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您来得正好!”丁大伢看到严凯到来,便高兴地说道,“他说他们原先是这儿的土匪,后来被咱们的游击纵队给收留了。上次打阿部规秀时,他们又趁机逃回来。我正不知道该怎样处理呢。”
严凯没有回应丁大伢,而是先去看了一会儿路面上的尸体,很快就想象出是什么回事了。
“让他们先回到山寨去等待我们的处理吧。”然而严凯这会真的没时间处理他们这事,便决定先让他们回到山寨去等候了。
“哥。他们已经断粮了。”丁大伢毕竟是个孩子,而且心地善良,不由地小声提醒了一句。
“告诉他们先回到山寨自己想办法再坚持二天,二天后,我们就会派人上山,给他们带去粮食。”
严凯暗暗的在心骂了一声:他娘的!饿着肚子还来打劫啊?怎不饿死你们呢。
不过,严凯这才是真正的废话,不饿肚子谁会出来打劫呢?
丁大伢也知道只能这么办了,在告诉这些土匪回山等待的同时,让弟兄们将马背上的精饲料留下,虽说这些粗糙的玉米不好入口,但好歹也能让这些土匪克服这二天的饥饿用吧。
处理完这个意外的事件后,严凯让弟兄们从这些枪械中捡些好的扔上车之后,便继续上路了。
而秦子卿嫌坐在车上闷人,硬是要和丁大伢换。最终却是让苟剩儿坐到车上来,这车当然就归严凯自己亲自来开了。
“我开车也行。不过,路上你们必须打些野味,要不然晚上没有给军区首长喝酒的菜,那我就唯你们是问了。”
“是。保证完成任务!”这事对丁大伢来说,还真不算是什么事。
慢赶急赶仍是在傍晚才赶到军区的驻地。
因为有秦子卿几个骑马走在前面,军区首长竟然派一位副参谋长来接严凯。
“严凯。好你个小子,真是你啊?好久不见了!”那位副参谋长,原来就是严凯的老团长,一见面就是开口亲热地笑骂了一句。
“哎唷。原来是老团长您啊!怎敢劳动您这个大参谋长呢?嘿嘿……”严凯先是一愣怔,随即就认出来了,便也高兴地迎了上去。
“你这张嘴还是这么贫呀?都当领导了怎改不了呢!”这副参谋长很高兴见到自己这个曾经的刺头兵。
“团长。您这人倒是越加精神,不过就是瘦了太多了。看来这军区司令部也是缺吃缺喝的哈。”
一看到老领导,他这张嘴真的是又毫无禁忌地信口开河起来了。
“看你胡扯些什么呢?”副参谋长被他这胡言乱语说得感到窘迫,不由地有点尴尬起来了。
卧槽!我这老毛病怎又犯了呢?而严凯也顿时明白自己说漏嘴了,急忙就笑着说:“我这是给您开个玩笑呢。其实是在路上打了些野味,正好晚上给你们几位首长打打牙祭。嘿嘿……”
其实,严凯刚才的话讲得也没错。军区的生活确实过得也十分拮据,就连几个主要领导都已经一个多月没吃过荤菜了,听说严凯打了不少野味,那副参谋顿时就两眼发绿光了。
“你说的可是当真?”
“我怎敢骗您老领导呢。”严凯也还没看到丁大伢他们究竟打了些什么,便大声叫道:“苟剩儿。”
“到!哥,你找我?”苟剩儿应声就赶到。
“路上都打了些什么了?”严凯得瑟地问道。
“野兔十只,野鸡十一只,大概五十斤左右的小野猪一只……”
苟剩儿见严凯是问自己打了些什么野味,便顺口报出了一大串品种来了,直接让那副参谋长听傻了眼。
“首长。我们是不是该进村了?”
那副参谋长的警卫员看到自己的首长和军分区的副参谋长,在这村口说个没完,便小声提醒道。
“哈哈……你看我,一见你这个臭小子,高兴得都忘了请你进村了。”副参谋长这才反应过来后,立即歉意地对严凯说道。
“我倒没什么。就是车上的那些东西,该送到哪去?”而严凯这才想起自己的任务,便悄声地指着车子问道。
“先将车开到司令部的那个大院子前面去吧。具体怎样处理,待后听从首长吩咐。”参谋长望了一眼汽车,知道是不能直接开到后勤部去的。考虑了一下,只得让严凯先开到司令部那边去。
严凯将车连同秦子卿几个交给军区保卫处的人后,就带着苟剩儿及副参谋长的警卫几个,提着扛着一大堆野味直接来到了伙房。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严凯并没有急着去拜见司令员等领导,而是在伙房里指导着炊事班的弟兄们收拾那些野味,为几位领导准备一桌丰盛的晚餐。
而此时,司令部里的会议还没有结束,实在是有着太多的急待处理。
“严凯他们到了吗?”趁着一点空隙的机会,司令员轻轻地问副参谋长。
“到了有一会了。整整一卡车的缴获,已经交给保卫处看管了。”副参谋长非常兴奋地回答道。
“他人呢?”
