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
柯良在柯奕身上不敢发作,就把怒火转到柯虞身上烧灼,他高扬起胳膊,越过柯奕指着柯虞,“你想都别想!!”
“随便你,我不会放手的。”柯虞将塑料袋窝成一团扔开,语气淡淡,“我们这个年纪的恋爱不比你正常多了?我们这是……懵懵懂懂,青涩单纯的美好,这叫——青春。
你是……啊,想不到词儿形容,那就说浪漫点儿,夕阳恋吧,在不算错的时间遇到不算对的人,嗯…其实也还可以。”
她缓缓走到江寻彦身边,冲他扬眉笑了一下。
江寻彦看到她眸中流转的泪水,喉头发紧,有些心疼。
柯虞勾住他脖颈直面着柯良挑衅,“爸,你看监控了吧,如果不是我男朋友,你的亲生儿子,会被一个外来儿子拿花瓶爆头,你的亲生女儿,会被你的外来儿子……打死。你呢?你在医院里陪着你装病算计你女儿的老娇妻。”
说到这儿,她的委屈再也隐忍不住,眼泪“哗”一下溢出了眼眶,可她却是嫣然一笑,红着眼睛故强装自然地拍了拍江寻彦后背,“诶?这么一看,我男朋友好像比你有用哎?”
“你就跟你妈一个德行!逮着点儿屁事就挂嘴上不松口的咬!”柯良气红了一张脸,眉毛几乎倒竖,“不着调!小小年纪你就天天打架混社会,就知道给我惹麻烦!被开除了你还不改?!现在又胡搞乱搞!!”
“你再说我妈一句试试!?”
柯奕柯虞几乎异口同声,声音洪亮威慑。
柯奕眯了下眼,猛一把掐住柯良脖子将他抵到了沙发上!
柯良身材臃笨,不会反抗,就只能死死抓住他手腕,又掐又拧又攥,妄图逼他自己收手!
柯虞见状一惊,慌忙跑过去拉柯奕,她使劲拖拽柯奕衣角大吼他!他却纹丝不动,直到江寻彦用巧法把他动手的胳膊打弯,他才一甩手,不甘心地直起身来,又烦躁摔了个花瓶!
柯虞不放心的拉住他,挡在他身前对峙柯良,“爸,我本是盼着回到家来能看到王芸被赶出去。结果,我没想到,铁打的事实就摆在面前了你还愿意听她个绿茶婊跟你装可怜装无辜的解释,我真是恶心。
你知道我这几天为什么跟你装乖吗?你肯定很奇怪我怎么没有直接翻脸大闹一场吧?
因为我学精了,也已经看透你了,你是个典型的大男子主义者,你就觉得,所有人一切都该顺从你,尤其是我们,被你生被你养,我们欠你的。
我本是想着能用温和的方式让你发现自己有多盲目,每天强忍着恶心看你和那老妖婆腻歪,对我置之不理,但你,真的无药可救了。
今天我便和哥哥离开,以后也不会回来了,不过你放心,如果你需要我们了我们还是会回来孝敬您的,但也仅此而已。
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再是亲情,而是一场交易,您养我们长大,我们养您到老,还您养育之恩。”
她说完,同时牵起柯奕和江寻彦的手上楼,“走,和我收拾一下东西去。”
……
柯奕开车,江寻彦和柯虞坐在后驾。
柯虞撑着下巴,目光一直看向窗外,江寻彦抽过两张纸巾为她沾了沾眼睛,“委屈?”
“唉……”
柯虞鼻子红红的,她摇摇头,强忍哭意装作不在意的架势大咧咧叹出几口气,诙谐道,“这爹带不动啊,哈哈。”
江寻彦单手捧着她脸颊,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片刻,向她敞开怀抱。
“那,抱抱?”
柯虞莞尔一笑,“我看行。”
话语间就张开手臂要去拥抱他。
“行个屁,”高速路上柯奕不好刹车,他从后视镜上死死瞪着后驾,“姓江的你是得寸进尺是吧?我待会儿找个路口你给我滚下去!”
柯虞动作顿了下,旋即就当没听见,一头拱进了江寻彦怀里,还使劲蹭了蹭。
她手揽在江寻彦脊背上拍了拍,仿佛哭的人不是她一样。
柯奕气得咬牙切齿,猛踩了把油门儿,“我他妈真服了。”
“那你找个嫂子啊。”
柯虞颇不在意,她嗓音哭得几丝哑,显出来小奶音软乎乎的。
柯奕不搭腔,她也没再说话,扭了下头,斜靠在江寻彦怀里拿出手机来看。
江寻彦看她打开了购物软件,下巴抵在她脑袋上蹭了蹭,毛茸茸的~
“买什么?”
“摆件。”
柯虞一边浏览挑选着一边开始坦白,“江寻彦,我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哈。”
江寻彦下意识抬眸,与后视镜里柯奕的视线四目相对,但还是应了柯虞,“好。”
柯虞坐起来,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其实我会算命。”
江寻彦:“……”
“是真的!虽然很……迷信。”柯虞以为他是不信,便耐心同他解释,“之前你和我提过temple侦探事务所,那你应该也是有了解的吧,世界上是真的存在很多奇奇怪怪的事,temple就是主管灵异案件的侦探所,我、我也加入了——”
“你他妈加入了?”柯奕打断她,有些急眼,本就冷的脸色霎时都要凝起霜,“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也不告诉我?你就这么能了?”
“别打岔!”柯虞凶了他一句,转过头看着江寻彦继续说,“其实我是个出马仙,就是,嗯…就是,可能正常人不太理解,你可能、你可能,哎……也会觉得有些介意……”
“你是代号‘全鱼宴’。”
江寻彦看她犹豫吞吐不敢说,还紧张地直揪手指头,知晓她是怕自己嫌弃,便干脆替她说了,“我知道的,我也信这些,你不用有负担。”
“你信这些?”柯虞拧紧眉头,细细将前世今生都回忆了一番,“不对呀,你明明是不信鬼神之说的。”
江寻彦摸摸她头,眉眼温柔一笑,“现在信的。”
“姓江的,你说话就说话,别他么动手动脚的不行?什么毛病。”
柯奕怼他一句,却是没对柯虞所说的事发表什么意见,显然一早就知道。
“我可以给你证明一下的,”柯虞拉起他手,“你昨晚回医院时,看到我哥蹲在墙角哇哇哭对不对?”
柯奕脸色一黑,登时就冲后视镜瞪了过来,“你能装不知道吧?有什么好说的?你算他就算他!别带上我”
“啊好的好的,”柯虞敷衍着点了点头,又盯住江寻彦,“你还倚在墙边看路上有电摩战神花式炫技然后出事儿了,交警来了一排,对不对?”
江寻彦微诧,颔首。
“然后你打电话,你问何嘉安能不能枪毙,你还想让他蹲十年,你还承认你不要脸,然后你还说我……有神经病——”
说到这,柯虞忽然想起什么,记忆翻涌,顿时凶神恶煞地掐住了他脖子,“你说我是神经病!!啊啊啊!你说我是神经病!你才是神经病呢!!”
江寻彦没忍住笑着解释,“我明明是说当做你有精神病来判刑。”
“我不管!都一样!你还说我腿部残疾,说我是弱势群体!!”柯虞越说越急,一脸蛮横相,“你看我掐死你我还弱不弱势!弱不弱势?弱不弱……”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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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