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雅兰从未像现在这样羞耻过。
今天做了太多出格的事,打破了太多原则,本以为把盛骁从别的女人手里薅过来已经是极限,却没想到此刻还有更要命的耻辱。
她浑身绷紧,脸颊涨红,脑子里一团乱,从来都是唯物主义的人,在此刻不断祈祷时光能倒退。
倒退到盛骁进入自己之前。
她一定要紧咬牙关,除了叫之外,绝对不多说一个字。
然而现实很残酷,时光倒退不了,盛骁此刻对她的凝视也无法忽略。
所以米雅兰只能用力掐着盛骁的胳膊,他最脆弱的手臂内侧。
以此来掩盖自己的尴尬。
然而盛骁丝毫不觉得疼,视线更是半点没有收敛,“原来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更喜欢受虐
米雅兰想去捂他的嘴。
被盛骁一只手就捏住了两支手腕,压过头顶。
他的动作强势,嘴上更是不饶人,“那平时岂不是经常幻想我粗暴对你?”
“都是怎么想的?”
“教我,小姐
他吻她的耳朵,一路游弋到她的脸颊。
蹂躏着她的自尊和羞耻心,看她肌肤烫得快要燃烧起来。
是崩溃,也是惊喜。
然而米雅兰身上再多的新反应,都填不满盛骁的心。
只有她失神时呢喃的名字,反反复复说的那些我爱你,才是盛骁的良药。
他因为她病的。
只有她才能治好。
……
米雅兰醒来的时候,枕边已经空了。
她没睡够,但是此刻毫无睡意,手指探了探旁边,还有余温。
说明昨晚上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坐起来喊了声,“盛骁
喑哑的声音转瞬即逝,但是无人回应。
米雅兰皱起眉,忍着浑身的酸涩起床。
离开酒店的时候给盛骁打了个电话,他有点忙,说人在裴家。
“你去裴家干什么?”米雅兰下意识道,“你不管我?”
以往每次做完醒来他必定在身边。
怎么昨晚上掏心窝子了,人不见了。
盛骁道,“临时有点事,我叫司机过去接你
“司机?”米雅兰不满,“你现在还没有忙完么?”
“没有
他有点敷衍。
让米雅兰也不想纠缠,挂断了电话。
盛骁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心下微紧。
要是按照裴景川的计划,他昨晚上做完就该走的。
但过于兴奋,又舍不得她,所以抱着缠绵到天亮才离开。
丢下她在酒店不管,回来见裴景川已经是极限了。
但裴景川还是摇头,评价他,“不争气
盛骁拧着眉,“毕竟她是女人,把她一个人丢在酒店太过分了
“她三十多岁,不是三岁,会找不到路还是哭着要妈妈
“不是年龄问题
裴景川沉默几秒,“对,不是年龄问题,我看是你被虐得太轻
“……”
盛骁反省自己,再好好梳理这一段感情。
最后还是败给了心软,“我了解她,说出口的话不会反悔,所以我没必要做得那么绝
裴景川凉凉道,“你第一次跟女人睡觉么,床上的话你也信?”
“信
“……”
说完,盛骁彻底按捺不住,起身道,“我去看看她
裴景川知道他彻底没救了,“你真的连霍危都不如
此刻,准备去开门的霍危闻言停下来。
“我怎么了?”
裴景川,“没怎么,夸你
霍危,“一天到晚只知道夸我,有人敲门都听不见么?”
“你不是听见了么
“这你家还是我家?”
“我家,所以你滚出去
“……”
门打开,是米雅兰。
盛骁刚准备出去的,看见她之后就顺势在附近坐下来。
不太在乎的样子。
私下跟裴景川聊的时候这心疼那不舍的。
真看见她了,自私作祟,还是想再驯驯她。
想让她更服帖一点。
米雅兰一眼就看见他了,隔着老远的距离,他又背对着的,看不清表情。
但依旧能看出敷衍。
米雅兰给他机会,跟霍危说话,“你们起这么早
发出声音了,他能听见。
听见了就马上过来接。
谁知道盛骁恍若未闻。
米雅兰来气,换完鞋脸也冷了。
霍危察觉到他俩气场如打仗,不想参与战争,自觉回卧室了。
客厅里无其他人。
米雅兰语气淡淡地问,“一大早回裴家,有什么事?”
盛骁看向她,“跟裴总谈了点公事
“你们合作了?”
“嗯
是合作,但不是商业合作。
米雅兰不信他的话,但她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他不管是不是说谎,都没有必要刨根问底。
而对于昨晚的事,如果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次上床,他这样也就算了。
可昨天她被逼着说了那么多真话。
然后呢?
就给她甩脸子?
这不是玩么。
米雅兰坐在盛骁对面,抱着胸架着二郎腿,盛骁什么表情,她就什么表情,就这么看着他。
盛骁划拉手机。
一副很忙的样子。
不消一会就来了一通电话,聊天内容也都是公事。
没一会,其他人起床了。
保姆在厨房里忙碌,屋子里逐渐弥漫起早餐的香味。
姜音喊,“雅兰姐,这么早
米雅兰这才将视线从盛骁脸上收回。
耐心用完,她起身走人。
家里忙,但是每个佣人都各司其职,忙中有序,姜音什么都不用管,穿着松软的居家服舒展身体。
裴景川拿了两杯温水过来。
她俩一人一杯。
姜音抿了一口,打量她,“怎么感觉你一会爽一会不爽的
米雅兰看向窗外的风景,“你看错了,我一直都挺爽的
“昨晚你跟盛骁都没回,应该挺快乐的吧
米雅兰心口一闷。
想到自己就这么被他给扒拉干净了,多少有点不自在。
她道,“前天晚上盛骁跟裴景川在院子里聊天,他俩是不是背后说我了?”
姜音的胳膊肘肯定往内拐,“不是聊公事吗?”
“裴景川跟盛骁见两次他人就变了,会是什么公事呢
姜音干笑,“那不清楚
她好奇,“所以你跟盛骁……”
米雅兰脸色微变,轻咳一声。
她摩擦着杯子,低声道,“说开了
姜音惊喜,“那是好事呀,怎么感觉你们俩都不太高兴
米雅兰心里一紧。
有些烦躁地说,“不知道他在不高兴什么
她总觉得,盛骁昨晚上就是玩弄她。
心死了,又不甘心,所以想报复她,想看她笑话。
早上才会拍拍屁股走人,到现在都不给个正眼。
姜音看出她的顾虑,安慰道,“不会,盛骁不是那样的人
米雅兰嘴硬,“这恋爱能谈就谈,不愿意我也不强求
姜音失笑,“你真舍得吗?”
米雅兰哑言,沉默了。
哪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