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豆缩脖子探头探脑,想找找骗他的野菊花在不在,可惜找一圈都没发现。
别说他,姜早身边诡物们也都散开去找了。
一头:【西边没有。】
二条:【不在南边。】
鸟:【别让鸟逮住,非扒光它毛不可!呃,野菊花貌似是根光秃秃根茎,没毛?】
【不管,扒光它皮!】
七兔和蚁几乎同时开口:【捕捉不到丁点气息。】
土坑:【老大,地下找遍了,不在。】
姜早站在车头,居高临下俯视前方正对骂的两方人马,看起来很真实,不像影像。
“早儿,怎么回事?”柳言若抱紧小女儿,脸上挂满担忧。
姜早放缓表情,“没事,有人差点撞上咱们马车。”
她决定快刀斩乱麻:“哥,绕路走。”
“好。”姜大忠也不废话,径直点头。
看起来很顺利。
马车缓缓行驶,姜早带众诡物在外头压阵,时刻警戒。
倒没出任何意外。
看起来似没啥事?
可姜早内心却越发烦躁,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每次出现不是预警就是脱离掌控。
“呵。”
她笑眯眯的。
看得众诡物齐齐打了个寒战,天神,每次老大露出这种表情就说明她目前很生气。
有人或物要倒霉。
序列诡物们一个个大气不敢出,打开满身毛孔警惕。
忽然,前头又出现怒骂声。
“这...”不用别人说,连脑子不太够用的姜大忠都瞧出不对劲了,“怎么又是他们?”
是的,又是药铺伙计、老者和汉子。
姜大忠不知所措地拉停马车,凉气从脚底板往上走,急急去看姜早,“妹妹,这到底怎么回事?”
脑海中走马观花般将最近事情过一遍后,咬牙:“大概被盯上了。”
深呼吸。
“大哥,我们回去。”
不让走是吧?
好,那就不走。
倒要瞧瞧对方想干什么,阴谋诡计随便使,她会怕?
别后悔留下她就行。
姜大忠心慌慌,对身后驾车的兄弟俩喊:“掉头,倒回去。”
姜二筒没说什么,木着脸照做。
倒是中间的姜豆急吼吼跑过来问情况,姜大忠见妹妹脸色难看,怕小弟被揍,赶紧拦住他,指着前方正打架的人群:“自己看。”
姜豆嘴巴张得能塞颗鸭蛋,气得跺脚:“呔!气煞我也,死菊花,烂菊花,有种给小爷滚出来,小爷吃了你!”
小爷俩字还是跟柳生学的,他觉得有时候用起来很有气势。
主要野菊花是他招惹来的,如今连累到家人,气坏了。
“闭嘴!”姜早冷冷道,“少废话,回去。”
喊什么?
诡物们已经探查过了,四周没野菊花的气息,哪怕对方在,也定有某种遮掩手段,人家不出现,难道要一直骂?
傻子似的,徒惹笑话。
听着外头儿女对话,柳言若这次没吭声,而是默默搂住小女儿和张妮,眼神坚毅。
走回头路,没再遇见老者一群人。
幸亏房租交了满月,柳言如想着不定之后会发生什么事,也没让儿子们将所有物资卸下,照样只拿了些必需品。
见家人忧心忡忡,姜早也没说什么,有压力才能更警惕,临近京城,危险也更大了。
一家人草草吃完饭就睡下了。
见姜早也闭眼要睡,诡物们坐不住了,赶紧问。
鸟:“老大,咱们不出去查探一下吗?”
“坐以待毙,不好吧?”
姜早不搭理它,翻个身闭眼就睡了。
让鸟接下来要吐出口的话,就那么卡在了嗓子里。
难受得要死。
幽怨地蹲在床角,静静看姜早。
其他诡物们照样分成两个小团伙,一头、二条、三山、五腿和六鸡围成圈,剩下的又围一圈。
低低用诡物话交流。
二条:“鱼猜,老大又在憋什么阴谋,什么诡计。”
两只鸡深以为然,吧嗒吧嗒各下了两颗蛋以表赞同。
五腿跳啊跳,想跳到鸡身上坐,蹦跶老半天都没上去,气得憋口气,嗷嗷猛地一跳。
呃,双腿卡在了鸡屁股上。
嘟。
嘟嘟。
鸡正好放屁。
“呕!”腿没上半身,所以两条纸片腿都能呼吸,这下可熏坏了,“臭死腿了!”
说着话,掉下地晕了。
一头瞧见,乐得冲过去,使劲敲,“腿,快醒醒,还没商量完呢。”
小兴奋的嗓音,其他诡物严重怀疑它是故意的。
这边正胡闹。
另一边的几只大诡物就正经多了,雪娃还从鼻孔里哼气,“瞧它们,一个个二傻子似的。”
七兔:“兔兔觉得老大是在以静制动,什么也不做,等对方先出手,只要它们敢冒头,就能被抓住小尾巴,再这样那样...你们懂的。”
黄金蚁深以为然,“以老大的阴险狡诈,很可能是。”
说着就与九参对视一眼,似都想到了某些可怖画面,齐齐打了个哆嗦。
土坑觉得它们好无聊,等着老大吩咐做事就好呗,反正老大只阴敌人,又不会阴它们。
打着哈欠,缩底下睡觉去了。
连续三日,姜早都安安静静吃了睡,睡了吃。
姜家人见她这般,又没察觉到其他危险,也渐渐安心。只有姜豆日日盼着野菊花最好能找上门,他好报仇。
第六日,深夜。
睡觉的姜早猛地睁眼,喊醒了众诡物。
鸟:“老大,不是要以静制动,等敌人冒头吗?”
听得姜早挑眉,“谁说的?”
鸟抬爪,果断将几只诡物都出卖了。
“呵,想多了。”
她只是想消除家人焦躁情绪,还有等前几日又陷入沉睡的系统清醒。
“走,我们去探查城内那几处奇异之地。”
这次倒没兵分两路,主要桂城有点奇异,怕再丢几只。
第一站,去了有婆子说被只猴子强上的地方。
据说,婆子是夜里收摊回家,路过西城穷水巷时,就被猴子拖去给那啥那啥了。
人不着寸缕被丢在深巷最里边,天亮才被发现,差点没冻死。
姜早拎了几包零嘴,边吃边躲在墙头阴影处守株待兔。
这自然是最笨的法子,可毫无头绪之下,也只能这样。
第一夜,诡物们摩拳擦掌,蓄势待发,结果毛都没见着。
第二夜,也没有。
...
第十夜,诡物们都躲在系统内呼呼大睡,连姜早也坐在墙头闭眼睡觉。
这时,风吹过。
吧嗒一声细微响动,瞬间惊醒了姜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