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最后的机会
“本王不是吩咐过,不许她到栖鸾院来吗!”
裴樾寒声。
外面的人应该是听到了裴樾的话,柔顺道,“那妾身这就回去了。”
说罢,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远去。
苏棠觉得那声音陌生,“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
裴樾直接抱着她往房间走。
苏棠一怔,直到帘账拉下来,苏棠才望着他野兽一般充满了占有欲的眼神,而那眼神之后,藏着慌乱。
苏棠眨眨眼,原来即便是深陷后遗症,他也还是会怕的呀!
“娇娇,不是嫌被子冷吗,别分心。”
裴樾将这些时日所有的担心、惊怒,和那一丝不愿说出来的委屈,全都化作绵绵春水,将她包裹,融化。
床幔上,绣着一对交颈的鸳鸯。
苏棠觉得,自己就是那鸳鸯,在波光粼粼的水面,游玩嬉戏。
天色黑去。
阿圆才小心的掀开珠帘,看向那抓着藕荷色帘账的玉白小手,“王爷,王妃该用膳了。”
虽然阿圆很激动王爷跟小姐和好了,可也不能叫小姐饿肚子呀!
裴樾俊脸微黑,苏棠却吃吃笑了起来,把裴樾推到一边,“没错,我饿了。阿圆,你把饭菜摆上了,我洗漱后就来。”
说完,也不理裴樾是不是还在生气,自顾自跑了。
阿圆笑盈盈应下,一抬头,对上裴樾欲要杀人的眼,吓得赶忙缩起脖子跑了。
洗漱后,黑夜已经挂上了漫天的星子。
早春的夜里还是有些凉,苏棠换了身轻便的窄袖襦裙,坐在榻上靠着软枕用膳。
裴樾后一步沐浴出来,松松穿着白色的里衣。
乌发刚洗过,他随意擦了一把,拿了根木簪子松松挽在脑后,居然意外的好看。
“王爷,你还生气吗?”
苏棠咬着筷子问他。
裴樾慵懒看她一眼,“勿要得寸进尺。”
得了,后遗症还没好,看来这次刺激得有点狠。
“那我的禁足可以解了吗?我还有好多事呢,不能耽搁了。”
“本王纵容得你主意越来越大是不是?”
裴樾冷笑着,语气里都带上了威胁。
苏棠像是没察觉似的,没心没肺的笑道,“是啊,都怪你纵容我。”
裴樾刚窜起一股火,又听她说,“我就喜欢你纵容我。”
那股火气又下去了。
“不许出门,想见什么人,叫来栖鸾院就是。”
说完,见她眉开眼笑,又道,“今日起,本王会在正屋办公,你休想离开本王的视线一步。”
苏棠:……
吃过晚饭,苏棠说想上房顶看星星。
裴樾冷淡瞧她一眼,直接拿着斗篷将她一裹,把人抱上了屋顶。
“王爷头发还没干,先回屋擦干吧。”
“无妨。”
裴樾冷淡站在一侧,大有陪她看星星的意思。
苏棠想悄悄见清风一面都不行,只好主动靠过来,抱着他的腰,可怜巴巴的仰着小脸,“王爷,你要是这样生病了,我会心疼的。”
“是吗?”
“当然!”
“那就你来替本王擦头发吧。”
说罢,又把她抓了回去。
就是这头发擦着擦着,就擦到别的地方去了。
厮混一夜,次日醒来,苏棠泪眼汪汪的问,“王爷,您真要留在房间处理公务吗?”
裴樾感受着搭在腰上软软的胳膊,和贴在身侧的温丨软,闭了闭眼,“本王去书房,但苏娇娇,这是本王给你最后的机会,你若再敢擅做主张离开,本王会为你准备一个华美的囚笼,你可明白?”
苏棠总觉得取了绝情蛊后,把裴樾深深压抑在身体里的另一面放了出来。
就像前世,他从沈云轩手里把她索要去时,他就是现在这样的状态,独断、偏执,带着温柔的残忍。
用过早膳后,栖鸾院被调走的下人又都放回来了。
苏毅第一时间赶来,赵阳平也推着还在轮椅上的献王来了。
献王一来,就大骂,“小樾儿这个小兔崽子,是越发胆肥了,连他皇爷爷都敢拦啊,小棠儿,你肯定吃苦了吧!”
“也没吃什么苦。”
“皇爷爷看你都瘦了!”
“没吧。”苏棠捏捏胳膊上的肉,她还胖了两斤。
“这个小樾儿,等下次皇爷爷见他,一定替你好好打他一顿!”
献王还在暴走。
苏毅和赵阳平一个皱着眉,一个带着笑。
“棠儿,你这次实在是冒险。”苏毅也不认同苏棠擅做主张的事,“你知道当那花岛的雾散去,那么多血,我们却没找到你时,有多担心。”
“爹爹,我知道我错了,我保证没有下次!”
苏棠乖巧道。
她一认错,苏毅好不容易硬起来的心肠,立马就软了,心疼的唠叨,“那你可要记住,千万不能下次了。”
“一定!”
苏棠保证。
只有赵阳平含笑不语。
待苏毅和献王唠叨了一上午,终于离开,赵阳平才问她,“见到仇人了?”
“见到了。”
“好。下次记得通知舅舅一声,你娘的仇,不止是你一个人的。”
这也是赵阳平坚持要回京的原因,他可以轰轰烈烈的死,却不想苟且偷生的活。
他定要为如溪报了这仇的。
苏棠轻笑,“好。”
后续又来了几位长辈探望,等长辈全送走,赵良工和束修才终于偷偷摸摸的来了。
赵良工还好,束修走路却一瘸一拐的。
“你腿怎么了?”
“我爹打的。”束修说,“对不起,我一个大男人,居然还要你来保护我。”
“关你什么事,本来这场算计就是冲着我来的。”
苏棠叫人给他拿了药膏来,问起他关键的事,“那些在岛上借着浓雾大开杀戒的人找到了吗?”
赵良工点头,“你失踪的当晚就被靖王查得清清楚楚了。不过里面动手的人,大部分自尽了,只有一个人苟活着。”
“谁?”
“李画儿。”
束修说,“原来那天李画儿看似气冲冲的跑了,实则又趁着岛上混乱,跑了上去。她擅弓箭,那天放箭的人就是她。”
“而且当王爷找来时,她还谎称看到你被掳走了,给王爷指了个错误的方向。若不然,王爷早两天就应该找到你了。”
“李画儿人呢?”
“抓去大理寺了,都没怎么用刑,就一头撞死了。”
赵良工淡淡说,“王爷查过了,是李家抓了她爹娘和妹妹,逼她动手的,不过她伤了成王妃和好几位夫人,就算不死,也难逃重刑。”
束修还是有些叹息,在他看来,李画儿只不过是一颗被李家逼上死路的棋子罢了。
“她怎么也算是李家的小姐。”
“她是旁支庶出小姐,李家连嫡出的小姐都能利用,又何况她呢。”
赵良工说。
苏棠也沉默了一会儿。
寂静中,束修突然想到什么,紧张的问苏棠,“那件事,你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