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正色道:“丈夫是女子的天,她都嫁给你了,还能闹个什么出来?
明日不准去,不要让她去外面抛头露面,以后真的不好控制。
你去账房里多支点银子,给她买点什么小礼物送去,什么钗环手镯小玩意儿的哄哄就得了。”
秦郁楼嘴唇微张着,眼神有着一股白楞楞的不确定:“这样真的成吗?”
周氏笑着安抚自己的儿子:
“姑娘家嘛,好哄得很。只要点儿首饰,罗裙什么的,几下就哄好了。
最重要的还是让她早些时候有孕,有了孩子,她就扑腾不动了。
你那高门娘子再是婚前了不得,还不是会跟你踏踏实实过日子了。”
只有让宁珊月怀上秦家的骨血,被孩子拖着,以后为了孩子她便嚣张不得了。
女人嘛,孩子终究是其最大软肋。
秦郁楼想着他母亲说得也对,毕竟都是女子,都是这么过来的。
没有孩子作为中间的纽带,他还真的有点担心这高飞的鸟儿有朝一日会飞走了。
次日黄昏稍过,宁珊月在祠堂跪得头晕眼花,人已经扑倒在了地上。
膝盖传来剧烈的痛,痛到最后反而麻木了。
从小到大,还真没受过这些委屈。
蓉蓉哭得眼睛肿得跟个核桃似的:
“二姑娘,奴婢知道你这么多年来的委屈,知道你为何要嫁给姑爷。
但奴婢还是觉得,这样的牺牲未免也大了些。姑爷失信于你,奴婢瞧着好生气愤!”
宁珊月倒在地上,一日没吃过一口东西,人有些虚弱的道:
“不准提那件事,这是我自己选的,我不想对不起皇后娘娘,也不想对不起我自己。”
只有跟在宁珊月身边的蓉蓉清楚,嫁给秦郁楼一事的真实理由。
宁家只清楚二姑娘不愿入东宫是害怕步了姑姑宁如鸢的后尘。
可只有她明白,这是表象,但是自家二姑娘要强,将这些委屈自己忍了罢了。
可是婚前二姑娘与栗妙龄也一起考察过秦郁楼多次,都觉得没问题,就是这婚后说变就变了。
宁珊月抿了抿那苍白干涸的唇,唇上已经有了发白的死皮,她面无表情的道:
“蓉蓉,扶我起来,我不跪了。”
小松子也在这时走了进来,跟蓉蓉一起将宁珊月扶了起来坐在软垫子上。
小松子从怀里掏出个牛皮袋子:“少夫人,洋葱牛肉大包子,您尝尝。”
宁珊月愣了神,她缓缓的道:“你买的?”
小松子摇摇头:“厨房里偷的。”
三个牛肉大包子,宁珊月虽然很饿,但还是一人分了一个。
跟在她身边的人,时常什么东西见了都有份的,这点是江云娆教给她的道理,她从小就很大方,乐意分享。
她猛吃了几口后,才道:
“还跟从前宫里的一个味道。从前在宫里老是很忙,吃饭菜很耽搁时间,所以就时常带着牛肉包子在身上,饿了吃一个。”
她忽然想起多年前,太子裴昀也是跟她一般的忙碌。
经常忙到午膳都没有时间吃,皇后娘娘总是担心他的肠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