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您看,城头乱了,城里还有火光。”就在情报军于京师城内展开突击行动的时候,城外早就已经枕戈待旦准备好的青弋军早就已经完成了集结,按照约定,今晚就是决战之夜,刘毅下令全军将士早早用过晚饭,全军检查武器装备,于城外摆开阵势,天色黑下来之后,全军不点火把照明,让城头的敌军看不清他们的动向。但是刘毅等人却一刻都没有停止对城头的监视,刘毅明白,一旦刘金在城内动手,永定门这里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此刻,陶宗指着京师方向,对刘毅喊道。城头的动静和城内的火光自然早就已经被刘毅捕捉到了,黑夜之中,城内的冲天大火将天空都照亮了,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京师内部发生了大事,而且城内的喊杀声传出去老远,在安静的黑夜之中显得非常突兀。
就是现在,刘毅深吸了一口气,不仅仅是他,全军数十万将士都是屏气凝神,等待着刘毅下达最后的攻击命令,为了这一天,青弋军全军将士们已经等待了太久,眼看着最后的胜利就要来临,全军将士说不上是兴奋还是紧张。刘毅放下千里镜,眯着眼睛打量着京师,自穿越到大明以来,自己第一次来京师就是在一六一九年,那一年在萨尔浒,明军惨败,那一年自己的父帅和川军全部战死在辽东,那一年自己在京师城外亲手安葬了父帅的头颅。当时他就立下誓言,既然自己来到大明,那就一定要逆天改命,将华夏百姓从水火中拯救出来,避免历史上几百年的黑暗统治,避免近代史上的百年屈辱,想想后世那种弱国无外交的场面,想想南京大屠杀的惨况,如果不是满清,这些事情原本都可以避免,现在他来到了这里,身后跟他站在一起的是有共同理想的数十万将士,他们的理想和目标是一致的,为了这个理想,无数人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一个个名字在刘毅的脑海中闪过,叶飞、卢象升、孙传庭,这些如同群星璀璨般的人物在历史的长河中悲壮的落幕,但是今天,刘毅不会再让他们失望,他们没有完成的理想,今日刘毅和青弋军全体同仁要为他们完成,为了这一天,刘毅已经等待了二十二年。
铿的一声,刘毅抽出了腰间的摄政王佩剑,在黑暗中指向天空,他用尽力气放声吼道:“青弋军,进攻!”“进攻!进攻!进攻!”命令一层层传递下去,就像是划破黑夜的星光,呼啦一下,数十万只火把同时亮起,将城下照的灯火通明,大量的热气球真的像是黑夜中的孔明灯一般,缓缓升上了天空,无数的火炮和火箭弹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炮弹和火箭弹带着长长的尾焰刺破黑夜,砸在了京师的南面城墙上,数十万青弋军将士呐喊着,跟着炮弹的落点,迈出整齐的步伐,朝着城墙挺进。城头的敌军注意力一开始就被城内的动静吸引,可是在没有得到命令之前,他们不敢轻易下城,在黑暗之中,士兵们对于未知的事务是最恐惧的,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城内是敌军打进来了?还是哪里发生了兵变?又或是那些被他们困住的居民造反了?情况不得而知,但大家的预感都是差不多的,那就是城内一旦混乱,城外的官兵是万万不可能放过这个好机会的。
“新军!新军!他们杀过来了!”城头站岗的老营兵指着黑夜中亮起的数十万只火把惊恐地大吼起来,连声音都变得尖利,这是人在极度恐惧之中最本能的反应。而下一刻,他的瞳孔之中映射的就是无数的火球。轰隆轰隆,城头的敌军根本来不及反应,第一轮炮弹和火箭弹就砸在了城头,剧烈的爆炸声将城墙震的摇摇晃晃,就连在城内拼杀的两军士兵都感觉到了地动山摇,一片片残肢断臂飞起,京师的城墙就算是再坚固,面对青弋军如此近距离的集火攻击,还是被打的砖块飞溅,许多马头墙和垛口直接被崩飞,碎裂的石块给老营兵造成了二次杀伤,而越过城头打进城内的火箭弹和炮弹,又给城下聚集的,随时准备增援城头的大顺军造成了不小的杀伤。士兵们惨叫着倒下,他们在地上哀嚎着,翻滚着,更多的人抱头鼠窜,想要找到合适的掩体,躲避远程武器的攻击。
