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逆TXT > 都市小说 > 宋黎盛牧辞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 第2章 .独享你别胡掐男人腰啊妹妹。
    宋黎猛地刹步,恍惚醒悟到什么。
她忙问:【是盛氏集团的那位盛先生吗?】
陈丹毓凉凉回:【嗯】
宋黎静止在原地,石化了一般。
难怪毅然决然地推给她……原来是没人敢去。
苏棠年见她一瞬不瞬凝着手机:“咋了?想到梦里的小哥哥又被帅到了?”
宋黎逐渐哭丧起一张脸。
“我好像……要完了。”
……
尽管那些抗议改制的声音无比刚烈,常有人边边角角地偷骂几嘴对资本主义的痛恨,事实上都是外强中干。
当听说住院的是那位离经叛道的盛三爷,一群人原形毕露,分分钟作鸟兽散。
宋黎并未公开过和靳时闻的关系,没有背景,孑然一身,她就成了那头被无情推出去待宰的羔羊。
送羊头的前夜,宋黎梦到了这个男人。
梦里的盛牧辞和梦外一样,令人闻风丧胆。她进到vip901,纯白透亮的病房,绵绵薄光间,他侧躺在病床,待她毫无防备地走近,他刹那化身大狮子,凶神恶煞地朝她张开了血盆大口……
翌日一早,宋黎似弹弓惊醒。
时间告急,她没空回想梦的凶残,迅速起床洗漱,出门挤地铁,紧赶慢赶,赶到办公室好歹是没迟到。
“宋黎――”
宋黎刚穿上白大褂,往后拢住浓密的长发,撑开皮筋正要绑,循着这铿锵有力的声音抬头,见体态丰腴的住院总医师陈丹毓走到她工位前,冷硬着脸。
她对比自己职位低的只有如此表情,宋黎见怪不怪。
万姚例外,到底人家是院长亲侄女。
“陈老师。”宋黎站起,手指灵活地将皮筋缠绕两圈,捋了捋鬓边碎发,静静等候吩咐。
陈丹毓把病历和报告单丢到她桌面:“vip901的,李主任做的检查,去交班再查房。”
宋黎温声应:“好的。”
她不和陈某多话,决定自己去请主任一起查房,当然得要按规矩。
陈丹毓仿佛一眼看穿她心思,压低声音:“知道住院的是什么人吧?盛先生的私人医生已经飞往南宜了,不需要我们管闲事,你走个流程就行了,少牵连李主任,听见没有?”
“……噢。”宋黎打消念头。
她懂了,原来陈丹毓说的特殊,是指这位盛先生的身份特殊,有些信息不能透露,要绝对保密,保不准连这诊断报告都不完全真实。
资本果然是万恶之源。
白白演个过场,耽误她到门诊学习实践的时间。
宋黎正犯嘀咕。
陈丹毓后一句话调到正常音量:“万姚今晚请假,你先替她值急诊班。”
宋黎一瞬惊愣地张开嘴。
又来?
先值无异于帮值,经验之谈。
“辛苦咯,宋宋。”左边工位的万姚掐着甜美的嗓音,娇娇一笑。
“……”
你小人得志的嘴脸我真的!没!眼!看!
宋黎皮笑肉不笑:“不辛苦。”
命苦。
陈丹毓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冷淡说:“还有问题吗?”
宋黎莞尔:“没有,您呢?”肯定有吧。
陈丹毓:“?”
“我这就过去了。”宋黎在她反应到前,戴上自己镜片不足一百度的金丝眼镜,抱着病历和报告单,笑容阳光地离开。
面不改色走出办公室,宋黎嘴角瞬间下塌,加快走步速度,边掏出手机,日常直奔微信,向苏棠年痛诉陈丹毓和万姚作奸犯科的全过程。
苏棠年:【被恶毒女配排斥有两个原因】
苏棠年:【你美】
苏棠年:【你优秀】
对哦。
宋黎稍微消了点气。
苏棠年在如何哄她这方面得心应手:【有点姿色就够了,你为什么非要美得能换边境三百年和平!你这个女人居然还有智慧!!呜呜呜呜呜可恶!我们黎黎小仙女该死地迷人!!!】
彩虹屁到位,宋黎顿时没气了。
她重新笑起来,短暂犹豫,还是点进靳时闻的微信,告诉他自己今晚要值夜班,而后把手机揣回兜里,往李主任办公室走。
上午近九点,宋黎查完普通病房,便独自去到住院大楼vip九层。
只有901住着病人,楼层很安静。
门口,宋黎踌躇半晌,扶了扶镜梁,抱着赴死的决心按下门铃。
没过几秒,门开了。
宋黎倏地提起精神。
年轻的男子出现眼前,寸头,高高瘦瘦,肤色略深,身穿厚卫衣,袖子撸到手肘。
他良久凝着她脸,莫名有种狼外婆给小红帽开门的既视感。
宋黎悄悄咽了下:“你好,我是……”
“我叫许延。”年轻人忽地露出有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神色温柔。
“……?”
