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而就在这时,前面突然响起了一声清晰的枪声。
“敌袭?”
“八格!可能又碰到土八路的袭击了?”
“快,我们快赶到前面去支援!”
于是,这伙小鬼子便放下争吵,匆匆忙忙地叫喊着跑开了。
“呵呵……你们刚才太激动了,还好,没有弄出声音来。”严凯捂着自己的手腕,笑着朝雅子几个调侃道。
“对不起!真是不好意思,咬痛了你吧?”雅子苍白的脸色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却看着严凯的手腕,非常歉意地小声道歉道。
“雅子,我说你是不是属小狗的?”严凯见雅子向自己歉意的道歉,便故意想调节氛围地笑问道。
“什么属小狗?”而雅子根本就听不懂严凯这是什么意思,反而呆呆的惊讶地望着严凯。
“呵呵……这是我们中国的一个‘十二’生肖的说法。”严凯这才想到自己是在和日本人说话,于是便笑着解释道。
“我们日本也有这个十二生肖属相之说,但不是像你们中国人这样普遍。所以,雅子一下并没有听懂。”和浦三郎看到雅子仍然没有听懂严凯的解释,于是便替她对严凯解释道。
“看来倒是和浦君对中国的文化更熟悉啊?而且还有对比研究呢。”严凯也就随口拍了下和浦三郎的马屁了。反正,这马屁话又不要钱,最终这个和浦三郎也是最重要的争取对象呢。
“研究不敢说。只是平时没什么事时,多看些这类书籍而已。”和浦三郎倒是很诚实地解释道。“刚才,那边怎有枪声呢?”
“哦。这是我的弟兄们怕我们这边出意外,才特意开枪引走这些日军的。”严凯随口说明地解释道。
严凯心里当然清楚,而且也感到应急小分队弟兄的这一枪开的真是太及时了,不然的话,由于雅子身上的那种特殊气味,还真得要暴露出隐藏在路下的他们了。
他娘的。这世上的怪事就是多,自己怎没有注意到她有这么个特殊情况呢,却差点要坏事了。于是,他又深深地嗅了嗅,果然雅子身上有一股幽香的好闻味道。
“雅子。你是不是抹香水了?”于是,严凯不由地问了她一句。
“没有啊!什么了?”雅子却被问的莫名其妙。
“严凯君。她身上的气味是天生的,并不是抹香水的原因。不过,像她这种情况的比例是非常的稀有,大约十几万个里面也难得有一个。”又是这个和浦三郎替大家解释道。
“看来和浦君的知识真是十分的渊博呢。好像这世上的事没有什么你不明白吧?呵呵……”严凯又是一个马屁不着痕迹地拍过去了。
“哪里呢?我也是因为和雅子共事久了,感到好奇,才去翻阅了一些书籍而已。那有严凯君讲的这么厉害呢?”这和浦三郎也是个诚实的人,立即将自己这种事都说出来了。
“嘿嘿……和浦君真是个有心人。”严凯却被说的有点不自然了。
“他们那边会有危险吗?”和浦三郎却仍没有忘记那面开枪的事。
“没事的。就凭这些寻常日军,根本就追不上他们的。我们继续赶路吧?”严凯摇了摇头,劝慰和浦三郎别替那些弟兄担忧。说着就率先爬到路上,建议继续赶路。
“一切都拜托严凯君了,请多多关照。”和浦三郎便客气地回应了一句。任凭他知道的知识不少,但他现在却对自己今后的事,完全是没了主意,只能决定暂时听从严凯的安排。
严凯这厮,确实是有一种天然的凝聚力,不仅让像雅子这样简单纯洁的女孩相信他,就连和浦三郎这样有一定的人生阅历的大男人,竟也是莫名的无条件地信赖严凯。
随后,尽管一路上还是遇到了小鬼子,但都因前面的弟兄们的关照,倒也没有再发生那么仓促、危急的窘迫情况。于是,走走停停的赶了近一天路,终于在下午四点多,赶到了羊栏岗卫生所驻地。
“小伢。你怎会在这呢?”让严凯没有想到的,却是在这儿第一个遇到的人,竟然是许久不见的丁小伢。于是便高兴地抢先问道。
“哥。我都好久没见到您了!呵呵……如果不是我师傅让我送翁老师到卫生所,真是碰不上您呢。”看到严凯,也让丁小伢非常兴奋,连同原因与心情都一并欢悦地告诉了严凯。
“怎没有看到我哥呢?”随即,丁小伢又有些失望地问道。
“大伢他们与新三团一起活动,我们也是为了送这几位日本友人才来这的。”严凯便随口向丁小伢解释道。随即,他又问道,“你刚才是说送翁科长到这的?”
