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
蓝夏,不管如何我们也做了几年的好姐妹,你真的不管我吗?
蓝夏,你好狠的心,我可是你的亲妹妹!
蓝夏从梦中惊醒,她猛地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小心。”
蓝毓珩摁住了她的手,眉头轻皱。
蓝夏浑身都是汗,衣服黏在身上很难受,她动了动嘴唇,眼睛恍惚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白花花墙壁,熟悉的味道。
她又进了医院啊。
蓝夏缓过神身体往后靠去。
蓝毓珩眼疾手快的把她的枕头竖了起来,让她靠着会舒服些一点。
“表哥,几点了。”
一开口,是沙哑的嗓音。
喉咙里痒痒的,话一说完就忍不住轻轻咳嗽几下。
咳嗽的动作牵扯到了肺部,一股凉意钻入肺腑之中,又刺又疼的。
咳咳咳。
咳嗽变得无法抑制,蓝夏竟不由自主的咳个不停。
“我,咳咳,我这是,咳咳咳……”
“别说话了,昨晚上受凉发烧,烧出了肺炎。”蓝毓珩知道她要问什么,出声阻拦。
肺炎。
蓝夏苦笑着闭上嘴巴。
还真够倒霉的。
“喝点热水吧。”
蓝毓珩给蓝夏接了水端过来。
知道蓝夏可能无法端太重的东西,一杯水接了一半都没有。
蓝夏端起来喝完后才觉得肺里舒服了些,咳嗽的欲望也被压下去不少。
咔擦。
有人开门。
她看到林茳拎着一个保温盒走了进来。
“蓝长官,吃点东西吧。”他没有看到蓝夏醒过来,生怕惊着蓝夏,特意压低了声音。
走到里间看到了靠坐在床上的蓝夏,表情怔了怔,惊喜到:“少夫人,你醒了?还发烧吗?我去告诉贺主任。”
他把保温瓶放在桌子上不等蓝夏回答就匆匆往外走。
蓝毓珩走过去,勾了勾唇角:“我倒是忘了贺殊的嘱咐了,说你醒了第一时间通知他。”
拧开保温瓶,里面的香味挺浓的。
夏夏应该可以喝吧?
他把粥盛出来一小碗,犹豫着要不要喂蓝夏喝。
“我先给她检查。”贺殊进来看到这一幕,直接替他做了决定。
蓝毓珩:……
行吧,他先吃饭好了。
“咳嗽的厉害吗?”贺殊拿着听诊器问道。
蓝夏点点头,一张嘴,又是一阵连续不断的咳嗽声。
贺殊:……
杂音挺明显的,看样子这波风寒来势汹汹。
“你太不懂得照顾自己了,又不是小孩子,弋铭一走就成这个样子,作践自己的身体给谁看呢?”
贺殊冷冷的看着她。
蓝毓珩一口饭差点呛到,把碗一放挡在了贺殊面前。
“你怎么说话呢?”
这种指责的话怎么都不像是贺殊说出口的,据他观察,贺殊对蓝夏的态度是很好的,若说宠溺也不为过,每次为蓝夏医治他都很细心,不管是身为医者本心还是朋友的尽兴,他宁愿不顾自己的身体也会先保证蓝夏的安危。
所以他虽觉得贺殊的话难听,到底没有直接动手。
“我说错了?”贺殊面无表情。
他推了推挂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
“徐晴说了,昨晚上她洗过澡头发都没有吹就站在外阳台,厚衣服是徐晴帮她穿的,头发是徐晴帮她吹的,姜汤是徐晴熬的,端给她喝的。”
贺殊语气没有丝毫的起伏,淡淡的陈述着。
“不是徐晴的劝阻,她会如何,你想过吗?”贺殊的反问,堵的蓝毓珩哑口无言。
是啊。
因为太宠溺,所以容忍了她的小任性,可这种明知道会生病偏偏不自重的行为,是不该发生的。
蓝毓珩抿了抿唇,轻声道:“行了,她比谁都难受。”
“她难受,就让我们陪着一起难受?她难受,就不管不顾,把所有人都至于不开心的状态是吗?她到底知不知道弋铭……”
“那你知道她昏倒前看到了夏欣雪被人轮奸的视频了吗?”
蓝毓珩打断了贺殊的话。
贺殊有些没有回过味来:“什么?”
“有人把夏欣雪被轮奸的视频发给了她,还记得平安夜夏如海祈求她说的话吗?”蓝毓珩淡淡的道。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
那晚上本来是大家开开心心的,结果夏如海忽的冒出来。
身为人父跪自己的女儿,求她救另外一个女儿。
被刺激到的蓝夏被刺激到,昏迷了很久。
贺殊垂下眼睛,没有说话,但他不稳的呼吸能够把他此刻的情绪表现出来。
他就是很不舒服。
“弋铭因为这件事来找我,做了一些推测,谁知道任务就在这个时候来了,他连和蓝夏道别的时间都没有。”
蓝毓珩回头看着缩在床上的蓝夏。
他们之间的谈话并没有回避她,她听的很清楚。
空洞的眼睛里没有一滴眼泪,明显是伤心过头的表现。
贺殊叹了口气。
“对不起,是我说话太重了,没有顾念你的情绪,但你要知道,我是一位医生,不是保姆。希望你能好好的照顾自己的身体,我这里,还没有彻底的愈合,身上要缠着固定的绷带,可我每次都要因为你的事情操劳,只希望这种自虐的事情只此一次,再不要发生第二回!”
他盯着蓝夏,心里有些不忍,却还是坚持把话说完。
砰。
病房的门打开又关上,贺殊走了。
蓝夏依旧呆呆的坐着,脑海里回荡着他们二人的谈话。
林茳在外面等着,屋里的话他听的断断续续的,此刻看着贺殊脸色极其不好的从里面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什么情况?你怎么把她训斥了一顿?”
贺殊的脾气是有名的好,虽然对某些事情会存在古怪的看法和心思,但他很少发脾气。
对朋友对兄弟更是好的没话说。
这段时间的相处,他看的很清楚,贺殊不是把蓝夏当成兄弟媳妇儿看待的,而是当成朋友。
对待朋友,他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
贺殊深深吸了口气:“我这是为她好,她对陆弋铭太过依赖了,等回到京市后,所面对的圈子和环境和现在更加不同,她若一味的依赖陆弋铭或者依赖蓝家的庇佑,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多的困境中。”
她不该是这样的。
她的本性,也不是如今这般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