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吻蕴含着强烈的保护欲, 手掌压在她发:“盛牧辞,你以后不要冲动了好不好,为了我也不要……今天只是打个架,下回又是什么呢?我不想看你受伤……”
喉咙突然哽住,她停了停,抿着嘴唇:“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办?”
盛牧辞没想到自己只是割破手,都惹哭了她。他正想哄,先见她放下筷子。
宋黎去牵他没伤的左手,拉到自己腿上,两只手都捏着他手指,紧紧攥着。
“我只有你了……”
宋黎低语着,有点委屈,眼里涌了下热意,一眨眼,泪珠子就掉出来,啪嗒滴在他手背,湿湿烫烫的。
一见她掉起眼泪,盛牧辞面色忽正,淡了笑意,才意识到自己越是不在意,反而越是惹得她不安。
盛牧辞抹掉她眼尾的湿泪,手覆到她颈后,搂着她靠到自己肩膀,在她耳侧柔声:“知道了,我会好好保护自己。”
说完觉得不够郑重,唇在她耳垂轻轻一吻。
“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女孩子的安全感有时只需要一句肯定的回答,比如那时的宋黎,他这么说,她便定了心,百分百相信了。
宋黎抽噎着“嗯”了一声,听起来糯兮兮的。她脸在他肩头,往他颈窝埋,双手伸出去,抱到他腰上。
盛牧辞是她四年前在南宜遇见的一把伞,这把伞为她遮挡日晒雨淋,打开了就再未收起过。
就像五岁时一件外套,他咬着烟,浸在橘光中的侧脸,她就再没忘掉过。
没有他,是她如今最无法想象的事情。
盛牧辞想着哄好她,她自己又是先起来了,抽两张纸巾抹掉眼泪,鼻音浓重地说菜要凉了,让他快点吃。
说着便重新拾起筷子。
盛牧辞被她逗得笑了。
这姑娘自己都哭成了这个样子,心里惦记着的都还没他一顿饭重要。
那时他就想,这么久了,终于等到这么一个人,下辈子都不要和她分开。
在她要转过脸的时候,盛牧辞头低过去,宋黎倏地感觉到了他嘴唇的温度,脑子一空,筷子夹住的排骨一下掉回了碗里。
他左手陷在她的长发间,右手轻轻捧住她脸,拇指摁着脸颊,四指摩挲在颈侧。
因想着他那只手有伤,宋黎怕碰到,没有动,任他吻着自己。
这顿晚饭最后也没吃成。
宋黎跌到客厅的沙发上时,恍惚在想,好端端吃着饭,怎么就发展到这里了……
盛牧辞暂时放开她,起身去松衬衫的扣子。
那一瞬吸到新鲜的空气,宋黎终于清醒,轻喘着要撑坐起,亲过后声音有些娇弱:“伤口,你手还伤着……”
盛牧辞哑笑,指尖还捻着扣子颗颗在解,人俯过去,气息暖到她耳廓。
“不要在这种时候怀疑男人。”
“不行……”宋黎咬住泛红的唇,一双潋滟的双眸埋怨地瞅着他,说伤口肯定会压到。
盛牧辞和她对望着,笑而不答,衬衫扔开,懒洋洋大开着腿坐到沙发,往后随意一靠。
“那今天,”他这才开口,握住她腰肢,眼含深意地看下去:“小阿黎自己来?”
宋黎一怔,屏住气,红着脸说是要吃饭。
她寻到沙发下的拖鞋,穿好想溜走,盛牧辞胳膊一捞,宋黎就撞到了他怀里。
男人似乎预料到她会挣,在此之前嘶了声,果不其然,宋黎误以为自己碰到了他受伤的手,四肢一僵,没再乱动弹。
盛牧辞唇在她耳旁,无声地弯了下,声音带着柔和的哑意,凑近了,混着热息对她说乖,坐上来。
……
宋黎脸躲在他颈窝里,一动不动。
好似羞耻得无颜再见人。
吃饭时窗外还有些许微光,这会儿夜色如烟弥漫散开,天完全地黑了。
盛牧辞阖着目,脑袋后枕在沙发背,也不想动,健实的胸膛随气息沉起。
片刻后,他偏过头去寻她的脸,用带汗的鼻尖蹭了蹭,发觉她鼻息渐匀,似乎是睡着了。
盛牧辞轻笑,心想着,这姑娘真得加强锻炼,这才多长时间就透支了,还就这么坐着他睡,也不知道先下去。
不想吵醒她,盛牧辞单手把人抱着,轻轻扯来自己先前丢在旁边的衬衫,给她披上。
不见她有要醒的迹象,他也就这样靠着沙发闭目养神了。
她纤长的睫毛扫在他颈侧,盛牧辞察觉到一抹湿意,脑中便浮想出她满眼羞涩和懵懂,噙着泪雾目无焦距时的样子。
……
宋黎醒来时躺在被窝里,那时大约是晚上十点多,她双腿沉重得仿佛回到念书时,体育课进行八百米测试后,肌肉中乳酸积聚。
小夜灯的光半明不暗。
宋黎坐起时,盛牧辞刚从浴室出来,见她醒了,挨边坐过去,笑着摸了摸她脸:“饿了没有?带你出去吃点儿东西。”因睡前在客厅做过的事,那画面宋黎尚且挥之不去,她热着耳朵,移开眼,不太能自在地和他对视。
盛牧辞叹口气,慢悠悠地说自己又是抱她上楼,又是给她擦身,她倒好,理都不理他一下。
“小没良心。”盛牧辞轻轻掐她脸蛋。
听见自己是被他抱上楼的,宋黎顿时顾不得害羞,忙紧张地问:“那你手没事吧?”
盛牧辞笑笑说:“你就这么点儿重,一只手就抱起来了。”
“……”
宋黎托起他手检查:“有碰到水吗?”
“没有。”他说。
纱布确实还是干的,幸亏没沾湿。宋黎放下心,再怨怨地睨一眼他:“先吃完饭不好吗……”
“那不得怪你?”
宋黎皱眉疑惑,后一瞬,便见他笑着往后说:“这么迷人。”
依据以往的经验,这人又要开始不正经。
宋黎也不跟他讲道理了,半嗔半赧地张开双臂:“走不动了,你抱我。”
“想我抱啊?”盛牧辞故意逗着她:“叫声好听的。”
宋黎瞅着他:“叫什么?”
他笑,低着嗓到她耳畔说,叫声老公听听。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