“嗯。好像是邵婷婷所长请她来,说是研究一个什么药物试验的。”丁小伢于是便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了严凯。
“看来,肯定又是缺什么要紧的药了,邵婷婷这丫头这也是被逼得开动脑筋想办法了。真不错,呵呵……哥我怎总能捡到你们这些人才呢?”严凯又得瑟地露出了他那欠揍的标笑来了。
今天,严凯的心情还真不是一般的好。能将和浦三郎这三个外科医术高超的医生和雅子四个护士,忽悠到卫生所来,心情真的很爽。
而现在又遇到丁小伢,而且舒婷婷又邀请翁惠萍来研究什么药,肯定又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于是便高兴地向丁小伢说道。
“走。我们进村吧,总不能让国际友人就这么站在露天下晒太阳。”
“哥。您从哪弄了这么多男男女女的小鬼子呢?”听到严凯的话后,丁小伢这才看向严凯所说的“国际友人”,奇怪地问道。
“你这脑袋瓜怎也这么僵化呢?他们可是我请来的军医和护士,都是一些牛人。别再什么鬼子,鬼子的乱叫。要叫‘国际友人’,明白吗?”严凯一听,就给丁小伢一个暴粟。
“这啥‘国际友人’?明明是小鬼子嘛。”丁小伢有些不甘愿地捂着头嘟囔道。
“你怎和你哥一样犟呢?先不和你说了,今后你就会明白的。”严凯只好自圆其说地讲了一句,并率先走在前面,给雅子他们几个带路。
不过,丁小伢当然与丁大伢大不相同,尽管他对严凯弄了这么一大群男男女女小鬼子有什么用意,感到不理解,但看到严凯对这些人这么客气,便也客气地与雅子他们微笑着点头打了一下招呼。
而严凯却在心里暗暗地将他们哥俩进行了一番比较,不由地暗暗感慨了一声:他娘的!这学文化和不学文化,差别竟然这么大呢?
“哥。能问您个问题吗?”走了一会后,丁小伢却向严凯试着问道。
“问吧。”严凯有些奇怪,却随口便答应道。
“这儿的风景这么美,到处都是树木,怎会取个‘羊栏岗’这样的地名呢?”丁小伢歪着脑袋瓜,满脸不解地朝严凯问出了这么个连严凯也不得其解的问题。
严凯先是有些被问懵懂了,随即才微微一笑,对丁小伢这种爱动脑筋习惯感到满意。
“小伢。你这个小脑袋瓜是不是整天都想着问题呢?这取地名的事,影响的因素是很多的。地名命名的意义通常认为是地名的字面所表达的含义,它是当时人们为地命名时的着眼点,或者叫命名的因由或理据。”
严凯略为停顿了一下后,看到丁小伢像是听懂了,才进一步说道。
“按照类型来分。有四种:一是自然景观。也就是方位距离地理形态特征物产和其它特征;二是人文历史的。居民族姓史迹事件人物传说;三是寓托思想感情的。歌颂崇仰祝福言志;最后是其它命名:古老原始地名移用地名序号地名等等。”
“哦……”而丁小伢听完后,竟然陷入了遐想之中去了。
不过。此时严凯的注意力,却关注到沿途遇到的人们的神色上去了。很明显,严凯是被那些对雅子他们饱含着敌视,对自己感到困惑的目光所惊醒。
就这样让雅子他们穿着小鬼子军装,在这个隐蔽的腹地里招摇过市,还真的有些不妥当吧?于是严凯竟然有些后悔起来,为什么没有让雅子他们换掉身上的小鬼子军装呢?
看来,在任何时候都要注意周边人的反应。严凯这是头一回感觉到即使在自己的根据地里,也是要顾及他的感受而不能任意而为的。
严凯也明白,这会好在是自己带着雅子他们走,要不然非出事不可了。
有了这些的感应,严凯自然悄悄地转身看向和浦三郎他们。
和浦三郎他们进入村子之后,也感觉到投向自己这些人身上的目光都是敌视的。而且是那种深恶痛绝的仇视,于是渐渐的被这种目光逼迫的战战兢兢起来了,深怕一个不慎便陷入深渊般。
于是,严凯之前的喜悦顿时就被眼前的尴尬所驱散了,再也不敢得瑟了。急着将雅子他们尽快带到卫生所,再想出解决尴尬的处理办法。
“严凯君。这里的人们,好像不欢迎我们吧?”和浦三郎走到人静处时,才忍禁不住地向严凯问道。
“和浦君。他们不是不欢迎你们,而是仇恨的是你们身上穿着的军装的那些日军。也就是被称为‘鬼子’的侵略者,因为,那些禽兽对中国人犯下的罪孽实在是太深重了。”
严凯对和浦三郎的话反应是迅速的,他觉得不应该对他们隐瞒什么,而是直接说明白了更好,以免给他们的心理上留下阴影。毕竟,自己带他们来到这儿,就是要他们服务于八路军的伤病员和根据的乡亲们的。
于是,严凯立马劝慰道:“当然。他们现在并不知道你们和那些禽兽之间的不同,所以才会用这种眼光和态度看待你们。请放心,我会很快就解决这个问题的。”
可是,当严凯带着和浦三郎他们走进卫生所时,他们遇到的情况就更加糟糕了。
因为,严凯他们被围住了。当那些正在四处散步的轻伤病员,一看到一队小鬼子走进院子时,便迅速地拿着拐杖什么的武器将严凯他们包围了起来。
“雅子。你们都不用怕,这是误会,误会知道吗?”严凯看到雅子几个那惊恐万分的眼光,便迅速地朝她们微笑着宽慰道。
“都散了!你们没有看过美女吗?以后有的是时间呀。”然而,严凯又无法对这些伤员的弟兄们发火,只能好言好语地劝告着团团围在自己周边的伤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