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这件事,时倾又和她聊了好一会工作上的事情,等回到医院,才结束了聊天。
她一边往里走,一边拿着手机试着去拨打方家安的电话,可那边还是关机中……
早在前天她决定和霍景深离婚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联系方家安了,可发出去的微信,还有短信,都石沉大海,包括电话,也永远关机中。
现在和李爱华说了这个慌,霍景深也听到了,她就必须要顺着这个慌圆下去。
霍景深何其聪明,如果不让他亲眼看见,他是不会答应离婚的。
所以,她必须要找到方家安,和他把这场戏演好。
李爱华没什么事,只是气得血压上升晕了过去才摔倒的。
脚有些骨折,手和脸还有脑袋有些伤口,倒也只是破皮的小伤口,没什么大碍。
倒是霍景深,手术才刚醒来,就用了这么大的力气,一直强撑着,待知道李爱华没事之后,又昏了过去,伤口又裂开来了。
李爱华醒过来,快要年过半百了,还要继续照顾她这快三十岁的儿子。
霍湛常年就在飞机上,不是飞这就是飞那,而霍书全这几天刚好去出差了还没有赶回来,所以现在霍家,就只有她一个人。
李爱华坐在床边,望着越来越憔悴的霍景深,难过得哭了起来。
昨天他没有度过危险期的时候,她都没哭得这么狼狈。
现在,她心疼他的儿子……怎么就被那样一个小丫头给骗了,她更不知道,等他醒来,该怎么安慰他。
哪怕骗钱骗点什么都好,可她偏偏,把她儿子的心给骗去了。
不知道当景深醒来知道这件事,又会被气成什么样。
当初她不同意他和林晚晴在一起,这傻小子就把自己折腾得够呛,现在的胃病就是当年给造成的。
现在她看得出来,他爱时倾比爱林晚晴还要深,可人家小姑娘根本不爱他,不知道他又该怎么走出这个旋涡?
她挺恨时倾的狠心的,她把她当亲女儿一样对待,从未把她当外人,也没有给过她脸色看,他老公也一直考虑着,把霍家的股份分点给时倾,霍湛向来对景深交的女朋友都不看好不上心,可这个时倾,霍湛哪怕出去出差,也经常会打电话回来问我她在家里的情况,身体好不好。
李爱华认为,她们这样一个家族,对她这个样子,真的很不错了。
可她为什么就是不知足?一个背叛过她的前男友,值得她放弃那么多吗?
可是回头想想,时倾又做错了什么,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爱情打大过天,只不过想要回到自己深爱的男人身边而已,什么错都没有……
错就错在,他们看错了人。
李爱华握着霍景深的冰冷的手,低着头,低声的抽泣着……
早上,时倾还在熟睡中,妍子妮就让提着早餐过来了。
开门的动作把她给惊醒,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打量了眼前的人一眼,揉了揉生涩的眼睛,声音沙哑道,“几点啦?你怎么来这么早?”
望了一眼窗外的阳光,是晨光的样子,应该还早。
妍子妮说,“七点多。”
她将早餐放在桌上,掼了掼自己已经粗糙的发尾,“娘的,我向来都是睡到十二点才起床的人,自从接了公司之后,每天六点半,闹钟不用响,眼睛就睁开了。”
她托腮,“太他妈难了。”
时倾轻轻的笑了笑,“可以啊,和你的厉队长有得一拼咯,以后你俩每天早上比一下谁起得早。”
“我天……”妍子妮立马猛的摇了摇头,“太有画面感了!我不要,那样规规矩矩的生活,不是姐姐想要的。”
时倾从床上起来,很无奈的陈述一个事实,“不是你想要的,可就是你要过的生活啊,因为他是厉队长啊。”
妍子妮默默的瞥了她一眼,“你还是滚进去刷牙洗脸吧。”
时倾压抑了挺久的心情,发现和妍子妮逗了几句之后,心情好像好了不少。
果然啊,这就是闺蜜的力量。
洗漱好了出去,妍子妮已经替她将早餐摆好,连筷子都拆开了。
时倾装出一脸浮夸感动的表情,“妮妮啊,没有你我以后可怎么活啊。”
“死去呗,能怎么活。”妍子妮面无表情。
“……”时倾,“妈的!冷血的女人。”
妍子妮扬起一抹面瘫的笑。
时倾拿起勺子,默默的吃着香喷喷的咸骨粥。
吃了几口,她抬起头,问道,“方家安的地址查到了吗?我今天出院,要尽快去找他。”
要是先让霍景深找到他,那她这个理由就编不下去了。
妍子妮仿佛才想起这茬,道,“找到了,你一个人挺着肚子不方便,我开车送你过去吧。”
时倾嗯了一声。
她现在还是有保镖的,不过,已经和李爱华摊牌了,她也不能再这么不要脸的继续坐他们家的专车,用他们家的保镖。
“不过,我觉得有些奇怪。”妍子妮不解的说道,“那渣男不是被富婆包养了吗?根据我的朋友说的,他现在住在一个小镇上。”
时倾怔了下,脑海里突然就浮现出一段记忆。
“方家安,你在画什么啊?”她睁着水灵的大眼睛,站在他身后,贴在他的背上搂他的脖子,盯着他跟前的画板。
他抚了抚她的小手,温柔的说道,“我在画我们的未来。你不是说了,想要田园生活吗?这样的田园生活你喜不喜欢?”
她一直以为他在画风景,现在仔细一看,才看出,高山下,细水长流,小溪旁,鲜花旺盛,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尽头就是一座精致的复试楼,前院肿着她喜欢的花,后院种一些蔬菜。
在前院的亭子里,还坐着一男一女,一只小狗,一只小猫。
时倾惊喜极了,“好漂亮啊,我好喜欢,是我想要的生活。”
方家安就宠溺的望着她,“好,到时候我们就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小镇,过这样的生活好不好?”
“嗯,说好了哦,不许骗我。”
“不骗你,说好了。”
时倾从小被约束惯了,向来就渴望自由,远离喧闹的城市,去过年安静的田园生活,而这幅画,满足了她所有的幻想。
遇一人白首,择一城终老……
可方家安,却终究不是画里的男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