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白熙淳打翻了盒饭,一张脸在一瞬间变的像纸一样白。
她颤抖着手指着米琼。
陆弋铭紧抿着唇瓣,就跑跑过去。
“哎,你干嘛啊?男女授受不亲啊,你过去有什么用,叫医生啊?我去喊贺子航,这种事他最有经验了!”
米琼说完,作势就要往门口跑。
“不!不要,不要!”
白熙淳发出一声大喊,嘴唇胡乱的念叨着,两只手也在空中挥舞着。
她视线模糊间看到了站在离她不远处的陆弋铭。
她朝着他伸出一只手,有些艰难的想要触碰到他。
“弋铭,弋铭哥哥……”
陆弋铭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她。
昨天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些想法,虽然是他不想去相信的一种,可他还是打算彻查到底。
让他奇怪的是,白熙淳有好几次行踪不定。
她出去玩家里是不会限制她的自由的,但也会派人远远的跟着,确保她有一个很安全的环境。
可是,在有人跟着的情况下,白熙淳依然行踪不明。
这若不是刻意的,那是什么?
越查越怀疑。
抛开私人情感,陆弋铭也开始相信那个荒唐的念头。
自食恶果都不可怕,可怕的这就是手段的一种,若真是如此,那不光这个女人可怕,她背后的人更可怕。
贺殊和贺子航匆匆赶来。
他们二人不顾白熙淳的反抗,合力帮她注射了一针镇定。
床上挣扎嚎叫的白熙淳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什么情况?她不是已经稳定了吗?怎么还会这样?”
贺殊率先发问。
陆弋铭没有说话,把头转向了米琼所在的方向。
米琼眨眨眼睛。
“看我做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啊,怎么?难道你们都没有碰过女人?第一次再疼能有多疼?在医院躺着三天都下不来床?那医院都不用接别的病人了,床位全都被破处的女人给占了完事儿!”
贺殊:……
贺子航:……
陆弋铭不禁想起来自己和小丫头的第一次。
虽然很痛,可她第二天还是下了地,只不过走路有点怪异,并没有影响她的正常生活。
贺子航轻咳一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她寒气入体,加上药物的作用下体力消耗的太大,才会有这样的结果,而且,她的精神方面问题太大了,不能受到刺激,若是让她回到那天的场景,她会再次经受一次折磨。”
“你要知道,精神的摧残要比实质上的摧残更加的恐怖。”
米琼惊恐的看着贺子航:“你的意思是说,她是精神病患者?那为什么不把她送到精神科好好的治疗呢?实在不行,就送精神病医院啊。”
贺子航:……
贺殊皱眉:“你说话有点过分了,她只要不经受刺激,就不会有这种情况,还是照顾她的人不注意的原因。”
“怎么照顾她?你们不是最好的医生吗?医院的环境又是很好的,以前夏夏重病,不也就是这种待遇吗?还指望陆弋铭对她和对夏夏一样?那干脆娶白熙淳当老婆就好了,还强拉着我家夏夏做什么?凭白被人羞辱。”
贺殊:“你……”
“我什么我?之前你不就是羞辱夏夏了吗?怎么?就因为夏夏被人下药了命好遇到的是真君子就该受这些指责?你不是知道事情和夏夏没有关系吗?你跟夏夏道歉了吗?”
“你们不了解夏夏是什么人?事情发生后就去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这女人是个什么东西?你们和她接触的时间长还是和夏夏接触的时间长?就因为她会哭?她会装可怜?夏夏无助流眼泪的时候,你们都在哪呢?”
“你不是她男人吗?你在哪呢?你们不是夏夏的朋友吗?你们又在哪里?”
米琼一连窜的反问,只堵的在场三个男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反正已经这样了,她索性不再忍,直接一股脑的把蓝夏的委屈全部说了出来。
“夏夏强撑着病体来找你们的时候,你们又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米琼越说越激动:“还有你,嘴里说着相信夏夏,若不是昨天知道了夏夏被下药,你会去主动找他吗?你真的很令人失望!”
陆弋铭的心如遭重击。
这些问题,比他昨日听到夏夏说出分手还令他无措。
米琼感觉到脸上有点凉,一抹,满手都是泪水。
她又哭了。
因为心疼夏夏,又哭了。
她把眼泪胡乱的抹掉。
“真是的,本来瞒着夏夏来了这里,想要从白熙淳身上套出点话,这样或许能早点知道真相,这下好了,我全部搞砸了,你们若想告诉夏夏让她再次伤心一次你们就去说,反正,夏夏都已经被你们伤的体无完肤了,也不差这么一回。”
米琼深深吸了几口气,眨巴着泪眼,转身离开。
她是不是搞砸了?
回去后,学长会不会怪罪她?
关键是夏夏那里,他们会不会以为是因为夏夏嫉妒心太强了才会让她来故意惹怒白熙淳让白熙淳不好过的?
哎呀!
米琼啊米琼,你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呢!
她懊恼的咬着嘴唇,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等着公交车。
滴滴。
面前,一辆停靠过来的轿车摇下了车窗。
——
米琼都走了有一段时间了,病房里的气氛依旧很压抑。
贺殊和贺子航的心里很不好受。
之前那般误会蓝夏,那般说她,确实是他们不对,可就因此而怀疑白熙淳……
“子航,俊男和你说了吗?”
贺子航一愣,点了点头。
“他没有给我说具体的话,只是说让我随时准备好,很有可能这两天就会帮白熙淳用催眠术治疗。”
陆弋铭又问:“那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啊?”贺子航习惯性的摸了摸眼镜:“我哪需要准备什么,随时都可以。”
他本是为了活跃气氛才说了这样的话,谁知道,陆弋铭淡淡“嗯”了一声。
“那就开始吧。”
开始?
开始什么?
贺殊和贺子航同时看向陆弋铭。
陆弋铭漆黑无波澜的视线落在病床上躺着的白熙淳身上:“对她用催眠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