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野摇了摇头,翻身上马:“没有。”
他抿唇,从马上垂睨下来:“回去吧瑶瑶,下雪了。”
拓跋野的内心是有些失落的,裴乐瑶没有如他的炽热坚定一般,将那些话脱口而出。
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在她心里,也不是那么的重要?
风雪凄凄,归途人,一步一惆怅,消失在漫天清寒里。
一个月后。
大周帝后携公主出发至伊兰草原,马车上,江云娆看着自己的女儿说道:
“今年一跨过去,你就十七岁了。姑娘家到了这个年纪,出去认识一些新朋友,男子或女子都是成的。
若是交了新朋友,将人带到母后面前来,母后也想认识认识年轻人。”
皇帝裴琰却在这时板着脸:
“别乱出去认识些乱七八糟之人,特别是男子。你这个年纪,最容易被骗。”
裴乐瑶一直想将自己的事情全盘托出,然后一到了伊兰草原,差不多就是双方父母见面了。
可是那话已经到了喉咙,却迟迟不敢说出口,完全没有多少胜的把握。
裴乐瑶身子在马车上摇摇晃晃的,沉默了半晌,试探的道:
“父皇母后就是怕我在外认识了新朋友不告诉你们,所以才悄悄来的北境,而不通知我的吗?”
皇后温和的眼眸凝了凝,不过稍纵即逝:“是你父皇的意思,说给你个惊喜。”
裴琰压根儿就没这意思,他不知道这对母女到底在说些什么。
但看见是江云娆说出口的话,他自然也没去辩驳,要不然一会儿又得给他脸色瞧。
他总是默默背锅,不敢掀开。
裴乐瑶心事重重,其实江云娆早就看出来了。
近来这些日子,裴乐瑶多番试探自己的父母,得到的结果都是非常强硬的。
他们不同意自己远嫁,且还是在十六岁这个年纪,让她想都别想。
且江云娆一直强调一件事,她非常反对才有了一些学识的姑娘,十来岁就嫁人,
什么都没看明白,就稀里糊涂结婚生子。
重重表达之下,裴乐瑶根本看不见希望。
大周匈奴交界之处,伊兰草原。
大雪茫茫覆盖了整片草原,一眼望去,是望不尽的雪白。
海东青破云在天上盘旋,在看见裴乐瑶后,便飞了过来,落在裴乐瑶的脚跟前。
皇帝嫌少来北境,不了解匈奴文化这倒是极为正常。
但江云娆这十多二十年可是年年都来,对匈奴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
海东青会有这反应,她自然了解是怎么回事。
裴乐瑶更为心虚了,奈何那海东青是只鸟,动物又不会撒谎,更不会掩饰。
还用自己的额头蹭了蹭裴乐瑶的小腿,很是熟稔的样子。
她开始自己给自己找补起来:
“许是儿臣小时候就喜欢跟皇兄的小橘子玩儿,身上有动物的气息,这海东青瞧见了,也跟儿臣亲近一二。”
江云娆端着手臂,上下看她一眼:“嗯,说得很有道理。”
裴乐瑶紧抿上自己的嘴,打算不再说话,感觉越说越嘴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