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铭,弋铭。
离开彼此唇瓣的时候,蓝夏不停的喊着陆弋铭的名字。
她就像中了名为陆弋铭的蛊毒,无法自拔。
女孩子前所未有的主动,令陆弋铭的呼吸不断的加快。
他的心跳跳动的更快,身体内的血液却有种越来越冷的感觉,僵硬的肢体令他眼前只剩下女孩子娇媚的容颜和她一张一合的柔软红唇。
“弋铭,我做好准备了,我,我愿意,我愿意把自己给你。”
陆弋铭朝着蓝夏伸出一只手,在手掌即将触碰到蓝夏脸颊皮肤的时候,无力滑落。
“弋铭……弋铭!”
蓝夏惊了,推着陆弋铭的身体晃动着喊着她的名字。
手掌底下好似摸到了一片黏糊的血液。
她颤抖着把手抬起来,看到了掌心一片暗黑色的液体。
是……是血?
蓝夏惊的差点尖叫出声,她把屋里的灯打开,有了光芒,她看到了陆弋铭的后背,他的衣服几乎都浸泡在了血液中。
她不敢哭,怕自己的眼泪会落在陆弋铭的伤口上。
匆匆把自己手上的血在纸巾上蹭了蹭,她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穿好,关好落地窗拉上窗帘,这才颤抖着手把陆弋铭身上的衣服慢慢的掀起来。
“唔。”
蓝夏连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虽然想象到了弋铭会受伤,可她没有想到弋铭会被伤成这样。
后背血肉模糊一片,她根本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样的伤,有一部分衣服都黏在了肉上,血肉有红色也有黑色,越是贴着肌肤的衣服,越是有一股好似烧焦的味道。
蓝夏不禁想起来在梦里所看到的情景。
弋铭这是连伤口都没有处理便慌里慌张的来找她吗?
蓝夏吸了口气,就要出门去喊人。
“别……别惊动他们……”手腕被陆弋铭拽住,意识模糊的陆弋铭哑着嗓子重复着这句话:“贺……找……贺……”
蓝夏蹲下来,把耳朵送到陆弋铭的唇边仔细的听。
是不要惊动蓝家的人,找贺殊来是吗?
她小声的重复着。
陆弋铭不再说话,好似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蓝夏抿了抿唇瓣,迅速掏出手机。
“少……少夫人?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林茳的声音听着迷迷糊糊的,但听到蓝夏的声音后迅速惊醒,几乎是同一时间便从床上弹了起来。
“……好,我马上去找贺少!”
林茳挂断电话,用了最快的速度换衣服出门。
贺殊的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贺殊,我该怎么做?”蓝夏把摄像头对准陆弋铭的伤口,方便贺殊看的清楚些。
绝大部分是烧伤,还有尖锐的利器所伤,伤口溃脓,有感染迹象。
贺殊看完后,心中有了计量,把自己所需要的东西语速飞快的交待了一遍。
蓝夏默默的记在心里。
这些药对她来说不是很难找,先不说蓝家肯定会备的有这种药物,单是蓝盈盈那里,几乎都是一间小的诊所,所需药物应有尽有。
蓝夏悄悄从房间里出来,往蓝盈盈的房间摸过去。
走廊上只有淡淡的壁灯在亮着光,她不敢停留也不敢动作太大乱醒了家人。
找到所需要的东西后,蓝夏怀里抱着医药箱从蓝盈盈的房间出来,轻手轻脚的把门关上。
一转头,看到了倚靠在墙壁上双手抱着胸的蓝毓珩。
啊!
蓝夏差点尖叫出声,手一软,手中抱着的医药箱脱手。
蓝毓珩眼疾手快的接住了,竖起食指在唇边。
蓝夏惊慌失措的点点头,被吓的一颗心砰砰乱跳,二人蹑手蹑脚的重新回到了她的卧室里。
“受伤了?”
蓝毓珩一眼看到了趴在蓝夏床上的陆弋铭。
他眉头轻皱,本想开两句玩笑,可空气里飘荡的血腥味很浓郁,明显伤的不轻。
他把医药箱放在桌子上,快走几步去查看陆弋铭的伤势。
“烧伤,这些应该是爆炸后碎片的划伤,伤口已经感染了……”
蓝毓珩说着,抬手用手背试探了一下陆弋铭的体温。
“烧成这样,他不去医院到你这里来做什么?不想活了吗!”
蓝毓珩没有忍住,破口大骂。
蓝夏想也不想就位陆弋铭辩解:“表哥,他不过是想让我安心,我从昨晚开始就没有睡好,那么险恶的地势,又发生了爆炸,我都担心了一天了!”
还要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和家人待在一起庆贺新年,她很累。
蓝毓珩的怒气渐渐平静下来。
他敏锐的捕捉到了蓝夏话语中的漏洞:“险恶的地势,发生了爆炸?你是怎么知道的?”
蓝夏:……
她慌乱的错开蓝毓珩的目光,转移话题。
“贺殊和林茳应该快要到了,表哥,有办法让他们上来吗?”
不用细问,蓝毓珩就已经猜到了昨晚上蓝夏又背着他做了什么好事。
也明白了为什么老爸一大早会去陆家走一趟。
“你……”蓝毓珩伸出手指指着蓝夏,对上蓝夏可怜巴巴的眼睛时,到底是不舍得真的责罚她,气的把手重重的甩下来发泄一下自己压抑的情绪。
“哼,你真以为蓝家是他陆家后院啊,想让谁来就让谁来。”
蓝毓珩没好气的道。
蓝夏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巴掌大的小脸更是写满了难过二字。
蓝毓珩:……
“林茳就别进来了,你让蓝桉给贺殊开门,他本就是蓝家的亲戚,回来也没什么问题。”
不耐烦的说完,蓝毓珩转身要走,走到门口后还是觉得不放心,又拐个弯走了回来,寻了个沙发往里面一缩,闭目养神。
“谢谢表哥!”蓝夏不忘拍马屁,掏出手机联系蓝桉。
她刚给蓝桉打完电话没有五分钟,就听到了有人在敲她的卧室门。
蓝夏想着他们的速度可真快,迅速的把门打开,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蓝擎。
她那句“快来看看弋铭”还没有溢出喉咙,就被她吞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