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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野心真的不小
借助后世和知识,洪荒传说和封神演义,总算把葛洪这个神棍给暂时忽悠住了。冉明感觉非常疲惫。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掌灯时分,不知不觉,这个**居然谈了几乎一天。
冉明有点疲惫,回到后院,泡了一个热水澡。
一个多月没有洗澡,冉明甭提有多难受了,好在现在伤口基本愈合,几乎没有可以感染的可能。冉明美美的泡了一个热水澡,等冉明洗完澡,冉府的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冉府门口,此时出现一个高瘦的身影,这个高瘦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谢奕。
谢奕是一个高傲的人,向来都是我行我素。琅琊王述,得罪他,他会骂上半天,就算权臣桓温,他也不会低头。可是当谢奕看到长女谢道韫闷闷不乐,心中多少不是滋味。
谢道韫是一个刚强的女子,虽然她没有一个女汉子的身体,不过在心灵上,谢道韫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男子。谢道韫从小到大,几乎没有遇到什么烦恼,不是她的运气好,而是她性格坦荡,有种不以物喜,不以已悲的样子。
谢奕知道此时,嫁女已是必然之势,他作为一个父亲,也不希望谢道韫夹在冉明与他之间为难。既然注定要成翁婿之谊,谢奕寻思着,他和冉明关系总不能搞得太僵。
谢奕来到冉府门外,可以看到里面正在进行着紧张的布置。有搭起来的高架子,像是对房屋进行一些必要的修缮,也有的地方正在刷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油漆味。有的则是进行雕花和换新。
按照礼制,冉明是藩王,府邸规格普通贵族根本就不一样。这是在封建时代仅次于皇帝的存在,哪怕冉明是质子,而钟鼓楼胶东王府,不过是一个临时府邸,可是没有人质疑冉明的逾越。
冉府原本是谢氏名下的一处普通宅子,只是比一般大臣的府邸稍好一点而已。现在则是除去了普通人可以拥有的砖瓦,用上了皇室独有的明黄色琉璃瓦。虽然这座府邸不大,可是精致程度却让人咂舌。
特别是仪门处的团龙屏壁,更是彰显着主人的身份和尊贵。还有那刚刚换成的镶铜大门,更是显得尊贵无比。
看到这一幕,谢奕心中一暖,看样子冉明还是在意女儿的。不过,他是一个宁折不弯的人,要他向冉明低头,太难为他了。谢奕原本在家中作好了心理准备,可是来到冉明门前,把没有勇气叫门。
就在这时,突然冉府中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原来谢氏名下的管事徐满仓。现在他是冉府的外房大管家,除了后院不归他管以外,冉府田庄,以及报馆还有十几家商铺,都是他负责。有道是宰相门下七品官。冉明不是宰相,徐满仓不见得比七品官差。
可是他混得再好,也不敢在谢奕面前摆谱。自从冉明遇刺以后,冉府就加强的日常安全工作,此时谢奕在冉府徘徊,早已惊动了院中的护卫。
徐满仓以为是有人要找麻烦,可是出门一看,居然是谢奕。这下他不敢大意,一边派人通知冉明,一边亲自出来迎接。
“满仓见过大爷。”徐满仓满脸堆笑道:“不知大爷到来,失远迎,还望赎罪!”
谢奕听到徐满仓还像以前在谢府时那样称呼他为大爷,心中稍感意外。“哦对了,吾只是路过,路过而已,用不着迎接。”
这就是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徐满仓此时更加肯定,谢奕肯定是有事。
“小底不知大爷,已经请人通知殿下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谢奕回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冉府的仪门已经大开,门口就急匆匆的冲出一个挺拔的身影。
冉明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谢奕面前,深深施了一礼“明参见外舅。”
冉明也非常惊讶,在东晋把岳父居然称作外舅,这个称呼,让冉明百思不得其解。
“嗯!”谢奕故意深沉的应了一声,此时冉明已经出来了,他再回头也迟了。他只得硬着头皮面无表情,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下。
这个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
“酒宴已经准备好了,外舅请进府!”冉明伸手作出一个请的手势。
谢奕有点害怕冉明,他知道因为自己的冒失,冉明才遇刺,还险些丧命。可是现在看冉明,好像从来没有发现刺杀事件一样。越是平静,谢奕心中越是不安。他更加忐忑起来,难道冉明准备来一出鸿门宴?暗藏无数刀斧手,只等摔杯为号,到时再一涌而出,将他砍成肉沬?
