”
白发女人颔首：“你可以叫我芑（qǐ)。”
林辰看看白发女人，又左右看看，最后一摊手：“现在是什么流程了，面试环节吗？”
面试环节？
芑眨眨眼，便理解到了这个词的含义，语气再度恢复平静：“你有她帮你，似乎并不是很需要鬼塔？”
“需要，怎么会不需要？”
林辰坦然的回答道：“她是九天的仙子，就算现在在我身边，迟早也会离开我，哪能帮我一辈子啊，再说人要靠自己嘛，如果能得到鬼塔，我自保的能力自然更高一些，不就更安全了吗？”
芑平静的问道：“自由的好好活着？”
林辰笑道：“对啊，其实长生什么的对我太遥远了，我才三十出头，按我现在的实力，活个两千年应该完全没问题，我人生才开始呢。”
“我不知道活到几千岁后是如何的畏惧死亡，但是我也见过活得潇潇洒洒不畏惧死亡的修真者，我觉得那才是我心中的潇洒人生。”
“修真界，弱肉强食，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哪怕不招惹任何人，只想好好的自由的活着都是一种奢求，得卑躬屈膝，得抛弃自尊，得做很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
“我就想好好的活着，自由的活着，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拒绝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仅此而已，至于长生，未来，老实说，我现在根本没考虑。”
芑颔首：“我存在这世间漫长岁月，见过不止一任人皇，每一届人皇都为了人族的生死存亡奋斗和牺牲，你既然不愿意，为何人皇印还要认可你呢？”
林辰耸耸肩，神态自然的回答道：“或许它当时没得选，或许它有自己的判断标准，这个你得问它，对了，人皇印有器灵吗？”
芑摇头：“人皇印有自己的意志，但是并无确切存在的器灵。”
林辰摊手：“那我就真不知道了，可能看我三观还算端正，良心不坏吧。”
芑盯着林辰：“你为何只接受主仆关系？”
林辰微微一笑：“命运，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好，同样一件危险的事情，有鬼塔加成战斗力，我可能考虑后会去做，没鬼塔，我就不去，但是有鬼塔，却又不听我的，甚至关键时候背刺我一下，那还不如没有……”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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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