自报家门,是什么她不懂的新社交礼仪?
宋黎迎合地回了个笑,指指屋内:“许先生,请问现在方便吗?”
许延回过神:“喔……责医是吧。”
说着瞧了眼她胸牌上的名字。
宋黎想说她不是责医,只是管床医生,然而许延没给她解释的机会,紧接着侧开身,笑说:“那可太方便了!宋医生请进。”
“……”
责医就责医吧,反正没别人敢负责了。
宋黎头回来这,望见屋里,着实被惊讶到。
这是南宜二院唯一且最豪华的一间病房,全实木家具,朝南采光甚佳,配有崭新的厨房客厅,以及多间独立卧室,堪比五星酒店的套房。
客厅窗边置有一张可移动病床。
阳光跃过纤尘不染的落地窗,照得室内金灿灿的,像是洒了一把碎金子。
男人平躺在床,侧颜线条利落分明,一张脸融在光里。他右胳膊吊着医用护肩康复带,没穿病号服,身上是自己的雅黑色丝绸睡袍,闲散曲着条腿。睡袍宽松,但半点掩不住那窄腰长腿的优越身型。
仿佛镜头定格在电影最勾人的一帧画面。
他受着伤,双目静阖,神情寡淡,有如雪岭之巅一头酣睡的雄狮。
诸恶惧犯。
宋黎站得远,看不清晰。
却不觉就感受到了那人强烈的压迫性气息。
“悦童多好一姑娘,你微信不通过她我就不说了,人家知道你出车祸特意来关心,你号码都给人拉黑了是几个意思?”
声音从病床那边传来,是正在通话中的手机,搁在床头柜,开着扬声器,女人恼怒的质问宛如机关枪连续发射。
宋黎迷惘。
正在上演豪门秘辛吗?是不用公关就能给她听的?
许延合上门过来,放低声音对她说:“我三哥很快就能把人气走,宋医生先坐会儿,稍等片刻。”
宋黎扯出一点笑。
她当然也不想惹到这尊佛,只能挨着沙发边慢慢先坐下。
通话还在继续:“说话!”
对方侈侈不休半天后,男人总算拖着懒腔,慈悲地回应了一个字。
“吵。”
宋黎垂着眼,乖乖坐等。
这个声音真是好听,淡淡沉沉的低音炮,透着股倦懒的劲儿。
手机另一端的人好像做了个深呼吸,沉淀住语气,才接着说道:“你的礼貌呢?修养呢?相不相得中是另回事,明面儿上你起码应该和和气气吧?”
“嗯,讲道理应该的。”男人同意。
“那你尽不干人事!”
只听他调子漫不经心:“我不讲道理。”
“……”不会打起来吧?宋黎开始担心。
通话死寂三秒,对面果然直接开骂:“你是不是有病?”
男人没什么情绪:“我在医院。”
“……非得跟我:“三哥,检查了,医生妹妹在这儿等半天了都。”
“人还没到?”盛牧辞不耐地问。
许延知道他是指京市的私人医生:“没呢,首都机场大面积延误,上午到估计够呛,让这儿的医生先瞧瞧看呗。”
盛牧辞没答应也没拒绝,眼一闭睡了。
宋黎站在床另一边,只能看到男人的背影。
他模棱两可的态度她摸不准,宋黎中规中矩道:“盛先生的情况我和李主任交接过了,右肩关节和腰椎都有骨折,压缩程度不大,也没有损伤到神经和脊髓,是能够完全康复的,不用担心。”
“哦哦,得手术吗?”许延很配合地提问。
“保守治疗就可以了,”宋黎耐心说:“但要先卧床一个月复位固定,后续再观察。”
“要躺这么长时间啊?”
