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心理上的惩罚,往往才是最让人难受的。
听到这话的江惠英,她的嘴角几不可见地勾起了一个弧度。
周淮深想要跟她斗,那还太嫩了点!
在周政鸿离开后,她也回到了灵堂之内。
刚走进灵堂,就看到周见辰正趴在老爷子的冰棺前,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江惠英见状,只能恨铁不成钢地将周见辰拽出了灵堂。
“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跟这事儿有关,是吗!”江惠英的每一个字,几乎都是从牙缝挤出来的。
这么多年,为了帮这个儿子,她觉得自己都快头秃了。
想尽了一切的办法,但奈何周见辰就是不争气!
周见辰却还是有点心虚,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后,才说道:“妈,咱们这么做......是不是太狠了一点?爷爷他......他对我也挺不错的啊。”
“蠢货!”江惠英直接一巴掌扣在周见辰的后脑勺上。
“在这个家里,只有我这个当妈的,才是全心全意为你!至于其他人,都可以成为你稳固地位的垫脚石!”
“还有,你爷爷也一把岁数了,死了就死了。”
“这个周淮深竟敢这样算计我,那我当然要让他体会一下,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江惠英在说到最后的时候,眼底一片阴狠。
她想要的,就没失手过。
而且周家的一切,她势在必得。
为了这一切,她已经等了太多年了。
周见辰垂下眼眸,仍旧有点心不在焉的。
江惠英扫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叮嘱道:“把嘴闭牢了,不该说的话,全都烂在肚子里!”
......
慢慢的,这座城市的天就亮了。
但周淮深却有一种,自己的世界彻底暗下来了的感觉。
他就这么一个人,在书房静坐到天亮。
早上九点多,太阳透过窗帘,落在了房间的木地板上。
而这时,程砚也来到了书房内。
“少爷,查过监控了。”
“继续说。”
“昨天出入咱们庄园的,都是咱们庄园内的人。所以......如果真有人故意放了这把火,那也绝对是咱们自己人做的。”程砚说这话的时候,眼底闪烁着一丝冰冷。
周淮深虽然没有说些什么,但他此刻的眼底,却是一片肃杀。
这就是为什么,他很难信得过身边的人。
如今能在这个庄园内做事的人,还都是他精挑细选过的。
而且,所给的酬劳跟待遇,也都还算不错。
没想到,还是被人钻了空子。
所以,这个世上,最让人没法放心的,就是人心。
“少爷,要把这个人揪出来吧?”程砚随后又这样问道。
但周淮深却说道:“先留着,说不定......这个人还有点用。”
程砚向来都是遵从周淮深的决定。
他马上点了点头,说道:“好的,少爷,我明白了。”
“备车。”
周淮深一边说,一边已经滑动轮椅,准备离开书房。
程砚当然知道他要去哪儿。
程砚面露不自然之色,并且拦住了周淮深的去路。
“少爷。”
“怎么了?”
“您是要去殡仪馆?”
“嗯。”
“董事长已经传出命令说,说......”程砚动了好几下嘴巴,却愣是没办法将这些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