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两人僵直不下,冥寒退也不是,进也不是,最后还是陆寒骁一句滚,让他如释重负的解脱了。
待他走后,屋中的陆寒骁态度软了几分。
“听话,这不是儿戏,真的乱起来,我未必能照顾到你。”
司宁却坚决要留下来,“我有自保的能力,我会医术,无论对方要做什么,我在总比不在要有好处,更何况妙儿生死未卜,不见到她,我没办法离开。”
无论是为了妙儿还是为了陆寒骁,她都不会离开。
“而且那人让我来,即使我回去了,他也会想法设防将我引来,与其被动,不如主动出击,他在暗我也在暗,很公平。”
陆寒骁听着,沉了沉气,“那之后一直跟着我。”
他不放心司宁在这里,可也知道司宁性子倔,真的将人送走了,也一样会回来,到时候真的藏起来,自己未必能找到人。
再说她有一点说的没错,对方想要算计的还有司宁,这次将人送回去了,不知道又要用什么由头将人引来,不如放在身边看着安全。
他这一辈子过惯了刀口上舔生活的日子,可此刻却觉得十分的后悔。
既然过往改变不了,那之后便为了她博一条不同的路吧。
司宁在陆寒骁营帐里过夜的这一晚,冥寒守在外面一夜,耳朵竖的跟兔子一样。
翌日,司宁见到他,发现眼睛都是红的,好奇的问道。
“你昨夜没休息好吗?”
冥寒见他一脸关心的看着自己,身子一僵,支支吾吾的回了一句,仓皇而逃。
司宁不明所以,打算趁着给陆寒骁去取早饭的时机,在各处转转,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端倪。
她来之前派人盯着赵老爹那边,要是妙儿回去有了消息就会传消息给她。
可过了一个晚上,消息始终没有,这说明妙儿可能真的出事了。
司宁昨夜一直没有睡好,她想要夜探春日宴,被陆寒骁拦了下来。
“皇上出行,禁军来了大半,不是在跟你闹着玩,夜探营帐被逮到是杀头的罪,司宁,就算今日你同我闹翻,我也绝不可能让你以身犯险。”
司宁最终还是忍住了,可一个晚上都没有消息,司宁怎么都坐不住了。
她打算四处逛逛,反正只要避开皇上的营帐,就不会有事。
可她想的还是简单了一些,就在她靠近一个营帐时,直接被巡逻的禁军逮个正着。
禁军手里的矛已经对准了她的喉咙,只要她敢乱动一下,今日就要血溅当场。
“什么人?”
“奴……奴才拿了饭想要回营帐,结果不小心迷了路,大……大人饶命啊……”
她面上故作惊慌,可对面的禁军在她身上脸上打量了一番后,将矛头又往前抵了抵说道。
“走错了?可我看你鬼鬼祟祟的,不像是走错路,跟我回去,我要好好审审你。”
“让你取个饭,你竟然跑到这里偷懒来了?”
那名禁卫军要带着司宁离开时,一道声音打断了两人。
禁卫军往司宁身后一看,忙弯腰行礼。
“属下参见陆将军。”
陆寒骁淡淡扫了那禁卫军一眼,面容阴沉的盯着司宁。
“这么多人不知道问问路吗,这也能走错?”
司宁忙低头回道,“是奴才办事不利,让将军饿到了。”
禁卫军听着两人的对话,心思转了转,同陆寒骁回道。
“不知道这人是陆将军的何人啊?”
陆寒骁掀了掀眼皮看他,“怎么,我的事情需要同你汇报。”
“不敢,属下只是见这人鬼鬼祟祟得,担心他对您不利,所以属下觉得,要是此人同将军没什么关系的,还是让属下带回去审一审,万一能审出什么呢?”
这禁卫军是个小头头,背后有三皇子撑腰,所以连陆寒骁也没放在眼里。
陆寒骁眯了眯眼说,“杨逍,你这是要同我对着干啊?”
“陆将军误会了,属下绝无此意,只是这人……”
他觉得一股寒气从上方传来,额角渗出了冷汗,上位者的气势压得他抬不起头来。
陆寒骁这才淡淡收回了目光,冷冷的道。
“人就在我账中伺候,要是杨大人觉得不妥,去请到圣旨,我随时恭候你来抓人。”
这语气威胁的意思已经明显不过了,对方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真的同陆寒骁正面对上。
他不怕陆寒骁是一回事,可也知道陆寒骁不是他能招惹的。
咬了咬牙,朝着陆寒骁低头行了个礼,恭送他同司宁离开。
等到两人走远,他才缓缓直起了身子,恶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转身钻进了一个营帐内。
陆寒骁将司宁带回了营帐内,便目光阴沉的盯着她。
司宁理亏在先,不敢乱说话,只能服软的道歉。
“我没想到会这样,我……”
“阿宁,伴君如伴虎,皇权可以凌驾于一切之上,明白吗?”
“别再去冒险,妙儿的事情我让人去查。”
司宁知道陆寒骁说的没错,自知这次做的太过冲动,也没在说什么。
乖巧的点了点头,陆寒骁见她这般,心里有些心疼,拉着她坐了下来。
“妙儿不会有事的。”
司宁点了点头,将饭菜放好。
“狩猎要开始了,先吃饭吧。”
……
所谓的春日宴,不过就是一场狩猎。
只是狩猎的都是皇家圈养的猎物,奖赏也不是普通的奖赏。
猎场对面皇上坐在正中间,旁边是淑妃作陪。
周围还坐着许多文臣,不擅长射骑的,就留下来陪同皇上欣赏这场盛宴。
三皇子和五皇子都已经整装骑在马上,随时准备大显身手一番。
皇上最小的十皇子也骑着马,跟着几个哥哥身后,嚷着要去打几只野兔。
五皇子宠溺的摸着他的头,说让他一会儿进了林子小心,切不可贪玩误了出来的时辰。
三皇子则是一言不发,目光直直盯着被一众世子哥簇拥而来的陆寒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