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有些像从前的娴婉仪,从前我就在瑶华殿附近做洒扫,见过娘娘好多次呢。”
“你们别乱说,娴婉仪早就被砍头了。”
另一边,裴琰数字仅数到五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停了。
他伸出冷白修长的手指将蒙在眼睛上的丝帕给扯了下来,随手就扔在了地上,那笑意收了回去:“追。”
裴琰身边的侍卫便迅速从四处散开了去,他深邃的眉眼里幽暗下来,薄唇微勾了一下,便朝着梅林走了去。
侍卫来报:“皇上,要将娘娘带回来吗?”
裴琰:“不必,咱们是在玩儿捉迷藏的游戏。”
寒风扫荡过来,裴琰衣领前的墨狐毛领微微晃动着,那黝黑的毛领与他眼里的黝黑一般深沉。
宫灯橙黄的光从头顶倾泻而来,照得裴琰那张俊俏的脸染了一层昏黄。
裴琰背着手,就在一廊桥的尽头静默立着,帝王威仪慵懒的语调传来:“跑啊,怎么不跑了?”
江云娆一下子就在廊桥的另一头止住了脚步,转身看了看,四处已经被侍卫包围了,
看来裴琰这是已经发现自己不是在跟他玩儿捉迷藏了。
裴琰语声淡淡:“是你自己走回去,还是朕捆你回去。”
江云娆咽了咽唾沫:“臣妾......臣妾自己走回去吧。”
裴琰抬步朝她走了过来,眸色凌厉起来,抓起了她的手臂:“别在朕面前耍小心思,朕纵容你,不代表没脾气。”
裴琰一路上都抓着她的手臂,江云娆语声小小的:“你抓疼我了。”
她知道裴琰生气了,裴琰生气的样子真的很吓人,说话声音都不敢太大。
那极其有力的龙爪才松了开,伸出手掌来:“朕牵你走。”
她听话的将小手递了过去,裴琰掌心是极其宽厚温暖的,不像她的手到了冬日,即便是冬袍裹得再厚,也无济于事,冰凉凉的。
“手怎么那么冰?”他问。
江云娆道:“臣妾披风兔毛做的,哪有皇上那墨狐毛的披风暖和。”
墨狐难见,整个大周一年里也出不了几件。
那墨狐做的披风,到了冬日即便是再大的风雪,那风都投不进来,雪都不会融化进去,很是暖和。
裴琰侧眸看了她一眼,松开了她的手掌,将自己的披风取了下来盖在她的身上:“明日朕让内务府给你送一件赤狐毛的披风来。”
江云娆也感受得到裴琰对她极为体贴,可就是觉得日日禁锢在天元宫有些奇怪了:“皇上,是不是宫里出什么事了?”
裴琰:“不曾,你别胡思乱想,等开春后,朕春祭归来便带你下江南。”
江云娆乌眸亮了亮:“什么,出宫,下江南?”
裴琰点首:“嗯,朕开春后会巡视江南,要去三个月。
你若是听话,江南之行便带着你一起去,
若不是不听话,再想着逃出天元宫,朕就用锁链将你捆了,哪儿都去不了。”
记忆里,江南是江云娆整日念叨的地方,若是带着她一起,她一定会很开心。
“不会不会,臣妾为了江南行,什么苦都可以吃!”
江云娆欢心起来,心底开始期许江南之春的美景了,到时候人在外边,人又多,打听什么不好打听?
只是江云娆不知道,昨日那几个撞见她的宫女,便将此事传了出去。
好巧不巧,魏皇后一早上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