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倾对于林浩天不是她亲生父亲这件事,其实没多大感触。
因为他从小不管对她还是对妍子妮,都把她们当亲生女儿一样,从来没有不公平,她们也都他当做是亲生父亲一样对待,真正是谁的父亲,没那么重要。
唯一让她觉得愧疚的是,本该妮妮才应该是时家千金小姐,一生无忧的。
可偏偏就因为她和霍景深的事情,导致妮妮却这辈子都没机会叫自己的亲生父亲一声爸爸。
一连两天,时倾都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心情郁闷烦躁。
期间霍景深打了无数个电话给她,也发了无数条短信给她,她都置之不理。
时倾觉得心里难受不已,前几天刚冉冉升起的和好的苗头,这会儿已经是无望了。
她过不了心里的那个坎……
不仅让霍景深把爸爸害死了,而且,在此之后,还要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来膈应妮妮吗?
或许有点良心的人都做不到。
所以,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累了,不想再折腾了,放过彼此。
时倾打算好了之后,就打电话联系了博浩晟,“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回文莱啊?”
“哦,倾倾啊。”博浩晟担忧的问道,“听妮妮说你这几天心情不太好,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吗?”
“没什什么啦。”时倾温和道,“我就是想小厉珩了,想快点回去看看他。”
“行,也要回去准备满月酒的事了,那就听你的吧,你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
“谢谢爸爸。”时倾看了看时间,说道,“那下午好不好?你还有别的事情没有处理吗?”
“没有了,这几天都是四处去玩,也玩够了。”博浩晟慈祥道,“你要回就回吧,没事的。”
“好,那我等下看看有几点的航班。”
“嗯好了你打电话联系我就行。”
“好的,爸爸。”
时倾挂掉了电话之后,又上了微信,发信息给妍子妮:妮妮,我下午可能回去了,你在这边辛苦点,抱歉,照顾好自己哦。
信息发出去,她洗了个澡,换了套衣服,就出门去机场订机票。
霍氏。
时倾一出门,福生的手机立即就嘀嘀的响了起来。
他拿出来一看,发现上面的红点开始动了起来,而行动的轨迹,目测就是去国际机场。
福生立即去总裁办找了霍景深,“总裁,时小姐好像去了机场。”
霍景深眯了眯眸,机场?
她要走了?
他从位置上起来,拿起桌上的手机和钥匙,“哪个机场?”
“国际机场。”
“把所有工作先推一边。”霍景深说完,便快步的往外走。
搭电梯下去的瞬间,他拨打时倾的电话,通是通了,却直接被她给拒接了。
他皱了皱眉,连续拨打了几次,都是如此。安卓anzhuangne
这两天她一直在躲避他,发信息不回,打电话也不接,他弄不明白,她到底又怎么了?
那天见面,他又是说了哪句话刺到她了?让她如此冷漠。
他以为,只要和她解释清楚,只要证明自己的真心,她就会回到他的身边,可是,就那样一个看上去单纯善良,阳光可爱的小女人,她的心,比钢铁还冷。
霍景深害怕她这次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所以,一路上加快了车速,赶往国际机场。
他走到大门口,时倾刚买了五张去文莱的票,分别是爸爸妈妈,还有江伯伯夫妇。
结果,她正低头检查着机票时间,眼前突然多了道黑影,伴随着淡淡的薄荷香味。
她怔了下,然后,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就那么不想看到我?”
时倾抬头,看到了霍景深那阴沉的脸。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这次又要不辞而别?走多久?是不是为了躲我,一辈子都不回来了?”
时倾握着机票的手紧了紧,一双清澈的眸望着他,说道,“并没有。”她冷然的笑了笑,“霍先生,你我离婚一年多了,早就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我去哪里,或者什么时候回来,不用向你报告吧?”
“时倾!”他声音重了几分。
时倾淡然道,“有何指教,霍先生?”
他垂放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
不敢相信,曾经那个娇滴滴,乖巧得如一只小猫咪般的女人,此刻竟然如此冷硬,就像是一只刺猬,轻轻一碰,就全身长满了刺。
自闭自己,伤了别人。
看着他不说话,时倾说道,“既然霍先生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她脸上扬着淡淡的浅笑,就此越过了他。
霍景深在她越过他之际,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转头望着她,“你一定要这样折磨我吗?”
“折磨?”时倾冷笑,“毫无牵扯,何来折磨?”
要说折磨,是他欲要把她折磨成疯子才是,她什么时候折磨他了?真的好可笑。
时倾越想越气,一把将他的手甩开,大步的往机场外面走。
霍景深站在原地默了几秒,深沉的眸直直的望着她的背影。
不舍得,就此让她走。
虽然,心里气得肾肺都要爆炸了一样。
他无声的重重叹息之后,快步走上去,一把将她拉到了旁边,“时倾,你想让我怎么做?嗯?告诉我,只要我能做到。”
时倾笑了,“我不想要你怎么做,我只要你放我离开,可以吗?霍先生。”
她将最后那三个字咬的重了些。
“除了这个。”他深邃的眸盯着她,“我说了,再见到你,就绝对不会再放开。”
时倾笑得眼睛都红了,“你一个人偏执有什么用啊?我不爱你,不爱你你听得懂吗?为什么要强迫一个不爱你的人留在你的身边?那样你不会快乐,她更加不会快乐,能不能放过彼此?”
他抿了抿唇,似乎在思量她的话几分真,几分假。
过了一会,他盯着她,目光柔了几分,动作了松了一点,语气带着卑微和祈求,“倾倾,不要走好不好?哪怕,哪怕不能和我在一起,也不要去那么远,行吗?就在横城好不好?让我能看见你,让我的心,不要那么空。”
时倾忍住要溢出来的泪水,笑得冷漠,语气绝情,“对不起,你的心空不空,不关我的事,我只在乎我在乎的人。”
说完,不顾他的错愕,趁着他出神之际,抽回自己的手,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