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沈素摇摇头，她盯着桌上的手机，迟疑了很久，才终于打开屏幕。
并没有未接来电。
周宗没有再来找她，也没有在微信上骚扰她。
沈素莫名松了口气。
她思绪混乱的时候，总会点开社交软件，看着那些千篇一律各种赞美的词汇，总能让她情绪渐渐平稳下来。
可今天，她却鬼使神差的又点开了那个粉丝的账号。
那个粉丝，除了IP地址显示是本市以外，从来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连昵称、头像，都是系统自带的，也从来没有发布过任何动态，就像是刻意注册的小号一样，窥探着沈素的一切。
沈素排查过，却毫无思绪。
而此时此刻，她又点了进去。
可不一样的是，那小号竟然发布了一张照片，像是误触那样，照片视角混乱，画面模糊不清。
像是不小心发出去后，又忘记删掉了。
沈素心跳变快，迅速将照片保存，努力分辨着上面的背景，似乎是在家里。
而那灰色的衣服……
沈素莫名觉得眼熟。
她抬眼，看向佣人身上配置的家政服，目光突然凝固，迅速看向佣人的脸。
佣人自然也察觉到了那目光。
她有些不解，又有些惶恐：“您怎么了，沈小姐？”
“你多大了？”
沈素莫名问了句。
佣人老实应着：“二十七岁。”
“现在的住家保姆，年龄都这么小吗？”
沈素语气突然刻薄起来。
佣人很快解释道：“我们都是有资质的，目前豪宅应聘的要求都很严格，学历和年龄都限制了门槛，您不用担心，我们都是经过公司培训合格的……”
沈素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看着佣人的脸，并不算出挑，只是普通的长相而已，于是冷冷道：“没什么，你先去忙吧。”
“是。”
佣人小心翼翼的应着。
沈素将手机关上，她起身，刚准备上楼时，却看到另一个佣人正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她迅速问道：“你在干什么？没什么事，就不要打扰西琅。”
佣人很快停住脚步，“沈小姐，这是傅先生的手机，他落在大衣口袋里了，我正准备送过去……”
“给我吧。”
沈素接过手机，她看了眼，的确是新的。
屏幕打开后，上面显示有几条未读消息，因为有密码锁，沈素并不能看见内容。
她垂眼，试了一个密码。
显示错误。
沈素看着那屏幕，莫名想起了什么，她划动着手指，又试了一个密码。
几分钟后，书房的门被敲响。
“西琅，是我。”
傅西琅停下手里的笔，目光冷淡，“进来吧。”
沈素推开门，举起手机，笑道：“佣人说你放在大衣口袋了，我正好看到，就送了过来。”
“放这吧。”
傅西琅平静道。
沈素自然没有意见，她随意看了眼那一整面墙的书柜，问道：“方便我找本书看看吗？”
“随意。”
傅西琅关上文件，打开手机，上面最新的消息，就是温乔的那张照片。
照片里的她，躺在宿舍窄小的单人床上，天气渐冷，可温乔还是穿着无袖的夏季睡衣，脸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
【傅先生，您睡了吗？】
【我睡不着，好冷，被子太薄了。】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很快热起来呢？】
他垂着眼，看着那些消息，情绪未明。
沈素选好书后，正准备离开，却意外看见了他的表情。
那是一种异常的专注，似乎手机里的内容，格外吸引他的注意。
她突然松开手，书砸在了地板上。
傅西琅抬眼，“怎么了？”
“没什么，手滑，可能是这本书太厚重了，一时没注意。”
沈素笑笑，弯腰捡起那本书。
正当她没什么理由继续逗留的时候，傅西琅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那熟悉的铃声，瞬间让沈素脸色僵硬，半步都动弹不得。
那是设了特别关注的铃声。
只有特意设置过后，才会在拨通语音电话时，发出这样特殊的铃声。
她死死地捏着那本书，死死地捏着。
“西琅，你怎么不接电话，都响好久了。”
傅西琅垂眼。
他看着屏幕上的来电人，眼眸深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