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宁肯去死,我害了他一生!”她将头垂了下去,看着湖水里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开始痛恨自己起来。
宁珊月的母亲立马也跟了过来,拿出丝帕沾了沾眼角的泪滴:
“如华,事到如今,我们做父母的,难道就没有一点错吗?
宁家自珊月幼年时,就着重培养,按照太子妃的标准一直这样要求她。
奈何她骨头硬,逆反,破天荒的寻了秦郁楼那种腌臜货色成亲,以至于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若是当初咱们野心不那么大,不这么逼迫孩子,估计就没有这样的悲剧了。”
宁如华脑海里还是今日朝堂上太子从天阙高处摔下来的失意模样,
其实他自己很明白,此事只要将自己的女儿给推出去,事情解决起来要容易很多,太子不会有任何事。
只是宁家,跟自己的女儿,可就都岌岌可危了。
宁如华看了一眼跪在湖边的宁珊月:
“父亲知道你不会再去寻死,你若是寻死,我就去告诉太子,让他一起难受。”
宁珊月的手指深陷在泥土里,身子微微发颤着:
“我不会寻死,我如今活着,跟死了是一样的。”
她沉默的回了房,不知自己这辈子要如何走下去了。
宁如华眸中愧色浓了几分:
“宁家还有这份安宁,全仰仗太子。
说句实话,我还真的有些过意不去了,之前咱们又是监视太子,又是算计人家,哎,我”
宁珊月的母亲皱着眉头:“我此刻亦是心痛难忍。
夫君,宁家家大业大,太子去了南疆后,你看看有没有地方可以帮衬,也好消减一下咱们心中的愧疚。
都是做母亲的,保全了我自己的女儿,可皇后娘娘也是母亲,她的儿子可就惨了。”
宁如华点了点头:
“好,太子一去南疆,宁家定会在背后看顾,能帮的都会想帮。”
南疆地界并不好,是个苦地,太子有一番好受了。此事过去,宁如华的心态也全然变了。
在朝堂争名逐利的心渐渐放了下去,只将心思放在给皇帝解决困扰,给百姓谋求福祉之上。
一想起太子来,便日日心中都不得安宁。
稍过两日,宁珊月的母亲坐在她床边小声问道:
“听你父亲在大理寺的人说,你跟那秦郁楼没有夫妻之实,那日在鬼门峰与太子才是第一回,是吗?”
宁珊月反应极大,眼中带怒:“母亲,您打听这个做什么,难不成还要皇家负责不成?”
李氏拉着她的手,关心的道:
“哎,若是的话,我们宁家还是觉得你该去跟了平南王的,毕竟这关系在这里了。”
宁珊月一把甩开她母亲的手:
“够了,裴昀储君的位子都没了,你们还在筹谋什么,送我去做平南王妃吗?我告诉你们,绝无可能!”
李氏不再开口,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对这位太子,她心底的确是有些愧疚的。
她也不是要宁珊月去做什么平南王妃,就是单纯的觉得二人有了这关系,该在一起。
次日一早,宁珊月便出了一趟府,她的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提着,人还不算彻底垮掉。
拿了自己祖父的令牌,偷偷来了这帝京城中的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