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歌回复他:刚才没看见,我先回去洗个澡,洗完打给你。
霍危依旧坐在车内。
看着她发来的消息,沉默半响。
他昨晚给她洗过澡,后来又细心擦拭过好几次。
身上干净得不能再干净。
而且早上他出门的时候,任清歌困得浑身无力。
却在自己出门十分钟买个早餐的功夫,她生龙活虎地上了秦渊的车。
仿佛从头到尾都在对他撒谎。
霍危说不上来自己此刻是什么感受,他能正常呼吸,可吸进来的氧气,无法让他平静。
许久之后,霍危还是给她回了一条:好。
他想听听,等会她在电话里说些什么。
……
任世昌从拘留所里出来时,整个人都是脱力状态。
看见自己女儿,他强打起几分精神,“清歌
任清歌紧紧抓住他的手,安慰他,又给他力量。
“不着急,先平静一会,不要怕
任世昌眼底更加的猩红,点头,“哎,好
秦渊进去签了个字。
任清歌看见穿制服的男人恭敬送他出来。
对方态度恭敬,低声说话。
秦渊交代了他两句。
任清歌听不清,但是大概能猜到,任世昌能这么快就得到自由,是秦渊出手了。
或许只是他随口的一句话,但是对任家父女来说,是一个大人情。
秦渊让他们上车,“这件事很复杂,我们得坐下来慢慢说
任清歌便道,“去我家吧
在霍危的地盘,她心里有安全感。
回到家后,任清歌给他们俩倒了茶水。
秦渊只喝价格最贵的茶。
他没有表现出嫌弃,语调温和,“伯父,你说吧,清歌是你唯一的女儿,理应知情
任世昌神色凝重,“之前我朋友给我打电话,说受了重伤让我去一趟,可我到了地方之后才发现被骗了,实际上是一个犯罪分子被打断了手,要我给他接上
“他手里有枪,我不得妥协,本以为做完手术我就能走,没想到又发生意外,他的手下单独找我谈话,不准他活着
“他给我钱,要我在药里做手脚,让他死于医疗事故
任世昌有些崩溃,捂着脸,“我不敢杀人,但是他们……他们知道清歌你,他们拿你威胁我
任清歌呼吸一滞,拉住任世昌的手。
“没事,爸爸我不怪你她冷静地说,“当时那样的情况,谁都没得选,你能平安回来就很好了
秦渊继续说他没说完的话,“死的人叫周坤,重大通缉犯,收买伯父的人是他弟弟周强,周坤的死被内部查出端倪,周强供出伯父,让他顶罪
任清歌突然觉得事情复杂了起来。
“所以现在我们要面对的麻烦不是故意杀人罪,而是通缉犯的报复?”
秦渊点头。
“不过你放心,他们现在也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这话并没有安慰到任清歌。
多少年的通缉犯了,一直没有被抓到。
实力不可小觑。
而他们任家父女,在罪犯的眼里只是一只蚂蚁。
要碾死他们不要太容易。
任清歌突然想到什么,心脏怦怦跳。
“上次在我家门口做记号的人,就是周坤的手下?”
秦渊没想到她在这个时候还能想到那些。
多少有点佩服她的冷静。
“嗯,要不是你们搬家果断……”
后果不堪设想。
任清歌攥紧手指,而后又看向秦渊。
“秦公子,这件事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秦渊对上她探究的眼神,“我忘了跟你说,周强是我父亲曾经的下属
任清歌立即皱起眉,“你外省那个亲生父亲
“嗯,周强跟我父亲办事的时候就野心不小,我父亲知道他是一根刺,所以早早就脱离了关系
他嗤笑,“果不其然,是个社会祸害不说,连自己亲哥哥都能下得了手,就为了独吞所有的生意
任清歌抿唇无言。
任世昌精神状态不大好,任清歌带他去休息,然后送秦渊出门。
这个时候,秦渊才露出狐狸尾巴。
“清歌,我父亲隐居幕后,已经很久没管道上那些事了,但如果是我去找他,他不会拒绝我,他出面的话,周强不敢动伯父
任清歌抬眸看向他。
通缉犯的手段多残忍,多阴暗。
她知道。
秦渊是要她投奔他。
任清歌看向电梯,“我送你下楼吧,今天的事麻烦你了
秦渊勾了下唇,跟着进去,“抱歉,是我着急了,这件事霍秘书也能帮你
任清歌仿佛被扼住喉咙,“这件事别告诉他
秦渊要的就是这句话。
这么在乎他,可见多喜欢。
真是傻孩子,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暴露了你的软肋呢。
“好他温柔地答应,“我记得你跟裴景川夫妇的关系也还不错
任清歌垂眸,“不算好,只是曾经合作过
“是么,那是我记错了,裴景川他老婆,是不是快生了?”
她要生了,任清歌要是不知好歹去求裴景川办事。
让姜音有点什么意外。
她才会真的死无葬身之地。
电梯门开,任清歌冷笑了一声,“秦公子,什么话都被你说完了
秦渊觉得,她此刻冷艳的样子莫名迷人。
他微微叹气,摩擦了一下她因为憋着眼泪而发红的眼角。
任清歌避开,下一秒就听到他说,“霍危如果知道了这件事,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弄死周强,永绝后患
任清歌一抖。
秦渊,“但是他怎么弄死他呢?黑吃黑吗……霍危以前跟着董燕青犯了不少事,是霍家花了很大代价才平息下来的
任清歌推他,“他一直都清白,你休想害他!”
秦渊一把将她搂入怀里。
他侧头看着出现在大门口的霍危,将任清歌的脑袋摁进自己怀里。
在她耳边低声道,“所以这件事你只能选我,霍危要想帮你,就得放弃前途,不划算啊
任清歌无力,“秦渊,你又不缺女人
秦渊轻笑。
一开始他真挺喜欢任清歌的,可霍危太自大。
非要搞他的俱乐部,给他下马威。
他还手不是应该的吗?
秦渊瞧着她白嫩的耳垂,动了心思,“可是我现在喜欢你,你该高兴啊,不是谁都有这样的机会
说完,他含住了她的耳垂。
任清歌大怒,用力挣扎。
与此同时,熟悉又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一扭头,骤然对上霍危暴怒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