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珊月向后退了半步跪在地上:
“臣妇是来道歉的,上次是臣妇一时冲动误会了太子殿下,口出狂言,着实不该,是以臣妇特地前来诚心道歉。
还请殿下恕罪,臣妇认罚。”
入宫做了好几年女官,对这宫规自然是烂熟于心。
多年前还是妃嫔的皇后娘娘曾言语顶撞,甚至是对前皇后魏氏动过手。
皇上为了维护心爱之人,竟悄悄将这一页顶撞贵人的宫规给撕掉了,自那次撕掉后这宫规就没人去重新修订过。
一会儿太子若是按照宫规罚,那肯定是不会按照原有的大罪论刑的,顶多受受他的侮辱。
裴昀抬起那双双深邃迷人的桃花眼,脑子里哪里有什么宫规不宫规的,
只看见她身上穿的裙子是自己精心挑选后送她的,还有那精心描过的眉眼,一瞧就是为了来东宫故意打扮的。
裴昀在心中不由得冷哼一声,哼,口是心非的女人,还是会挑好的穿在身上,不过还是挺赏心悦目的。
裴昀神色依旧冷冷淡淡:“倒是有几分来道歉的样子,起来吧。”
宁珊月一愣,居然没羞辱她,继而起身。
可一抬头便看见裴昀一脸苍白,身披雪色长袍靠在软椅上,人瞧着有些虚弱:
“殿下,您怎么了?怎瞧着这脸色如此苍白,可要臣妇替您宣太医过来?”
裴昀阴冷的扫了一眼她:
“前朝的事情,父皇要交代给孤做,这宫中的中秋宴也一并落在了孤身上。秦少夫人,你还好意思问?”
话完,他还咳嗽了几声。
眼梢不经意看见书桌上那女子用来敷面将面色变白的水粉,抬手用一本折子盖住了那水粉盒子。
宁珊月歉疚的低着头:“是臣妇与夫君的不是,让殿下劳累了。”
裴昀突然说了一句:“孤饿了,传膳。”
宁珊月瞧着裴昀要用膳了,也没说要降罪于她,便道:“殿下既然要用膳了,那臣妇就告退了。”
裴昀眼睛锋利的斜了过来:
“少夫人这是道歉赔罪的态度?
上次来东宫骂了孤,又将一堆事儿扔在了孤的身上,来东宫说了三句话就要走。
秦少夫人,你真当孤的东宫是佛堂啊,与人为善,慈悲为怀?”
她知道自己做得不好也不到位,但对方是裴昀,她便只能这么僵着。
宁珊月抿了抿唇:“请殿下明言,臣妇听从便是。”
她知道是自己的原因让裴昀辛苦了,这操持中秋宫宴一事还是挺磨人的,都把他给累得生病了。
宁珊月心中愧疚,一想起从未报答过皇后什么,还拖累了太子,这眉心拧得更深了。
裴昀吩咐道:“留下来伺候孤用膳。”
宁珊月:“是,殿下。”
御膳房传菜完毕,栗妙龄那青色的身影出现在了书房里。
正要开口,就看见了宁珊月,面色之上的笑意与柔媚一下子便没了:“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