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昊衡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瞿苒。
单薄,柔弱,我见犹怜。
一条一字肩的纯白色的连衣裙,露出锁骨,也突显了修长优美的脖颈。
整个人从上到下,美得不可方物。
“你回来了。”
“不冷吗?”
瞿苒双手拎着镶钻手包,看起来有些拘谨,摇了摇头,“冷的感觉很好,在这里的感觉也很好。”
臧昊衡黑眸没有情绪起伏,注视着她,“你破坏了关律和苏茗苑的求婚晚宴。”
瞿苒这才抬起眼眸与他对视。
“如果这件事给你造成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很抱歉。”
臧昊衡看到她眼底微微闪烁的东西,似乎是一股强烈而又无法得到释放的疼痛。
“对我造成不了什么麻烦。”
“那就好。”
“我不过是好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瞿苒眸色逐渐有些涣散,沉浸在兀自的意识里,“因为我姐姐。”
“她被这两人害得,如今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快四年了。”
“没有人知道她到底会不会醒来。”
“所以,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这对狗男女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她一字一句十分缓慢,却都铿锵有力。
臧昊衡沉下眼,“据我所知,关律在董事会上帮了你。”
瞿苒轻轻一笑,笑声讥讽,“不得而为之罢了!”
她知道这背后是关彻的助力。
“看来你很清楚,关彻对你还是关心的。”
瞿苒微笑,“臧总这是又在为你妹妹担心了吗?”
臧昊衡脸色冷沉。
瞿苒吸了吸鼻子,笑意轻浅,“放心吧,之前我跟你说的那些话,是我一时糊涂,我不会再对关彻有念想了。”
因为她已经答应妈妈,不再跟关彻有瓜葛,
妈妈一直以来流的眼泪已经够多了,她不想妈妈再流泪。
“只要你做到承诺我的事情,我保你以后的生活安枕无忧.”
说这话的时候,臧昊衡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递给她。
瞿苒仍是摇了摇头,“我不冷。”
臧昊衡将西装外套放在了臂弯上。
“上车,我送你回去。”
“也不必了,我的朋友在等我。”
她打个电话,叶城就过来了。
刚刚也是叶城把她从关宅送过来的。
“不坐我这个未婚夫的车,你认为别人会怎么想?”
臧昊衡沉冷说道。
瞿苒无法再拒绝,“好。”
……
关氏集团。
叶朔将今晚在关宅发生的情况告诉关彻。
关彻并没有什么明显反应。
似乎他已经预估到会是这样的局面。
叶朔犹豫了一下,还是补充道,“之后,瞿小姐让叶城送她去了淮海桥,在那里呆了大约四十分钟,直到臧总来接她。”
关彻手中钢笔的笔尖在文件上一顿。
叶朔以为他会继续问他。
比如,瞿苒和臧昊衡接着去了哪里。
但没有。
在几不可查的一秒神色变化后,关彻清冷的脸上再也看不出什么。
叶朔无奈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他不敢多话,最近他的话已经够多了。
考虑了一下,给方子欣打去电话。
方子欣接到叶朔电话很意外。
毕竟他们此前并没有交换过电话号码。
还以为叶朔对她有意思。
正中下怀。
可是……
“方小姐,冒昧地问一句,瞿小姐和臧总是真的在一起吗?”
方子欣失望极了。
突然明白叶朔有她电话号码,是为了问瞿苒的事。
不过涉及的是瞿苒的事,由不得她此刻感情用事。
“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到瞿小姐和臧总之间不像情侣。”
当时他远远地看到瞿苒拒绝了臧昊衡的西装外套。
“叶助,这样吧,我现在没空,马上要拍戏,等我空了的时候,再跟你慢慢细说吧!”
方子欣自然是逗叶朔的。
知道他一本正经,一定会信。
这样他们就有了再一次见面的机会。
“好,那方小姐你什么时候有空?”
“嗯,明晚有事,后天吧!”
“好。”
叶朔结束电话,忍不住叹息一声,希望瞿苒和臧昊衡的关系如他所想。
这样他就好禀报老板,老板和瞿苒或许就能复合。
与此同时,在文件上批注的关彻,突然放下了手里的钢笔。
那晚,瞿苒所说的那句话,再度响彻在他耳边——
我爱臧昊衡,你可不可以不要破坏我的幸福。
关彻走到了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双手插在裤袋之中。
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们结婚的时候,他一定会给她一份大礼。
希望她能幸福。
手机震动声,突兀地划破一室的宁静。
“彻,机会我给你制造了,你和苒妹子今晚有望复合吗?”
“不要再做这样无聊的事情。”
宁霁,“……”
臧清宁太无趣,他想要苒妹子这样的嫂子都不可以?
……
周六晚上,瞿苒和方子欣、徐斯衍一起吃饭。
如今徐斯衍已经是打入好莱坞的大明星,挑选的餐厅并不便宜。
偌大的餐厅,就他们三个人。
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是整个京市的夜景。
令人迷醉。
“这里好美。”
瞿苒和方子欣在落地窗前打卡,拍了不少美照。
徐斯衍看了下照片,也觉得不错,“适合发朋友圈。”
方子欣摇头,“你是没看到苒苒出席关律求婚晚宴那晚的样子,那才叫美……我相信当时现场的男士一定都在盯着苒苒。”
“哪有那么夸张。”
虽然那晚她确实精心打扮了一番。
“苒苒,说实话,那天臧总看到你,有没有被你迷住?”
“子欣,他们只是合作关系。”
徐斯衍提醒。
“知道,但是他们要真是在一起,他很般配,不是吗?”
方子欣期盼地道。
徐斯衍将切割好的一块牛排塞进她的嘴里,“上好的A5和牛也堵不住你的嘴。”
方子欣被塞得再也说不出话。
瞿苒被方子欣此刻的样子逗笑,“你别瞎期待了,我和臧昊衡没有可能。”
“为什么?”
方子欣问。
手托在腮上,瞿苒轻轻恣意道,“他是万年都融化不了的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