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风袭来,啪的一耳光,刘八爷脸上留下五条指纹,脸庞立马就火辣辣的。
江云娆从地上找来一颗尖锐的石头对着刘八爷,愤怒的看着他:
“我告诉你刘八爷,你对那些弱小不敢吭声的女子做的事情我都知道。
她们的契书在你手里,我可没有。
刘八爷,我长了嘴的。
你若是做的过分了,我就嚷嚷出去。
我这个光脚的,可不怕你这个穿鞋的。
你也知道,我只是一个小丫鬟,你可是管家呢,咱们倒是来看看,到底是谁怕。”
刘八爷神色凝了凝,没想到是个硬茬子,平时里瞧着也不像啊。
江云娆独自一人支撑一家酒馆,为人和蔼是她的素质,性子凶狠些是她生存本事里的一项,绝非那种受了委屈躲在被子里哭的人。
她很清楚人性,大多数人都是看人下菜,你越谦让温柔,他便踩着你面门上。
刘八爷一时捂住自己的脸,异常恼怒:“你居然敢打我!”
江云娆道:“有本事你去告发我啊,我到时候在殿下面前照实说。
的确,如你看见的,我失宠了。
但做过殿下的女人,这才失宠几日,就要被你染指,你看看殿下知道是什么反应。”
说完她就走了,去厨房那里买了一瓶酒,然后拿了一百两银子放到了账房那处当做赔款,转身就走了。
江云娆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用那白酒给自己的伤口消了毒后,她在小院子前边的台阶上坐了下来,看着天边的夕阳,眼神有些沉闷。
手里提着一瓶酒的她,仰首就灌了好几口。
江云娆不由得在心底思考起来,要妥协吗,真的要妥协吗?
三皇子府的书房里,大臣们离去已经有一些时辰了。
晚膳时,他一个人坐在桌旁,手里拿着江云娆掉落的那个荷包,反复摩挲。
裴琰想着,她的心里定是有旁人,所以才这样抗拒。
这世间有多少女人,能拒绝皇族与贵人的青睐呢?在裴琰的心里,江云娆特别有特别的好,也有不好的地方。
总是与规矩有所冲突,不知死活般的有些奇怪的想法。
大周可没有什么一夫一妻,他从未有过要为女子守节的想法,这是多么的荒谬。
归冥拿着一封喜帖走了进来:
“殿下,御史台万大人的请帖已经送来五日了。
您上次说您再考虑考虑,明日就是赴宴的日子,您这是不准备去了吗?”
裴琰视线一直在那荷包上,姓鹤的,她怎从未提过她前夫姓鹤?
归冥见三皇子一直拿着一荷包看着,又再说了一遍:“殿下,您有听见属下说话吗,属下可否要去回绝?”
裴琰收回思绪,将荷包收了起来:“万府万众山那小儿子的百日宴,去。”
起初,他本是不打算去的。
万众山生小儿子,还是庶出的儿子的百日宴,他着实是不想去的,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他起身从书房离开,走去了江云娆院子。
这处清雅的院子,栽种了一排排小青竹。
风一吹,便有淡淡竹叶的香气飘来。
裴琰闻着闻着,居然闻到了一股酒味。
踏入小院,才发现江云娆一个人坐在屋檐柱子下,歪着头靠着,眼睛是闭着的,腿边放了两个酒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