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宏死了,他杀。
夏黎坐在审讯室里,听完陆定远的叙述一脸懵。
她睁大了眼睛,指了指自己,看了一眼陆定远,视线又扫了一眼柳师长和白团长,表情一言难尽的道:“所以那倒霉玩意儿半夜让人弄死了,责任却全被栽赃到了我身上?”
白团长叹了一口气,“王正宏死在了咱们南岛兵团后山上,身边有你鞋子尺码的脚印,还有一个你平时用的手帕。
之前在大庭广众之下,你和他又产生过口角,并说出过“把他手指头掰断”这种要挟的话。
经过我们的调查,和他随行的人都证明,他来到南岛以后,和你以外的任何人都没产生过分歧。
现在所有不利的证据都指向你,我们必须把你带过来走一个过场。”
夏黎看到那绣毛巾小兔子的棉制手绢,脸上的表情极其古怪。
这年代没有面巾纸,大家一般都是随身带一方手绢,平时擦一擦什么的。
夏黎虽然不是什么有洁癖的人,可没面巾纸的日子是真不方便,于是她平时也像模像样的用手绢擦东西。
可别人的手绢是弄脏了洗一洗,晾干了接着用。
而她的手绢是次抛的。
她也记不清在末世时哪次任务洗劫了相关的工厂,她空间里同样的手绢有好几百箱。
末世结束时,新世界估计他觉得没有什么用,这东西没上交,也就一直留在了空间里。
谁能知道,这种东西还能成为陷害她的证据呢?
肯定是她哪次用完了没扔空间里,落在哪儿让人捡走了。
夏黎这辈子第一次有种“大家小姐的手绢被穷书生捡走,现在穷书生跑回来非要毁他清誉。”的糟心感。
她把手伸进裤子兜里,直接拽出来一条和证据一模一样的手绢,往桌子上一扔。
“就这工业化产的玩意儿,也能当证据!?
又不是什么限量绝款!”
说着,她手又伸到另外一个兜里,又薅出来一方同样的手绢扔在桌子上。
身上的四个兜也不放过,来来回回,她身上一共有六个兜,就像变魔术一样,足足掏出来六方手绢。
在场三人:……
六条手绢像小山一样摆在桌子上,让人实在觉得无语。
白团长伸手拿过一条手绢,手指摸索着纯棉手绢上绣着的毛巾料子小兔子,语气十分平静的道:“所以说手绢确实可以量产,不过你这种手绢明显要比目前华夏一般厂子出来的手绢儿要精致得多,料子也好许多。
至少除了在你这里以外,南岛目前还没有发现这样的手绢。
敌人想要攻讦你,自然可以用这东西作为证据。”
说着他有些严肃的视线看向夏黎,“又或者说,你还记得这个手卷是从哪儿买来的吗?
这东西市面上可不常见。”
想了想,白团长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你想不想得起来从哪弄来的都不重要,毕竟量产的东西,谁都没办法确定去向,更没办法证明被带来了南岛。
敌人想要让你证据确凿的时候,总有1万种方法。”
夏黎:……
好的坏的都让你说了,你还让我说些什么?
夏黎是怎么都没想到,后世夜市里卖两块钱一条都没人买的手绢,放到现在居然还能当高档货被认证。
怕是手绢厂的老板,要是听到白团长夸他们长手绢的话,半夜都得笑醒。
面对这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表达方式,夏黎摆着一张嫌弃脸,抬手随意的指向陆定远,语气那叫一个鄙夷,“我真要是那种生气就能杀人的人,这家伙能活到现在!?”
脸顿时被气得有些发红的陆定远:……
他目光悠悠的直视夏黎,声音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的手下留情!?”
夏黎回答的相当坦然,“你知道就好。”
陆定远:……他就不该对这小混球的态度抱任何希望!
在场其余两人:“哈哈哈哈哈!”
柳师长好笑,心想夏黎这孩子有的时候还真是大义灭亲。
他语气有些无奈道:“行了,你就别故意气小陆了,我们都知道你是无辜的。
但现在这件案子对你不利的证据实在太多,我们必须把你带过来掩人耳目。”
说着,柳师长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我们怀疑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是朽木。
他的主要目的是借刀杀人,自己没办法对你动手,就让华夏的法律来惩治你。
现在把你带到这里来,一是为了掩人耳目,二则是让他们掉以轻心,尽快露出马脚。
敌人可以对我们进行打击陷害,我们同样也可以还以有利一击。
你仔细想想,今天有没有什么令你注意的事儿?
当时家属院里人虽然多,但目前为止,我们并没有查到当时在场的哪个人有不正常的举动,时间上也没有任何问题。
目前完全不知道他们是如何传递的消息。”
屋里的三个人对于敌人栽赃陷害夏黎,也觉得有些一言难尽。
他们谁都知道,夏黎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平时不把她欺负到一定份上,还是挺遵纪守法的。
至少单纯只是跟人发生口角,没对她和家人产生实际性伤害,她不会背地里下黑手。
这人肯定不是她杀的。
这也是明明只是审问一个“副团长”,却能让柳师长亲自过来一趟,陆定远这个明显应该避嫌的亲属也来到这间审讯室的原因,为的只是安抚夏黎。
不然别说是副团长了,就算是团长,也不用师长和亲友亲自过来安抚,关系好的前长官当案件主审。
这都不是在放水,是在放海了!
可该走的过程必须得走,他们的在保护夏令营安全的同时,尽早把那该死的朽木绳之以法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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