“顾不得休息,就在伙房里忙开了。带了一大堆的野味来,说是要给军区首长开开荤。”副参谋长似乎更加兴奋地笑道。
“真的?!”听到又能吃到严凯做的野味菜肴,司令员的口水就流出来了,上次的余味似乎还在嘴里呢,实在是太馋人了!
虽说他俩只是在小声交谈,但却让与会的几个首长听到了,于是大家发言都变得简单直接了。因为,好久没有尝过肉味的首长们,这会的心思都急着去“米西米西”那些山珍野味上来了。
一上来,这些首长也顾不得讲体面了,便狼吞虎咽地海吃海喝起来,没多久一桌子菜就见底了。
“不是说打了不少吗?怎就这么些了?”司令余兴未尽地朝严凯问道。
按理,这一大桌的丰盛菜肴足够十几个首长受用了,平均每人都有一大碗肉。问题是他们实在太久没有吃过荤,再加上严凯的手艺,这些菜肴味道实在是太美了,吃得几个首长都顾不得矜持,就差点连自己的舌头都吞下去了。
“那个……司令员,今晚就先这么将就下吧?”严凯讷讷地不知怎样解释,只好含糊的劝说道。
具体情况原来是这样的。眼见再过一周就要过农历年了,而伙房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年货,而凭经验老事务长知道后勤部筹集到有限的吃的用的,基本上都分发到下面去,留给司令部首长们的年货非常有限。所以,不顾严凯的反对,硬是将那只小野猪及一大半的野鸡什么的都给收藏起来了。
“司令员。您也别怪小严了,那些野猪什么的,都给我收藏起来留着过年再吃。”
看到司令员在问严凯,老事务长立即上来替严凯解围道。
“我说老事务长呀,您就不能让我们尽兴一次吗?”司令员很是不甘地抗议道。
“司令员,谁让咱们穷啊?今晚这一桌菜,如果不是小严的坚持,能上一半就非常奢侈。而且,这酒都喝了二坛了,今晚就差不多了,留着过年吧。”而老事务长却是坚持不再上菜了。
“行行,谁让您是大管家呢?听您的,不喝了!”这个事务长可是和司令员一样的老资格了,司令员只好情不甘愿不就地举手投降了。
“这次让你上来的另一层意思,就是让你想法到北平去接一批兵工厂的机器。再就是接十几个技术专家。”
第二天一早,司令员就将严凯叫到司令部来亲自布置任务。
“这次的任务即特殊又艰巨,不仅难度大,而且十分危险,但我们又不允许这些设备和技术人才有丝毫的伤损。所以,军区是经过再三考虑之后,从众将中挑选你来完成这次任务的。”
司令员说完之后,严凯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立即回答“保证完成任务”,而是盯着地图在想着什么。
“什么,没信心吗?”司令员非常意外地疑问了一句。因为,他在布置任务时从来没有遇到严凯这样的情况。
“司令员。任务,我接下。但我不敢保证丝毫不损地带着这些设备和技术人员回来。”
严凯喜欢装逼是不错,但别的事装逼逞能还可以,但这件事还真的是容不得你逞能。
“上次,你连一个小鬼子的医院整个都能搬来,这次怎就这么不自信了?”司令员有些不解的迟疑问道。
“这情况不一样呀。这次是要到北平里去‘虎口拔牙’,而且距离遥远又都是在敌占区里行走,我们的战士又不熟悉城市里的情况。反正困难是多了去,最怕的还是人生地不熟,意外的情况就肯定很可能会发生。所以,我不敢盲目的保证。”
谈到任务上去,严凯当然就不管是在和谁说话了,只能实事求是地提出自己的困难。
严凯这样的态度确实是让司令员十分的恼火,这还没有正式接受任务就开始提困难了。这在他来说,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遇到呢。
但司令员不仅没有冲严凯发火,反而更加地器重严凯这个诚实的严谨态度。
“你能够这样慎重对待这次任务,这就更让我们放心了!”
“在时间上有限制吗?”严凯没有因为司令员的宽容而“受宠若惊”,而是冷静地继续询问道。
“在时间上倒没有什么要求。”司令员如实地回应一句后,又不由地有些困惑地问道:“如果在时间上拖得越长,不是就越麻烦吗?”
“现在情况还不清楚,到时候就很难事先作出什么准确的判断。我只是想先多了解一些任务的要求等情况,以便到时候便于妥善处理好一些。”
严凯带着些歉意地朝司令员解释道。
“唉!这次的任务确实是为难你了。不过就连你这个‘孙悟空’都感到难办了,我还真再找不出谁来完成这项任务了!”
司令员朝严凯点了点头,似乎有些感慨地向严凯说道。
“请首长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地争取完成任务!”
不管怎样,严凯也感到自己这样的态度是有些过了,有点像在和领导讨价还价的样子不是。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