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瞬间看了过去,眼中满是期待。
“快些公布吧外使,我们已经迫不及待了!”
那外使颔首,展开宣纸,开始朗读。
“此诗,名为《春望》!”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短短四行,却蕴含着巨大的情绪。
那外使念完,激动的手都在颤抖。
朝臣们听完,安静一瞬,片刻,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好,好一个春望,老夫饱读诗书这么多年,竟从未听过这么好的诗!”
“不愧是大学士,这才是胜者该有的水平,实在厉害!”
“还未公布性命呢,暂且先不要随意夸赞,否则到时候再闹出乌龙就不好了!”
有了上次的教训,朝臣们已然变的谨慎了起来,现在夸赞都有些小心翼翼,深怕像刚才一样,再闹出乌龙。
赵娴的情绪也很激动,即是外使们全票通过,那这要这首诗的作者是何申,她就取得了胜利。
她还是很有信心的,故而,还带着迫不及待。
直接了当的询问外使。
“既然已经全票通过了,那就不用念被淘汰的那一首了,直接公布名字吧!”
外使点头,揭开那宣纸上覆盖住的名字。
只一眼,外使的脸色便犹如调色盘一般,变化莫测,精彩的狠。
“这...这...”他吞吞吐吐,有些为难的看着赵娴的方向。
这个眼神,与刚才那文士的几乎一模一样。
一股不详的预感再次在赵娴的心里蔓延开来,赵娴猛的站起身。
“怎么回事?到底是谁所作?说啊!”
“是,是皇后娘娘!”
外使最终还是说出了名字!
“不可能!”赵娴接受不了。
林昭昭一个粗蛮之女,怎么可能作的出这么好的诗?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
她的情绪有些崩溃,视线在周围游离,最终落在了司常亦的身上。
忽然想到什么,赵娴猛地一指。
“是你!一定是你!放才收卷的是你,是你在途中将那宣纸调换了,你一定做了手脚!”
她几乎毫无证据,司常亦也冷下了脸。
“娘娘,杂家虽是一个阉人,但也曾是先帝身边最信任的大太监,这等子事,杂家还不屑去做!”
“娘娘觉得春望不是皇后娘娘所做的,那不妨问问大学士,看看他到底做的是哪首诗呢?”
一句话,如醍醐灌顶!
赵娴的目光瞬间落在何申的身上,张了张嘴,刚想问。
可四目相对,何申的眼里写满了逃避。
她懂了,无须再问了。
她已经败了!
似浑身的力气被抽干了一般,赵娴瘫坐回椅子上。
宋枭的手还环着林昭昭的腰,微微勾起嘴角。
"母后何须这么动怒,本身之前让母后垂帘听政,只是因为朕身体不好而已,现如今朕无病无痛,拿回属于朕的东西,母后有什么不甘心的呢?"
一句话,听起来似乎没什么杀伤力,可在现在的赵娴听来,就像是火上浇油。
她美眸中满是怒火,撑起身子,想要反驳。
手腕被一只手牵住。
转头,陈戴拿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边,对着她微微摇了摇头。
“还有我呢,放心!”
时局已定,再说什么,除了自降身份,以及让时局更加难堪以外,起不到任何效果。
赵娴是个聪明人,她清楚这一点,默了默,最终还是将心底的怒火隐忍下去。
“陛下误会了,本宫没有不高兴,相反,看到陛下如今能够独当一面,本宫很是欣慰!”
“那就好!”宋枭踱步,坐回了龙椅之上。
“母后虽不用垂帘听政了,但该母后做的事情,母后还是要尽心尽力的做好的,比如帮陈副将选妻一事,母后可有结论了?”
一句话,再次将赵娴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重新燃了起来。
赵娴拳头紧握,有些生硬的扯出了一丝笑意。
“陛下,这外使们还在此处呢,现在就讨论这个话题,是不是不太好啊!”
“也是!”宋枭颔首。
“那就等着母后今日之内给朕答复了,另外,塔哒使臣...”
宋枭的目光看了过去,面含笑意。
“那一万匹战马,还请使臣早些送过来啊,免得耽误了时间,这传出去,说塔哒使臣想耍赖,输了比赛不认呢!”
他说罢,站起身来。
“既然斗诗都已经结束了,那朕就先走了,诸位吃好喝好,告辞!”
说罢,拉起林昭昭,离开了御花园。
此做法不合情理,可谁又能阻止呢?
外使们心知肚明,今年的大梧皇帝,与往年他们来时看到的那个,唯赵家马首是瞻的皇帝已经大不相同。
这大梧,似乎已经变天了。
皇上虽走了,宴会还是在继续。
舞女们献舞助兴,宫乐潺潺,不绝于耳。
只是没人再有心情欣赏了。
从御花园出来,宋枭带着林昭昭,回了御书房。
一路上,林昭昭没有说话。
一直到殿内,她才有些心有余悸的看向宋枭。
“我们就这么走了,朝臣们怕是有些意见的!”
“朕就是不走,那些拥护赵家的大臣们,也对朕有意见!”
刚才行走匆匆,林昭昭的额前有些碎发,宋枭伸手,为她轻轻的拂开。
“皇后今日表现不错,想要什么奖励?”
提起这个,林昭昭的脸瞬间一红,语气有些娇。
“皇上,你明明知道那些诗都是你做的,我不过代笔而已,有何表现?”
“当然有!”
宋枭抬眸一笑,大手攀上了她的腰肢。
“比如,朕这样对你的时候,你没反抗!”
林昭昭一顿,知道自己被调戏了,脸色更红。
娇嗔的骂了一句。
“无赖!”
这个词,还是宋枭刚与林昭昭见面时,她常骂的。
现在想来,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了。
好像,变了些味道了。
宋枭眼里满是笑意,收回了手。
“好了,今日之事已经过去了,你不必担心,太后已经不再能垂帘听政了,眼下,朕要抓住这个机会,调查清楚一些事情,这阵子顾及不到你,你万事小心!”
他语气轻轻,林昭昭听的心里暖洋洋的,点了点头。
忽然间,想起什么,林昭昭抬起头。
“对了陛下,贵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