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你睡了吗?”
已经就凌晨了,安小海刚想上床睡觉,门口却传来了许从舟的声音。
“还没有,请进。”
许从舟推门而入,神色有点兴奋,一进屋就将手上拿着的一叠资料递了过来。
“这是什么?”安小海接过资料翻看起来,资料上的字很小,密密麻麻的。
“这是最新的,关于猴子的资料,是叶局长在首都总部调动一切可调动的资源查出来的,虽然有许多还没有经过证实,但应该是比较准确的,希望有所帮助。”
“嗯,非常有帮助!”安小海点了点头,迅速将资料翻看一遍后,又把资料递还给了许从舟:“许爷,要不我们还是去沙滩那边走走吧,资料有点多,不如去那儿,你给我讲讲重点。”
“好!”
许从舟接过资料收好,跟安小海一起去了沙滩。
“叶局长召集了总部所有最优秀的情报分析员,根据各方面的相关情报,以及侯亮这段时间的表现与他过去的行动轨迹,将他的身份重新做了梳理。
我们得出的结论是:侯亮只是他的掩饰身份,他真正的身份很可能是Y国最强的一支反抗组织‘五月烈火’的成员。”
“五月烈火?”
“是的,实际上,Y国的政治势力分了南北两派。
南派倾向于M国,北派倾向于E国,北派领导人胡去世后没多久,政权就慢慢被南派的人把持了,这也使得他们彻底倒向了M国。
北派大部分人选择了隐忍,但有一帮胡的老部下选择了反抗,成立了北派反抗组织五月烈火,但五月烈火成员很快就遭到了南派的绞杀。
这个侯亮,很像是五月烈火首脑人物之一,黎文亮,而他要在里山监狱里救的人,很可能是五月烈火的二号人物,也就是黎文亮的哥哥,黎文虎。
黎文虎已经有一年多没在外界出现过了,外界有很多传说,有说他死于了内斗,有说他得了重病,也有说他其实是被抓住了,反正众说纷纭。
如果侯亮就是黎文亮,那么黎文虎很有可能是被关在了里山监狱,他肯定是意外被抓进去的,这样一来,很可能即使是在五月烈火内部,也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件事。”
“如果真是这样,他为什么相信我们?”
“我估计他们已经被逼到了绝境了,如果再不把黎文虎救出来,很可能会出大事。
在侯亮看来,我和你都是华夏黑道人物,绝不可能与Y国的南派扯上什么关系,也不大可能与M国有关系,我们反而比其他人都值得信任。
而且,我们还对里山监狱表现出了很大的兴趣,他选择病急乱投医,也不是没有可能。”
“嗯,我觉得确实是很有这个可能,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很可能歪打正着了。”
“是的”,许从舟点了点头:“不过,如果再把这件事掺杂进来,难度就更大了……”
“不会的”,安小海轻轻的摇了摇头:“许爷,Y国的南派也好,北派也好,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这个…好像还真没什么关系,他们无论是南派当权又或是北派当权,反正都是要跟我们搞对立的。”
“那不就得了,既然如此,他们的死活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大家彼此利用而已,既然他们的死活跟我们没有关系,那就不会影响我们的行动。”
“话是这么说…”许从舟深吸了一口气:“就是苦了里山群岛当地的百姓了。”
“呵呵!”安小海冷笑一声:“里山群岛的百姓,又不是我们的百姓。”
许从舟有些意外看了安小海一眼,低下头没有接话。
安小海的目光看向了遥远而漆黑的大海深处:“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老祖宗早就提醒过我们了,四方蛮夷畏威而不畏德。
几千年来,无论我们怎么善待他们,只要我们自己一衰落,他们就会像饿狼一样扑上来分食我们的血肉。
他们的军队如此,百姓也是如此。
可是,伟大的成吉思汗,他老人家每到一处,只要有人敢抵抗,他就会把高于车轮的男丁全部杀光,杀个血流成河!
所以,直到现在,亚欧大陆到处都耸立着成吉思汗的雕像,到处都流传着他的传说,到处都歌颂着他的战功和美德。许处长,这里不是华夏,仁慈,收起来吧。”
“这……”
许从舟无言以对,他总觉得安小海的话哪里不对,可就是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角度,只能选择了闭嘴,Y国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确实让人心寒。
“行了,我们回去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等那个猴子回来,我去跟他谈,如果他真是什么五月烈火的首脑,我们的胜算又会大许多。”
“好的…”许从舟点了点头,却发现安小海已经转身离去了。
看着安小海略显单薄却又无比坚强的背影,一股寒意不可遏制的从许从舟的心底里升腾起来。
这一次里山监狱估计又要血流成河了……一定会血流成河的,安小海那个计划实在是太疯狂了。
“算了,关老子屁事…小海说的对,又不是我们的百姓,以后万一又打起来,这些人还会给敌人送武器送补给,心疼个锤子!”
许从舟轻轻的摇了摇头,心中再次暗叹一声,跟着安小海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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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山监狱
胡作铿将军站在里山监狱建筑物正中间的小广场上眉头紧锁,广场上的弹坑一片漆黑,触目惊心。
“将军,我已经仔细的检查过了,从飞机上扔下来的那个铁箱子里,确实只装了石块和铁片”,那名头发花白的将领走到胡作铿身边小声说道。
胡作铿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看着地上的弹坑在发呆。
“你说,他们这是想干什么呢?”好半天后,胡作铿将军抬头看向了天空,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
“这个…这个真不好说…”头发花白的将领苦笑着说道。
“太奇怪了!”胡作铿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收回了看向天空的目光:“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呢?”
“听他们在无线电里骂人的口气,很像是首都那帮无法无天的二代,但我已经让人调查过了,可能干这件事的人,都没有作案时间。”
“不可能是他们!”胡作铿摆了摆手:“这些纨绔子弟没这个胆子,有胆子干这件事的人,只有他们。”
“您的意思是……五月烈火?”
“是的,除了他们,我想不到任何其他人。”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做这件事呢?难道是他们有人被关在这里了?”
“有这个可能”,胡作铿缓缓的点着头:“不过我觉得没这么简单,这里关着的人,我们已经筛查过一遍了,似乎并没有他们的重要人物……
但也难说,也许这里有他们的重要人物,只是我们没有甄别出来而已……
我还是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如果他们是要来救人的,那就不应该如此引起我们的注意才对……
他们一定另有所图!”
“您的意思是他们在声东击西?”
“是的”,胡作铿抿了抿嘴唇:“如果他们把我们的注意力往这里引,那他们的目标很有可能在别的地方,他们这是想把我们的舰队主力调到这里来,好方便他们的行动。
用华夏的话来说,他们这是在调虎离山。”
“调虎离山…那他们的真正目的是哪里呢?难道是会安司令部?”
“有这个可能,但我觉得最有可能的还是岘港。
会安司令部有重兵把守,他们占不了便宜,而且,即使他们打下了会安司令部,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呢?
可是,如果他们成功袭击了岘港,不但会给我们造成巨大的损失,同时还会大大损害我们的国际形象,更重要的是,拿下岘港,是有利可图的。”
“将军说的是,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如何应对……这是个问题啊!”胡作铿将军的目光再次看向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