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死寂。
王平没说完的话被彻底堵在了嗓子眼，咔，脖子硬生生扭过去，不可置信地盯着沙球。
“尊...刚刚是您在说话吗？”
一道沙土喷过去，直接封住王平嘴巴，“你闭嘴。”
“少在这儿耽搁时间，她只有一炷香。”
王平嘴巴蠕动，额头、脖颈处青筋暴起，整个眼球都充血了，显然气得不轻。
可惜，没人在乎。
沙土声音再次响起：“那谁，叫姜早是吧，小跳蚤，你可以开始表演了。”
虽然之前无意间破坏过它晋级，但也可以先让小跳蚤蹦跶一会儿，再杀不迟。
顾远山都气笑了，服气地看姜早，也等她继续。
结果，人就很淡定地道：“不用一炷香，就一句话。”
“王长老，咱们刚刚不是谈好了吗？我放开你们的八皇子殿下，你将乌龟狗还给我。现在，该履行承诺了。”
就这儿？
沙土嗓音都高了八个度，“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是刚刚那段戏剧表演的延续，没毛病。”控制着斧头的五腿叫嚣，“沙土尊上，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赶紧，放狗。”
姜早移开抵在顾远山脖颈上的匕首，双手举高表示诚意。
这下，换所有人死死盯着王平了。好在，他也想赶紧结束这场闹剧，挥手就将狗从戒指空间里送出。
一波三折，终于见得真颜的乌龟狗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本座倒要瞧瞧，什么矜贵狗值得你这般...”沙土嗓音猛地顿住。
狗头正缩在龟壳里睡觉呢，猛不丁被扔出来，感觉凉飕飕的，就睡眼朦胧地探出脑袋来看。
“龟龟龟...救命啊！”
吧嗒！
整个摔在地上，啃了一嘴冰雪，“呸呸呸，王龟孙子，你敢这么对待你家龟爷爷。等着，等早早美女救龟出去，到时候龟一定劈死你丫的！”
骂骂咧咧地，乌龟狗觉得腿都冻僵了，颤颤巍巍站起身，就对上了一双双诡异眼睛。
“呔！哪来的妖魔鬼怪？”
“嗤！”顾远山扭头看姜早，“就这儿，瞧着就是一只丑八怪，没啥特殊的。”
姜早没回答，嘴角轻轻勾起一抹笑，“是吧。”
顾远山总觉得她笑得不怀好意，刚想再说点什么，就被身边的两名锦衣卫护着拉开，“殿下，小心！”
“沙土尊上，您这是什么意思？”锦衣卫边用斧头砍断喷过来的沙土，边气愤地嚎叫：“哪怕国师也敢如此对待殿下，您再出动，就别怪我等无礼了。”
“啊啊啊...早早美女！”
“啊啊啊...乌龟哥哥！”
乌龟狗正往姜早身边扑过来时，就被沙球扑倒了。
它愣住，“总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你...该不会是沙土弟弟吧？”
“哥哥哎，小弟找你找地好辛苦哟！一觉醒来就发现你不见了，可让弟弟好找。”
“呜呜呜，哥哥你不知道，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弟弟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香，还差点在晋级中一命呜呼。”
乌龟狗眼里也流下两串泪，抽抽搭搭地抱住沙球，任由泪珠落到沙球内，“兄弟啊，你不知道，哥哥我这段时间苦啊！”
“但哥哥还得说一句，除了晋级沉睡外，弟弟你也不用睡觉不用吃饭啊。”
“这不重要。”沙土继续呜呜咽咽哭，“哥哥，你且听我道来。”
...
“呃，你的意思是，要不是早早，你就晋级成功啦？”
“倒也不能这么说。”谁不知道谁，沙土没敢在哥哥面前托大，“只能说有可能成功。”
“呵呵。”
啪！
乌龟狗一巴掌拍在旋转的沙球身上，“你的情况哥哥我还不知道吗？想进阶十级，原本就难比登天，一个不好还得送命。不是交代过你，别轻易尝试吗？”
“你个瘪犊子玩意，哥哥的话你都不听是不是？要不是被打断，说不定你现在小命都没了，还好意思怨早早，看我打不死你！”
“嗷！哥，你轻点，弟弟我身体还没恢复呢。”沙球晃悠着跳开，嗷嗷叫，“不对，哥你怎么将眼泪滴落到我身上了，这不是想要弟弟的小命吗？别过来，离远点！”
“放心，哥哥出了点问题，眼泪失去作用。”乌龟狗紧跟其后，追啊追。
“啊？哥，你这是出了什么要命的问题啦？本来就这么点能耐，再丢了，还怎么混？不得被其他诡物们生吞活剥喽？”沙球还在继续躲啊躲，就是不让乌龟狗的眼泪落在身上，“依我看，哥哥你今后还是继续跟在弟弟身边吧，我保护你。”
“瘪犊子玩意，少岔开话题，让哥哥打几下再说。”
“嗷！哥，眼泪又滴我身上啦，注意点。”
夜空下，一只乌龟狗和一个沙球在追逐。
夜空下，所有人说不清此刻内心的感受。
锦衣卫们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眼中感受到了震惊和诡异。
姜二筒继续面无表情。
姜豆咧嘴直笑。
尤芳尹和蔡小花震惊过后，正用一种仰望神灵的眼神看着姜早，直瞅得她皱眉。
姜沐白眼珠子都快瞪掉了，喉咙不断滚动吞咽口水，心慌的一批，不住祈祷姜早可千万别记仇，别想起来他。
顾远山也在看姜早，由最初的惊骇到如今的探究，“你，到底是什么人？”
姜早眼都没眨，“女人。”
想了想，又加一句：“一直希望能苟活到最后，却屡屡发现运气爆棚，总是莫名其妙赢得漂亮的普通女人。”
顾远山听得嘴角、眼角直抽抽，被姜早瞧见，很好心地提醒：“有病早点治，别讳疾忌医，小心有一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神他妈有病。
顾远山想口吐芬芳，很脏得骂人，发泄下现在操蛋的情绪，可他是当朝八皇子，身份不允许。
“姜姑娘，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事情闹到这一步，总得解决吧？”
“问我？”
“自然，狗是你的，沙土尊上是你家狗弟弟，你说呢？”
这时，狗弟弟沙土正好被哥哥推到姜早这边，“早早美女，嘿嘿，给你介绍一下。”
姜早瞅一眼不情不愿的沙土，沙土尊上吗，不用介绍，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