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西瓜的老板说:“你是不知道啊,现在的奸夫,可比从前那些的手段多得嘞!”
河虾老板笑嘻嘻的捂着嘴:
“你也听说了啊,我也听说了,可刺激了!
梨花村的王娘子,本与自家夫君感情甚笃。
就是不知道那一日惹了山上的悍匪,悍匪啊,凶的嘞。”
西瓜老板有些惊讶:“你怎知晓是悍匪,不是梨花村附近的货郎吗?”
河虾老板摆手:
“非也,真实身份是悍匪,下山打劫时,看上了王娘子,后而伪装成的货郎。
这悍匪对王娘子是动了真心,要不然肯定是派人绑了上山做压寨夫人。
你是不知道,这悍匪招数跟那勾栏院里的小倌儿,多的很嘞。
将人家夫妻本来好好的感情自然而然的给拆散了,这悍匪甚至都没有逼迫那王娘子,是王娘子自己主动要和离的。
后来是死活都要跟着悍匪走,说去当土匪都无怨无悔。”
“怎么拆散的?”
一句低沉悦耳的男声,不经意的飘了过来。
西瓜老板跟河虾老板齐齐看了过来,看着这位俊俏贵公子,一时有些发愣。
裴昀命沈流川给出两锭银子放在两位老板手上:“午后闲情,听听故事,你们继续讲。”
西瓜老板收下银锭,正儿八经的讲了起来:
“奸夫手段高明,虽是手拿凶器,可杀可打的土匪,但也不失智慧与柔情。
村里念过书的秀才总结了一下,说奸夫成功第一条,需身材高大威武,浓眉大眼,浑身英伟。
时常脱衣展示一身健美肌肉,吸引妇人目光;
奸夫成功第二条,投其所好。
王娘子爱绣花,他伪装成货郎时就顺带着王娘子绣的花去街上卖,
不管卖没卖完都说卖完了,他还拿着钱回来给王娘子,夸赞王娘子手艺好,认可其能力;
奸夫成功第三条,扮柔弱,女子心软,最吃这套;
奸夫成功第四条,给王娘子的夫君送去美妾。
先令其内讧,再这奸夫上前去安慰。
久而久之,王娘子对丈夫失望,时常与其大吵大闹,开始对这奸夫死心塌地。”
河虾老板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手段真是高啊!
倘若是生生将人给抢了去,说不定这王娘子会在心里记自己夫君一辈子,这悍匪以后的日子也不见得有舒坦日子过。
高明啊,实在是高明,最终是身心俱得。”
宁珊月斜眼瞪了过去,板着脸道:“真是有伤风化,这悍匪跟王娘子不得捉起来浸猪笼?”
西瓜老板道:“这又不违律法,人家王娘子是先与丈夫闹翻了和离,然后再跟的悍匪,一切合情合理。
顶多啊,就是这悍匪过程不大光彩,用了手段,不过最后还是抱得美人归了。”
宁珊月回眸看向裴昀,低声道:“殿下,此次剿匪不是很彻底,您得再过问过问。”
裴昀拿着刀子开了个瓜,掏出嘴甜的那部分塞在嘴里,英俊的眉眼微挑:
“此人足智多谋,做悍匪是大材小用了。”
随即又漫不经心的道:“怎么就一口一个奸夫呢?不被爱的,才是奸夫。”
话完,他虚着那双桃花眼看着彼时坐得板正,一身正气的宁珊月笑了笑。
买了几个瓜拿回了船上,彼时太阳已是斜照,再有一会儿就得下山了。
裴昀命人将船在另一码头停靠下来,宁珊月见状算是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能够回去了,人立马就站到了甲板上。
裴昀:“站住。”
她回神定住:“太子殿下还有何吩咐?”
裴昀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掠过她的面颊,神情像极了快要西下的太阳,阴沉沉的:
“宁姐姐,你要是再让他碰你一次,就休怪孤不客气了。”
关于这件事,她已经给裴昀解释了一天了,奈何他根本不相信自己。宁珊月淡声道:“知道了。”
话完她便要离去,却被裴昀一下子拉了回来锁在怀里,耳畔飘来磁沉的男声:“你瞧孤像不像那悍匪?”
宁珊月在裴昀坚实的怀里,头皮阵阵发麻了起来。他的语声格外低沉,像闷声的鼓,像才睡醒的雄狮,慵懒而漫不经心。
她甩去脑海里杂思,女官式告诫道:“殿下该学学好的,悍匪性恶,不值得模仿。”
裴昀却道:“孤是太子,怎会学悍匪?但保不齐秦少夫人,会学了那王娘子。”
他桃花眼笑吟吟的目送着她离开。
宁珊月走时,脸都烧烫了,长得好看了不起吗,就会用舔着他那张脸邪笑。
这个裴昀,不正经起来简直可怕。
速速离开码头上了马车,她掀开了帘子看了看外边,刚好这条路是宁国府回秦府的路,前面就是宁国府。
算那个裴昀还有点脑子,懂得给她善后。
蓉蓉看着宁珊月绯红的脸,小声问:“二姑娘,太子殿下他是不是,是不是…那啥你了?”
宁珊月拍了一下她的额头:
“才没有,好歹他是太子,我已经嫁为人妇,他若是真的这么做了,皇家不知道多蒙羞。”
可是记忆里的那个太子弟弟是长大了,不再是小男孩儿了。
今日,她的的确确感受出来了。
目光收回时,她看见马车上有个箱子,问道:“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