不得不说,谢奕的联想挺丰富的。
这座府邸只是原来谢氏名下的一处房产,谢奕从来没有来过,而且那次夜中大闹冉府,他更没有心情欣赏风景。这个时候,他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前院中的广场,此时多了不少新鲜的东西。
一路行来,冉明给谢奕介绍着。
来到餐厅,此时,谢奕看到八仙桌和太师椅,这样的家具他倒不稀罕了,冉明给谢府也送了一套。
落坐之后,谢奕反而不知道怎么说了。不过,看了看,冉明还以为谢奕有什么要事,挥手挥退了身边侍候的丫鬟。
丫鬟退出去之后,若大的餐厅只剩下冉明和谢奕二人。冉明起身,亲自为谢奕倒了一杯酒。
可是场面一样尴尬,依然沉默。
冉明迟疑了一下,道:“不知外舅到来,所谓何事?”
谢奕端起一杯高度醇香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入喉,差点没把他的眼泪给呛出来。谢奕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酒壮耸人胆,喝了一杯酒,谢奕起身冲冉明深深施了一礼:“奕无心之失,给贤婿带来苦难,还望贤婿无毋怪。”
冉明是惊诧莫名,暗付道:“今天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虽然心中疑惑不解,可是冉明还是做到了一个女婿应尽的义务“外舅怎的如此,这是不折杀明了,明岂敢,岂敢受外舅如此大礼。使不得,使不得!”
此时,谢奕便渐渐冷静下来了,开始意识到自己在女儿一事上的冲动,冉明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他之前的女人身世不凡。刘嫝虽然出身商贾之家,可是人家必竟是中山刘氏,说起中山刘氏那可是北方士族的领军人物。至于条氏,更是古老的门阀,他们能传承千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条攸那是魏国开国功勋,世袭国公。
如果他硬要在这件事情上犯拧,得罪的人可是只是冉明一个人,甚至连魏国尚书令、度支尚书,司空给得罪死了。就算谢道韫能如他所愿,成为胶东王唯一的王妃,他们陈郡谢氏在魏国也处处皆敌。必竟刘群和条攸这两个魏国硕果仅存的开国元勋,能量是不容小视的。而冉明这个火爆脾气,容不得沙子的人,岂会咽下这口气?
说到底,硬拧下去,吃亏的总是自己。
可是现在,谢道韫位列三妃之一,事情不会像他想的那样美妙,但是也不像他想的那样糟糕。必竟这样会给谢氏带来不小的利益。除了白糖经济上的利益,还有很大的政治利益。以谢氏在东晋的影响力,哪怕投到魏国,他们也不会怠慢他们谢氏。
尽管,谢奕不会天真的认为冉明会跟他一笑泯恩仇,至少不会让谢道韫夹在中间为难。随便拉了两句家常,谢奕又道:“安石如今已经离开了不其,不日将抵达邺城!”
“哦?”冉明意外的道:“按照路程,他们应该早已抵达邺城了吧?”
一千多里地的路程,就是步行也走不了一个月啊?谢安北上,肯定会乘马车,马车轻轻松松可以日行百里。
“此事说来话长!”谢奕叹了口气道:“这还不是因为琰儿?”
“谢琰?”冉明知道谢琰是谢安的儿子,好像历史对他的记载并不是太多,虽然没有多加褒奖,但是也没有诋毁,好像是资质有点平庸。
谢奕“原来安石应该在半个月前就可以抵达邺城,然而琰儿刚刚到达不其却偶感风寒,不得不停在不其就医,这才耽误了行程。”
“原来如此!”
谢奕看着冉明连打哈欠,以为他不想与自己交谈,就直接抛出了来意:“不知殿下何日会返回邺城?”