可是下面的火炮和火箭弹看不见目标,进行的是覆盖射击,飞上天空的热气球可是对城内的情况一目了然,借助千里镜,气球兵完全能看清楚城内哪个区域聚集了大顺军的部队,火箭弹一发发打出去,靠近城墙的,还有在大街上乱窜的大顺军士兵根本是无处可躲,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天空中负责监视的热气球兵的视线里,火箭弹准确的砸在他们的头顶,人体和建筑物的碎块一起飞上了天空,这些大顺军士兵实在是受不了了,这种敌在暗我在明的战略态势,让大顺军只能挨打却不知道如何还手,谁愿意打这样的窝囊仗。城头的火炮朝着城下不断轰鸣,但是很不幸的是,这些明军火炮的射程根本够不着下面的青弋军,最后剩余的少量清军支援的火炮射程上倒是够了,但是射速和精度又不行,况且最重要的是,这种火炮一般都是天空中热气球兵的主要打击对象,你可以开炮,但是你一开火,炮位就暴露了,在天空中看城墙上的一切基本上是一览无余,火箭弹可以对城头的炮位进行点名,下面的火炮也是不是吃素的,对着城头的火炮射击口就是一顿招呼。
轰轰轰,城头的殉爆声响彻夜空,城头的火炮基本上被热气球一波带走,城头的士兵疯了一般往城下跑,一群群士兵挤在阶梯上,不时有人惨叫着被同伴挤下城头,即便是老营兵这种大顺军军纪最好的部队,也扛不住大杀器的轮番洗礼,他们在城墙上傻站着,那跟找死有什么区别,可是退下城头,谁都知道对方的步兵很快就会攻上来,这是一个必死的选项。城外,青弋军重炮齐发,城内,刘金的突袭战也进入了最关键的阶段。
砰的一声,刘金用手中的二八式火铳打飞了一个掌旅的天灵盖,此刻的午门城门洞内,早就已经是尸体堆积,五百情报军猛烈的火力将敢于冲进城门洞关门的敌军全部打死,尸体已经将前进的道路堵塞,后面的士兵要踩着满地的鲜血才能往前冲。双方拼命争夺午门,刘金要攻进去,里面的老营兵要冲出来关门,但是情报军怎么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刘金发疯一般,冲在最前面,到了最后,已经来不及装弹,他挺起刺刀,“杀!”一声怒吼跳进了城门洞内,一个突刺,三棱军刺贯穿了一个老营兵的胸膛,他一脚将此人的尸体踹飞,又是一刺,顶着另一个老营兵接连后退了十几步,身后的情报军将士更是如狼似虎,纷纷挺起刺刀杀了进去,在刘金这头狮王的带领下,身后的将士们就像是嗷嗷叫的雄狮一般,刺刀和兵器的交击声在城门洞内响起,夹杂着手铳的射击声,在狭小的空间内,手铳显然比步铳要好用很多。威力不是特别大,射程近,弹丸不会贯穿,误伤到自己人,在这种火力打击下,狭小空间内老营兵根本发挥不出战斗力,后面的人只能干瞪眼,看着前面的人被一个个杀死,然后再顶上去,这是典型的添油战术。
“去死吧!”刘金送出手中的刺刀,将面前一个哨总仰面刺死在地上,他的眼前豁然开朗,那是金水桥,桥上拥挤着大量的老营兵,刘金大喊道:“用震天雷,夺桥!”轰轰轰,漫天飞舞的震天雷打着旋扔进了桥上拥挤的人群之中,爆炸声接二连三的响起,桥头的老营兵被成片炸飞,有的人直接跌落到了护城河之中,一阵爆炸和火光过后,桥面上基本没有站着的活人了,杀过金水桥的情报军士兵看到了紧闭的太和门和昭德门、贞度门。这肯定是里面的守军为了拖延时间,紧急关闭了城门。不过这个小问题难不倒刘金,他们早就做了预案,太和门厚重不好弄,但是贞度门和昭德门是偏门,情报军可是带了炸药包的,刘金命令道:“上炸药包,看看加了白糖的改良炸药包威力如何,爆破组上,炸贞度门,火力掩护。”五百杆火铳将城头打的劈啪作响,上方的老营兵弓箭手根本抬不起头,就算是放箭也没用,双方的射程和威力不在一个频道上,爆破组身披数层重甲,别说是老营兵装备的开元弓,就算是清军的长梢弓,近距离都不一定能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