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尝过甜头,姜早就对无意识诡物特别感兴趣,吃下它们既没有心理负担,还能强身健体,真心大补药。
这次出来,她只带了七兔一个。
它可开心了:【兔兔果然是老大心目中最最喜欢的。】
两人很快就来到一处断崖,顺着凸出石块向下攀爬,中间位置有个被枯草遮挡住的洞口。
要不是靠兔兔这个高阶诡物的特殊感应,姜早也不一定能这么快找到。
【呀,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怪不得兔兔之前都没发现过呢。】
姜早慢悠悠往里走。
【她怎么来了,不行,树得赶紧走!】
姜早懵住。
听着有点熟悉啊?
变异树?!
她赶紧加快速度往里冲。
洞里相比外头格外昏暗,但姜早还是一眼就瞧见那个又大又熟悉的身影,“喂,那棵修道的树,别走!”
“兔兔,拦下它!”
七兔瞬间化为一长道水流,一圈圈绕在树身上,阻止它往地下钻。
树:【那谁,快让你家兔子松嘴!】
【唉哟,咬树腿了!】
【别咬鼻子!】
【糊眼睛了。】
姜早一言不发,冲过去,抱住,倒拔垂杨柳!
变异树就有点懵,士别几日当刮目相看,力气差别这么大的吗?
【那谁,别欺负树脾气好,逼急了,树拼着不修道也得锤趴下你!】
【哈哈哈……别挠痒痒……】
姜早:“还跑不跑?”
【不跑,不跑了,快住手!】
姜早满意点头,“七兔,松开吧。”
七兔:【好的,老大。】
一人一兔同时撒手。
整棵树倾斜着哐当砸地上了。
树:【好想捶人!】
姜早拍拍手,一屁股坐树身上,“怪不得您老人家等级这么高,原来靠到处偷吃得来的。”
“既然咱们这么有缘,来,唠唠嗑呗。”
树:【不知道,树啥也不知道。】
姜早从怀里掏出只瓷瓶,边打开边幽幽道:“您老人家可能不知道,最近郡城发生了不少事,其中最有意思的是有个乌龟尊者,长着乌龟壳,狗脑袋,浑身毛茸茸的,见谁都喊人信徒。”
“认识不?”
树一声不吭,心底没传出一丝波澜。
姜早也不在意,“乌龟尊者如今就住我家,撵也撵不走。相处久了吧,倒又发现了个更有意思的事。”
说着,她歪了下瓷瓶,有乳白色液体倾倒而出。
滋滋。
树:【啊啊啊……好疼!】
【住手!】
【快把臭龟的眼泪拿开!】
它浑身颤抖,同时树枝闪电般抽向姜早,被她一个旋转躲开,又有数十条树枝紧随而来。
八级能量体诡物的全力一击非同小可,哪怕有兔兔帮助,姜早依旧受了伤。
胳膊被枝条抽出两道深可见骨伤痕,鲜血瞬间浸透衣衫。
变异树也不是毫发无伤,被姜早用青铜匕首砍断了十几根枝条,疼得树哇哇大叫。
姜早脸色阴沉,抬手就将瓷瓶内乳白液体全撒向树。
滋滋滋,是腐蚀烧焦的味道。
树干上一个个黑洞。
【疼死树了!】
【别打了,唠嗑,树想唠嗑!】
你说唠就唠,不想唠就不唠,她不要面子的吗?
刚才也是抱着试探的态度,既然有效果,那就别怪她。
姜早不回应,闷头又从怀里接连掏出两个瓷瓶,潵出去!
树气得哇哇大叫,抡起树枝就抽。
姜早拼着受伤,一连潵出去六瓶,大有一副姐哪怕死也得拉上你垫背的气势。
胳膊、大腿、脸蛋上全是血痕!
哪怕七兔都被打散了数十次,原本清澈长细流蒸发成了浑浊小水流,萎靡不振的可怜。这还是姜早护着替它挡下了好几次攻击,不然得更惨。
树:【喂,女人,你不要命是吧?】
【快住手!】
姜早冷笑,“你先停。”
树:【你先!】
姜早不搭理它了,闷头又掏,这次整整拿出了两大把十几个瓶子。
变异树一瞧,树身瞬间发麻:【祖宗呦,怕了你,停,我这就先停。】
话落,整棵树身高高跃起,蹦蹦哒哒的跳到了山洞深处,紧贴石壁躺下。
姜早手持瓷瓶要扔的动作,冷冷盯着树好一会,才将空瓷瓶塞回怀里。
特么,她手上就只剩最后一瓶了,其他都是空的。
心里吐槽,面上却半分不显,“说,你怎么认识乌龟?你们一个个怎么回事?等级这么高,有啥内幕?”
结果,大树却又陷入了沉静。
就在姜早等着不耐烦,想着要不要把最后一瓶潵出去时,就见整棵大树开始剧烈抖动,然后整个树身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出又臭又黑的汁液来。
呃……
好多鼻涕。
树嗷嗷大哭:【树不过就想不问世事的安安静静的做个修士,怎么就这么倒霉的遇上了你!遇上你也就算了,为啥你要这么聪明?脑袋瓜好使也就算了,为啥还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天呢,树命好苦,树生好惨!】
【快,再来道雷吧!】
要说前面的话姜早还没啥感觉,可后头话让她瞬间联想起埋奶奶老刘氏那夜的事,确实有雷劈下来着。
姜早黑脸,“这是在山洞内,有雷也劈不进来,你死了这条心吧!”
轰隆隆。
山洞一阵摇晃,碎石子哗啦啦落下,兜头撒了一脸一身。
姜早面目僵硬“???”
七兔很贴心的飘出去查看,回来安慰她:【老大,是又开始下冰雨了,不是要劈你。】
姜早努力回想了一下,之前下冰雨时会打雷吗?
貌似……也有过?
咳,不管了。
“闭嘴,别哔哔了,不就一句话的话,用得着这样?”
树更委屈,鼻涕如泉涌般渗出:【树要能说,不早告诉你了?树不告诉你,就是不能说。你非要逼树说,不就是想逼死树?】
什么弯弯绕绕乱七八糟的?
姜早:“说人话!”
树:【树就是树,不是人!】
行,你牛逼。
姜早换个说法,“捡通俗易懂的说。”
树呜呜哭了会儿,才不情不愿开口:【树有过约定,不能说,否则会……】
轰隆隆。
山洞又一阵摇晃。
姜早刚想跳脚,忽然就咂摸出不对了,她倒吸一口凉气,手指无声指天,又无声指地。
再指大树。
树懵逼,都忘了哭:【你懂?】
姜早表情严肃,“嗯。”
变异树表示它倒真不太懂:【你是人,你聪明,你懂就行。】
姜早:“乌龟狗是制定约定的,还是跟你一样被约定的?”
什么跟什么,变异树没听懂。
见它没回应,姜早点头,“行,你不用说,懂了。”
哎哎哎,怎么就懂了?
它还没懂呢,变异树急得挠脸。
姜早:“行,这个话题跳过,咱们来下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