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先知道你爱睡人家的被铺
——《痛醒》许延铿
万芳芳是个不可控的炸弹。
经过病房那一段小插曲,温绪留了心眼,特意到护士站跟护士说了声,让她们帮忙看一下25号床,有什么动静就及时联系她。
护士们都知道25号床是因什么入院,也知道25号床和另外一床患者之间的关系,便说可以,让温绪留下联系方式就行。
温绪留了联系方式,道了谢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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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医院后,温绪驱车去了趟北康路。
温锡清给她购置的那套独栋别墅装修得差不多了。回来那日,她还听章老师说了,温锡清是花高价让工人日夜赶工的,为的就是她回来能立马办公。
其实倒也不必如此,这别墅买下来的时候就是精装修,只不过布局方面是居家风格,只需要把布局改为办公风,添些软装即可。
从别墅离开,她约了陈语和佳佳,在一家新晋的中式茶馆碰面。
为设立律师事务所一事。
前段时间,陈语和佳佳就从庭丰办理了离职,案件上的交接也办理完了,为了能更快的庭丰离开,她们二人跟老板协商当月薪资可以不要。
三人一见面,先是叙旧了番,才开始谈起正事来。
温绪放下茶杯,看着她俩问,“名称预核通过了,现在可以递交材料设立律师事务所了,上次我发你们需要准备的材料,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陈语点头,“我这边材料是没问题了。”
佳佳也说,“我这边也没问题。”
温绪端起茶杯,挑挑眉示意,笑说,“既然材料都准备好了,那周一早上我们一同前往。”
陈语和佳佳几乎同时端起茶杯与温绪的茶杯碰了碰,都笑说,“合作愉快。”
周一早上。
三人把材料都带上一同前往办事点。陈语还带了前两天刚挖的一个会计人员,让会计带了身份证和从业证原件。
递交完材料,办事点那边说大概十个工作日就可以领律师事务所的执业许可证,但并不意味着律师事务所就设立起来了。
后续还要前往相关部门进行核章备案,还有税务登记等繁琐手续。
办完那些手续,已是八月下旬。
期间温绪去找了小方,询问她最近的一些进展,问她不利于对方的的证据都收集了多少。
小方说,她顺着对方的笔名吃了不少瓜,肚子都要圆了。其中有一个博主发了条关于对方污否认抄袭小作者的调色盘,还让粉丝去网暴那名小作者。
那是条早期微博。
对方在微博发的声明被博主截图下来,那条声明大概意思就是她出过版、改编过漫画、广播剧,根本就无需抄袭一个透明作者。
网络本就极其复杂。
对方的一大拨脑残粉坚持她没抄,纷纷转到小作者微博底下,留言一些极其恶毒的话攻击小作者,甚至还攻击辱骂小作者的家人。
骂人不骂娘,揭人不揭短。
闹到最后,那小作者心理承受不了网暴的压力,没多久闹了自杀。
之后那件事就不了了之。
而关于抄袭一事,对方还不止有过这一次,还有两次是和外站的作者撕。
温绪听完,讲,“这个也可以保存下来,涉嫌抄袭对她不利,也可以作为我方的一个辩证。”
小方忙说,“早保存好了,还有其它的,回头我整理好都发你邮箱。”
温绪点头,之后跟小方说了下律师事务所一事,最后说,“下周你去北康路的润山九号公馆找我。”
润山九号公馆,便是她们的律师事务所。
见完小方,温绪又去医院见了万向荣,以鹿然代理律师的身份。
那天见万向荣是个什么样的情景呢?
他脖颈间是厚厚的绷带,即使人在病床上也仍旧是一副丑恶嘴脸,还满口污言秽语,不知悔改。
他还说,是鹿然勾引的他。
当时,温绪被气笑,恨不得拿起他床头柜上的热水壶砸向他,让他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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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岛,凌晨,兰桂坊“半醒”酒吧里。
阿May穿过室内的卡座,妖娆地径直走向坐在露台角落里的那个男人。
男人靠着沙发,手指间夹着支烟,神情淡淡地望着对面似武康路的建筑,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May在他对面坐下,扫了眼他面前只剩下半瓶的威士忌。
随后道,“阿烈,要不要饮杯?”
周烈没应,抽了口烟,吐出白色的烟雾,随即收回目光,又往威士忌杯里倒入酒,端起闷了一大口。
阿May见状,多管闲事地伸手去夺过他威士忌杯,蹙着眉道,“她都走了,你为什么要这样?明知没结果的!”
周烈无神地看着被抢走的酒杯,神情依旧很淡,只见他缓缓抬眼去看阿May,“不是喝酒,把酒杯还我。”
是无任何情绪的语气。
阿May怔了怔,最终还是把酒杯还给了他,并且陪着他一同饮。
这个月,她见过周烈三次,每次都是这副神情淡淡地模样,叫人看不出他究竟怎样的情绪。要不是见他在这饮闷酒,她也不会多嘴。
一瓶威士忌最后一滴不剩,全被周烈一人饮完,阿May喝的鸡尾酒。
周烈喝多了,人直接往桌子上一趴。
阿May深吸了口气,盯着周烈看了半晌,内心像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倏然起身,去扶起他。
周烈凭着最后一丝理智推开她,又倒回去,闭上双眼睡过去。
阿May再次深吸了口气,而后呼了长长一口气,又继续上前去扶他。
刚给客人送完酒的阿三哥经过见着这一幕,忙上前问阿May要不要帮忙。
阿May摇头,说不用。
阿三哥也没坚持,拿着托盘站在那儿,目送他们离去,便转身收拾他们桌。
凌晨时分,正是兰桂坊最热闹的时候。
阿May在路边拦了辆红色的士。
将周烈送回民宿房间后并没有立马走,反而还换下了身上的辣妹黑裙,赤着身从周烈柜子里拿了条白T恤穿上。
周烈已醉得不省人事。
阿May扫了眼床边的那袭婚纱,微蹙眉,又看向躺在那紧皱着眉头的周烈,内心做了半晌斗争,终究还是赤着脚迈步过去,在床边坐下。
“阿烈。”她柔声唤他。
知道没回应,她还是忍不住俯下身去。
却在她唇快要碰上周烈唇时,被周烈偏头躲开了,而周烈嘴里还呢喃两个她不太熟悉的字。
是温绪。
他叫的温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