“是的,骨头愈合到原始强度一般需要六到八个月,前三个月要特别注意,虽然不严重,还是尽量少走动吧。”
许延望着宋黎张合的唇,沦陷在她动听的嗓音里,慢慢走了神,恍惚在听晚安曲,柔得他灵魂羽化般飘飘然。
“……我三哥腰还有伤呢,宋医生你看看,严重吗?”许延丧失理智,冒死撩开了某人的睡袍,只为再多听一会儿她的声音。
绷带在男人肌理健美的腰腹缠裹了几圈。
忽然,宋黎想到昨晚苏棠年说的,传言盛三的颜值和身材都是一绝。
后者她亲眼证实了。
宋黎看似淡定移开眼:“护士每天都会按时换药,不要紧,注意休息。”
一个男人露了另一个男人的上半身迫她看,这个情景,其实有些诡谲。
可惜许延听不见她的心声,追问:“那骨伤在哪儿呢?”
宋黎给他指了个大概。
然而他的问题无止境,不知是太在意他三哥的病情,还是求知若渴,或者就是单纯闲得慌。
当他再一次发表疑惑时,宋黎环顾一圈,不动声色岔开话题:“护士没送腰部的护具来吗?”
许延表情立刻就茫然了。
“如果不可避免要下床,一定要戴着。”宋黎没多想,手摸到盛牧辞腰后:“我看看,护腰和固定支具哪个合适。”
考虑到护腰带可能会勒疼他侧腰创伤,宋黎想确定伤口的位置,拇指隔着纱布,刚扶到他腰侧,床上的人忽地嘶了一声。
宋黎蓦地僵愣住。
她她她……手重了?
昨晚梦里的大狮子在脑海一声咆哮,宋黎瞬间欲哭无泪地想,自己就要被血盆大口吞下了吗?她的坟头草是不是也要开始长了?
男人随呼气透出低吟,咬肌收紧,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楚。
额头在枕间抵了会儿。
盛牧辞嗓音沉哑,说话间抬头一回。
“……别胡掐男人腰啊妹妹。”
他郁闷地拖长尾音,耐心殆尽,语气裹挟着一丝凶狠的意味。
宋黎还是先前半弯着身的姿势,手仍在他后腰的部位虚虚握着,随着男人扭头的动作,她动也不敢乱动。
当他转过脸,四目交接。
宋黎猝不及防和那双桃花眼对撞,她屏息,见光细碎似金箔,跳跃进他漆黑的瞳孔。
她如被注射一针清醒剂,顿地退开半步。
男人短发微乱,有几缕从两边散落,肆意扫在眉睫,眉骨深邃硬朗,看起来高贵又轻狂。他眸中有不耐和冷漠的情绪,像是将众生都拒之千里。
对视间,宋黎脑中不由地浮出,很多年前那个人的侧颜。
片刻后,宋黎敛回思绪,竟发现许延不知何时放下了那人的睡袍,静悄悄后退,老实得像在罚站。
简直是将独善其身和大难临头各自飞俩词演绎出了灵魂!
宋黎腹诽,无辜地抿抿淡粉的嘴唇。
可毕竟是她的过失,暗吸口气后,宋黎金丝眼镜后一双盈盈的眸子诚恳地望过去:“我是怕你戴护腰不舒服……弄疼你了,对不起。”
盛牧辞却没太在意她的话,目光停留她鼻翼的小痣,不易察觉地失了会儿神。
他慢慢调整躺姿,仰卧回身。
宋黎习惯性凑过去,照应他扶稳枕头,好让他后脑刚好能靠住。
她一俯身,盛牧辞目之所及便是她别在白大褂胸襟的工牌。
南宜市第二中心医院。
住院医师。
宋黎。
宋黎直回腰背,忐忑,还有些愧疚,轻声说:“我叫护士来一趟,检查下伤口有没有裂开,好吗?”
盛牧辞没答,靠在枕上,偏着脸看她。
“去过京市吗?”他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