冉明恍然大悟,原来谢奕的目的,还是不想离开谢道韫,至少是不想让谢道韫跟随自己返回邺城或者是胶东国。
冉明想了想道:“外舅多虑了,吾已经奏请父皇,待孩子出生以后,再回返邺城。”
谢奕这才感觉心中好受点,必竟谢道韫待产还需要五个多月的时间,他还可以看着谢道韫。谢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人老了,就总害怕孤单,不知怎的,老夫心中总有一个感觉,恐怕老夫时日不多,如果道韫这一去,恐怕再无相见之日。”
冉明这才想起,谢奕在历史上当了豫州刺史不到一年就因病去世,好像陈郡谢氏的男子,大部分都是短命,五十来岁纷纷病死,或者是一种家族疾病。冉明虽然不喜谢奕,可是也知道谢道韫却是一个孝顺的女儿,如果谢奕死了,他一定会难过。冉明虽然不会治病,不过葛洪会啊,放着这么一个大神医不用,简直是浪费。
二月春风似剪刀,一辆宽大的马车,上面帘子掀起,一个中年文士,怀里抱着一个妩媚的可人儿,兴致勃勃的打量着官道两旁的景象。
“爹,前面就到历城了!”马车前面一个矫健的少年骑士回首道。
这一行人不是别人,正是谢安,谢琰,谢郎。还有谢安妻刘氏之妹的儿子,禇闲。虽然魏国的军事实力很强,但是这并不是谢安真正归心的地方,他还需要看魏国的地方治理情况。秦朝军事实力是当时最强大的力量,可是始皇暴病而亡,秦朝立即陷入动乱。
作为谢氏的实际上灵魂,谢安当然要充分考查清楚魏国的真正,才决定是否让谢氏投降。比其其他士族,谢氏稍好一点的就是他们的野心不太大。
进入魏国境内,谢安明显感觉到了魏国和晋国的不同,这里到处焕发出生机,而不像晋国那样暮气沉沉。特别是魏国那些黑衣黑甲的士卒,他们个个强壮彪悍,眼神锐利,充满了压迫力,比起晋朝的官兵,似乎不用武器,也能一个打好多个。
而且让谢安惊讶的是,魏军的士卒,并不存在欺负百姓的现象,而且百姓和他们相处也很和睦,不像晋朝百姓,看到晋军士卒畏惧如虎。
可是刚刚来到历城,谢安就遇到了一大股拖家带口,逃至这里的晋朝百姓。人数不少,足足四五千人,这应该是几个或者十几个较大的宗族。
历城官员和几十个衙役,并没有让这些百姓立即进城,而是把他们像圈羊一样圈了起来,谢安心中一动,不如去看看历城官府是想干嘛。想了想,谢安冲禇闲轻声低语起来。禇闲转身而去。
不一会儿,他回来了带着一个大包裹。
远远的谢琰就闻到这个包裹有一股酸臭味,他害怕的退了两步。不是谢琰有洁癖,而是作为一个士族子弟,他闻到这种味道,就会忍不住要呕吐。
谢安邹起眉头道:“琰儿,快挑一件合适的衣服,却马车里换了。
“打死我,我也不穿这种衣服!”谢琰嘟囔着小嘴道。
谢安没有强制谢琰必须换,他想了想道:“不换也可以,如果你不愿意换衣服,就在这里看车!”
谢琰点了点头。莫约一刻钟,谢安打扮成了一个落魄的读书人,带着家眷投奔魏国。谢安身边的那个美姬,装成了谢安的妻子,而禇闲则谢安的侄子。
还没有等谢安五人靠近逃难的人群,就会一个手持短木棍的衙役走了过来:“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谢安故意装成害怕的样子,又是打拱又是作揖,战战兢兢的道:“这位官爷,有何贵干?”
衙役道:“你是读书人?”
谢安道:“是!”
“很好!”衙役接着道:“你跟着我来吧,只要有手有脚,在咱们魏国都会有饭吃,饿不着。我们魏国什么都不缺少,就是缺人。特别是读书人更少。如果你学问好,我们历城县衙还缺少一个书吏,每月两石米,虽然不多,够养家了!”
衙役似乎非常健谈,喋喋不休的道:“如果不想干书吏,县学还需要一名学正。你可以去为人师表,教书育人。”
谢安非常惊讶:“历城有书院??”
“不光我们历城有!”衙役自豪的道:“其实咱们魏国只要超过万人的县,就必须建立至少一所书院。品性好的良家子弟,还有烈士、军属子女或者孤儿,都可以免费入学。而且陛下还从专门拨款,给学生们吃好的穿好的。”
“居然有这事?”谢安感觉不思议。必竟在这个时代,书院都是掌握在各个家族中,每一个士族都有族学,专门培养自己族中的子弟。虽然东晋也有国子监,不过这些国子监都是各个州郡举荐的青年才俊。他们不教基础课程,只是象征性的教一点东西。
可是魏国居然如此大的魄力?以冀州为例,整个冀州差不多有一百零二个县,青州六十五县,兖州七十八县,豫州九十八县,司州则是一百零五个县,并州九十一县,还有魏国占据的幽州十七县。五百多个县,五百多所书院。谢安打理谢氏的族学,非常清楚一所书院一年要花费多少钱。
恐怕这五百多所书院下来,养活二十万大军都绰绰有余了。
这一刻,谢安才明白,冉闵的野心真的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