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海一个踉跄后退了两步。
他的脚边正是杜珍雪,这一腿,刚好踩在了杜珍雪的腿上。
嗷!
杜珍雪嘶声裂肺的叫了一声,从地上一弹而起。
“一定是蓝夏那个贱丫头,我特么要去弄死她!”她抓起地上的存折和银行卡,一股脑的砸到夏如海的身上。
肯定是那个丫头!
她眼睛里浮现赤红的光芒,恨的牙齿痒痒的。
她只想扒了蓝夏的皮抽了她的筋。
二百七十八万,其中有二十八万还是她的私房钱,想要女儿出嫁的时候给她买车。
这将近三百万的现金可不是天上掉馅饼砸下来的。
夏如海能够当十几年的市长,想弄到三百万不难,可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捏着手机正在发愣,被杜珍雪的举动惊吓到,反手从后面抱住了杜珍雪的腰:“你冷静点,蓝夏只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女孩,怎么做到这样的事情?”
“所有的银行卡都在你的手里,我给的是我的工资卡,只有几万块而已,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别的银行卡的钱全部转到里面?”
“这个点银行可是下班了,银行卡转账的数额又有限制,换做是你,你能做到吗?”
杜珍雪反手扑倒在夏如海的怀里,哀嚎着痛哭不止。
是真的疼啊!
夏如海叹着气轻轻拍着杜珍雪的后背:“别哭了,我先让秘书联系医院问问情况,明天一早你去银行走一遭。”
杜珍雪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蓝夏在病床上睡的并不是很稳,鼻翼间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梦里是全身是血的蓝盈盈。
她夜里惊醒了很多次,每次都会起床披肩外套往重症监控室看看妈妈。
病房离重症监控室很近,贺殊是考虑到她的情况才会用职权帮她安排了就近的位置。
其实,她是可以回家住的。
最近几天蓝夏无法进到重症监控室里去看蓝盈盈,里面有负责照顾蓝盈盈的护士,蓝夏什么都做不了,陪在医院纯粹是浪费时间和金钱。
当然,这句话他不会对蓝夏说的。
他看出来了,陆弋铭和蓝夏之前的氛围发生了变化,不出意外,他该是把蓝夏拿下了。
在医院守夜的有着“同居”的异曲同工之妙处,不然就是各回各家,各睡各的床。
蓝夏把手掌摁在玻璃窗户上,感受着冰冷的温度,一颗心也渐渐变得冰冷异常。
“睡不着?”
身体忽的一热,耳旁传来陆弋铭低沉的磁性嗓音。
她微微朝后靠着,缩在了他的怀里。
身上盖着的是他的外套,鼻翼间是他安稳温暖的味道,她的眼皮有些沉。
“唔,有些困了。”
“那就回去睡吧。”陆弋铭一个公主抱将蓝夏搂在怀里,大跨步的朝着病房走去。
他把蓝夏放回床上,倾身帮她盖被子的时候发现女孩子已经发出轻微均匀的呼吸声。
他不禁锁定着蓝夏熟睡中的容颜,久久不肯移开目光。
等了片刻,他低下头,两片唇瓣在她的额头印下一个及其轻柔的吻。
晚安。
他无声的笑道,随即把门关上,去了隔壁的病房里守着。
好好的一个国庆节,举国同庆的日子,他放弃了庆典,放弃了回京市看家人的机会在这里陪蓝夏,想想都觉得自己像个刚谈恋爱的愣头青,让人觉得好笑。
陆弋铭把手盖在心房的位置。
可他却觉得很满足。
翌日,陆弋铭听到了门外有动静,从床上翻身而起,顺手拎过来他的外套盖在了身上。
晚上睡觉并没有把衣服脱掉,穿起来是很方便的。
开门,林茳的脸出现在了门外。
“二少,出了点意外。”
陆弋铭:“怎么?”
“杜珍雪今天一早去了银行,闹腾的有些大,说她的钱被莫名其妙转走了。”
陆弋铭挑眉,等着林茳继续说下去。
“转走的数额不算大,是把她手下的几张银行卡里的余额全部转到了夏市长的工资卡了,再然后全数到了……”林茳顿了顿,眼底露出一丝纠结:“蓝女士的医药费存款里。”
在医院就医,除了结账外还要有余款,不然的话医生很容易不给于治疗。
蓝盈盈的情况特殊,这家私人医院的老板和陆弋铭又认识,而最好的全能医生贺殊又是他的好友,所以只要刷脸的话他是可以享受先治疗再给钱的优待的。
昨天蓝盈盈的医药费他是交过的,后来,他的账户里就转入了一笔账,正是他所出的资金。
不用想也知道出自谁的手笔。
他特意去查了下,蓝盈盈的余款是够的,他便没有继续给钱。
反正他给贺殊通过气,蓝盈盈的治疗一定要是最好的,钱方面不用担心,他会全权负责。
贺殊是不会放弃敲诈他的好时机,自然是应了。
陆弋铭听林茳把细节说完,便想到了蓝夏,认为这件事是她做的。
“这……不可能吧。”林茳是不信的。
在他眼里,蓝夏是很普通的女孩子,虽然性子温婉,长得漂亮,很有知性,当初陆弋铭和表少爷都特别喜欢她的时候,他都没什么特殊的感觉。
陆弋铭能看出林茳的心里所想,意有所指的提醒:“还记得前几天蓝夏声誉被毁我让你调查时的事情吗?”
林茳点头,眼底浮现羞愧之色。
那是他除去刚开始跟着陆弋铭以来,第一次没有把事情做好。
说来也奇怪,他虽然人不在海市,但是这件事情和市长有关系,不仅是娱乐频道,就连财经频道都会给予版面报道。
他在知道二少和小少爷都关注蓝夏的情况下,也有留心,可事先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若不是表小少爷把电话打到了二少那里,他们都不会知道这件事。
“不是你不够仔细,而是那件事只在海市流传,外界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换句话说,在海市也不是人人都清楚,也就跟这些事情有关系的人,或者某一个区域的人知道。”
陆弋铭难得很有耐心的解释。
林茳听的一愣一愣的,总觉得自家领导的口气有种莫名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