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铺天盖地黑云将黑三与黑四淹没后,陆安悄然摸进了亮灯的院落。
姜早没管,继续慢悠悠吃鸡蛋。
没水,就有点噎得慌。
等咽下最后一口鸡蛋后,她才选了陆安进入院落的墙头,一冒头就远远瞧见男人正趴人窗户前偷瞄。
很快,已经悄悄摸过去的二条传来心声。
【咦?咦咦?咦咦咦?】
姜早挑眉,决定今夜之后得好好跟二条谈谈人生。
【天呢,老大,有个老头正抱着个木偶又摸又啃又咬的,疯子吧?】
【旁边还有三只公鸡观战,这是怎样不可描述的画风?】
【咦...?】
姜早差点没被它噎死,眉心直跳。
这时,有陌生心声传入耳中。
【大虎,骚狐狸怎么还没吸完能量,你去催催,要饿死了!再不给吃的,就把她家老头吃掉!】
【闭嘴!再哔哔,老子捶烂你!烦死,一天天叨叨!】
【大虎,你暴躁症又犯了?】
【闭嘴闭嘴闭嘴...!】
姜早猜它们应该就是五虎,二条说只看见了三只,另外两只呢?
袖口内的三山:【老大,屏住呼吸。】
姜早几乎在听见心声的同一时间照做,就见陆安头顶上方屋檐边凭空出现两只倒挂鸡头。
“咯咯咯!”
两只鸡闪电般张嘴就啄,直奔两双眼珠。
“虐畜,尔敢!”
姜早:嗯,有道士那味儿了。
二条:【好可惜,眼珠没咬下来。】
【呀,脸破相了!】
【哦吼,蛋碎了没?】
【嘿,腿又瘸啦。】
【老大,这男人肾虚,身手不行啊。不能要,不能要...】
姜早脸黑,气呼呼从墙头上爬起身,“三山,去,绑住嘴。”
三山:【好的,老大,保证完成任务。】
然后,一只鸡的嘴被绑住了。
姜早无语,她是说绑住二条。哦,都给气糊涂了,二条没嘴,她听到的是心声。
见一只鸡被控制住,陆安终于松口气,“不知那位壮士出手相助,在下不胜感激!”
姜早坐在墙头回:“不谢,有这功夫还是考虑一下后面怎么保命吧。”
陆安抽空往墙头方向一看,瞬间惊喜,刚想打招呼,就见屋内三只鸡也破窗而出。
四只鸡齐齐攻击男人。
而被三山绑住嘴巴和四肢的那只鸡,又被二条穿透鸡翅膀拖到姜早面前。
【老大,就说二条棒不棒?】
姜早忍不住了,一把将草拽出鸡翅膀,狠狠扔远,“闭嘴!”
她不耐烦地盯住鸡,“几虎?”
鸡疼得瑟瑟发抖,“咯咯咯...”
三山啪抽丫一鞭子,叽里咕噜解释。
鸡得到指点后,满心震惊:【你你...竟能听到鸡的心声?】
姜早:“少废话,敢说出去,死!”
鸡闭嘴。
姜早也懒得再问,让三山将鸡拉一边绑起来。
再看陆安那边,身上已经被啄了好几个血窟窿。
“早儿妹妹,救命!”
姜早恶寒,“喊你那些手下来。”
陆安躲开一张嘴,甩甩差点被穿透的手,左闪右跳,都来不及想姜早怎么知道他有手下的事,“好妹妹,他们去办别的事了,没在锦城。”
“谁之前说,不需要本姑娘保护来着?”
他说不需要就不需要,她不要面子的吗?
陆安欲哭无泪,以一敌四,他再厉害也白瞎。
“迷药和黄金,都给你。”
姜早依旧不太情愿,“你这人很不老实,明明家大业大,还有手下保护,偏赖在我家白吃白喝...”
“我哪儿有白吃?”只要想起身上东西一样样被扒走,他夜里睡觉都心疼好不,“哎呦!”
趁他愣神功夫,一只鸡狠狠咬在他肩膀上,撕下一块血肉。
【嗷嗷,还是强壮男人的肉好吃,真香,还想要...】
陆安大吼:“我还有十根金条,一瓶迷药和两瓶止血散。”
这时,一只鸡吱吱叫唤两声,有两只鸡退出战场,向姜早扑来。
姜早依旧懒懒坐在墙头没动,似没看见两只凶物般,“成交。”
两只鸡扑腾着,张开大嘴狠狠咬过去。
半空中。
一只鸡嗷一嗓子,俩翅膀被穿透,直直摔落兜头砸在地上。
另一只鸡被撞飞瞬间,咯咯狂叫:【五虎,你个傻子,干啥撞俺?】
然后,它就被一根枯树条绑住了。
陆安第一次瞧见姜早身边的诡物出手,心说果真有平时啃吃的树条。不过,这根不太一样,有点子厉害。当然用来吃的那些早煮熟了,根本没啥可比性。
攻击他的鸡只剩下俩,压力顿时减小不少,可变异鸡皮肤太硬,刀根本扎不进去,砍在对方身上跟砍铁疙瘩般,还能听到回响!
不过,想到姜早那边解决的手段,他找准机会一刀扎向鸡翅膀,将一只死死钉在地上,一只钉在木窗上。
终于,全解决了。
他四肢大张毫无形象地躺地上,喘粗气。
劫后余生的感觉。
以前,他真有点看不起这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头的诡物们,不就是一个个动物或植物。
是他狭隘了。
对诡物认知不足。
也不对,或许是随着这片大陆不断变异,诡物们也正逐渐蜕变,越来越强?
他神色渐渐凝重。
今后,也得开始寻找诡物了。
忽然,一张蒙着黑布的脸出现在上方,“你来周府,找什么?”
黑三和黑四也在找东西,该不会是同一种吧?
陆安有一瞬犹豫,还没开口就听姜早又说:“算了,我不感兴趣。没死,就赶紧起来。”
还没结束呢。
当她出现在这座院落后,就一直在接收来自四鸟的嗷嚎心声。
【老大,救命!】
【快来啊,这有一只会吃人的狐狸,说不好还要吃鸟...呜呜...】
【怎么还没来?鸟快熏死了!】
【咦?一只鸟,两只鸟,好多可爱小母鸟...】
后来,乱七八糟话太多,姜早干脆忽略不听了。
踏进屋内,里面有张床榻,有个浑身光溜溜中年男人正抱着个木偶人,做少儿不宜运动,满头汗,双眼迷离,一直喊:“如花,爷的美人,小乖乖...”
所以,木偶人就是如花夫人?
光溜溜中年男人,是周大人?
他们在屋外打了半天架,这么大动静都没能让男人停下看一眼,傻子也不知道周大人正处在不正常的状态中。
姜早正想再仔细瞧时,就被一个身影挡住了视线,对上一脸大胡渣,她很不客气:“干嘛?让开!”
陆安脸红红,可仗着胡子长遮脸,再红也不怕,“你还小,又是姑娘家,看了眼会瞎。”
姜早:“...”
她傻,还是他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