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乐瑶配合的道:“嗯,单于一路辛苦,就早点回去歇息吧。”
拓跋野一走,裴乐瑶便有些坐不住了,也找了托词就说要回王府了。
鹤重霄一路相送,她也没有拒绝。
马车里,裴乐瑶直言道:“重霄,我有事跟你讲。”
鹤重霄垮着脸,自入观海,他脸上的怒意就没下去过:“我不听。”
裴乐瑶伸出脚轻踢了他一脚:“诶,我们可是兄弟。我想好了,以后就还是兄弟吧。”
鹤重霄的心一下子掉地上摔八瓣儿,失落的额问:“是因为我王兄吗?”
裴乐瑶认真的道:“不是。”
鹤重霄攥着她的手腕,坐到了她身边:
“那还是什么,明明就是因为他故意来勾引你,你也太经受不住诱惑了。
我王兄不就是长得好看了点,身材狂野了点嘛,你真没必要被这些外在的东西给骗了。
乐瑶,与人成婚要看内在。”
裴乐瑶:“”
鹤重霄心底焦急,在马车上有些躁动不安起来:
“好吧,我承认他是匈奴少有的美男子,但我也不比我王兄差!”
裴乐瑶看着自己被鹤重霄攥着的手腕,也没有强行甩开他,毕竟她们从小就待在一起,也习惯了。
她拍拍鹤重霄的手背:
“重霄,正因为我把你当很好的兄弟,朋友,所以才不想将就的和你凑合过一生,更不想耗着你。
我们人生短短数十年,说到底就是一场并不漫长的体验,而自己择的另一半将是陪伴自己最久之人。
这样出现在生命中分量的人,安能凑合与将就呢?
我不能为了能够留在帝京城这一点,就找个凑合过日子的驸马,因为这对你也不公平。
我思考过很久,凑合,没有动过心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
从前她分不清楚自己对鹤重霄的感情,觉得只要是很好的朋友,也能与其结婚生子,
可后来在遇见拓跋野之后她才知道,有一些感情是不能够替代的。
那种心跳漏拍,呼吸紊乱,脑子晕晕乎乎的感觉,更是无法替代的。
她与拓跋野待在一起,不用做多惊天动地的事情,哪怕是去山林里采些蘑菇回来,都觉得快乐无比,
只想聚在一起做一些渺小又简单的事情,就能产生快乐与幸福的感觉了。
马车行至北安王府,鹤重霄与裴乐瑶一同下了马车,他神色有些怆然:
“你怎知我找你,就是为了凑合呢?”
裴乐瑶乌眸垂了垂,眼底还是有些愧色。
毕竟这些话再是如何捡轻的说,也是伤人心的,可感情就是感情,她骗不了自己。
“重霄,我对你的的确确就是朋友的情谊,我是在心中仔细想过的,我不愿骗你。”
鹤重霄心碎一地,在心底怪着他的王兄。
在这之前的好些年不都是好好的吗?
为何他一出现,裴乐瑶的魂儿都不见了。
他在心中想着,得想个法子好好的跟他王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让他放弃大周公主,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好结果的。
裴乐瑶回了府,先走到梅园看了看,发现格外安静。
入夜后,那屋子里的烛火都不曾点亮,窗户黑漆漆的。
她徐徐叹了一口气,原来拓跋野还真的住在驿站了,没有来找她,心底有些小小失落。
狗男人,完全没懂她方才的眼神!
梅园主屋的屋檐上,有一只雪白的大鸟扑腾了一下翅膀。
在雅白的月光下露出一双晶蓝的眼珠子,鹰眼锐利有神的盯着她。
裴乐瑶仔细一看:“这不是拓跋野的海东青破云吗?”
才喃喃说了这句话,身后就出现一人,将她搂在怀里,一股淡淡的冷梅香气飘散。
她哼唧一声:“大胆,谁让你擅闯北安王府的?”
拓跋野揉着她的柔顺的乌发,勾着下巴在她耳畔道:“我们小公主现在可会口是心非了。”
裴乐瑶脸上此刻点着艳丽娇媚的胭脂,眼梢俏趣的瞪他一眼,少女风情灼灼:
“我才没有,我就是来看看我的梅园有没有少东西,怕被人顺手牵羊。”
拓跋野笑着牵起她的手,走入屋子里。
与她下了三盘棋,吃了几串羊肉串,被拓跋野按在软榻上猛啃了几口,腻歪到半夜,裴乐瑶才回的自己主屋。
长歌跟长枫担心不已,怕这二人晚上待在一起出个什么事儿来,帝后二人若是知晓了,只怕得天塌。
裴乐瑶明言告诉她二人:“拓跋野在大事上是懂规矩的,他知道我跟他还没个什么结果,并未过分逾距。”
拓跋野会抱她,吻她,但在进一步的事情,一点都没做。
酣睡一晚,次日醒来,院子里桂花树格外的香气扑鼻,金色的桂花在秋风里摇曳着。
裴乐瑶素日在府邸里,喜欢打扮得很舒适简单。
一身浅蓝色绣着金色桂花纹路的香云纱长裙挂在身上,清丽亦不失娇俏。
一头浓密乌发随意的披在身后,用一根浅蓝色的绳子捆着。
不过今日倒是多了一根海东青的金簪戴着,不舍得换下,跟那有些素淡的裙子还有些不搭。
长歌提醒了她,她也不愿脱下那金簪。
裴乐瑶说,是戴给拓跋野看的,以显自己的喜爱与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