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功成身退,周十迎马上就能被他骗入京为质,偏偏这个时候,周承从江陵城赶过来了?
平阳侯怎么想都不甘心,本来有大好的前程在京城等着他,现在好了,全都废了,不仅没有得到好处,反而彻底得罪了周家。
“侯爵!!”
“您快看那!”
突然,
下属惊叫一声。
平阳侯吓了一跳,满脸怒容地扭头想斥责下属,可就在这个时候,几道人影猛地撞入了他的视线中。
不远处的客栈里。
几名背着步枪的弓箭手站在门口,面容冷肃地凝视着正前方........平阳侯虽然不认识这些陌生面孔,但却看清楚了那一柄柄杀器。
扑面而来的压迫感,令平阳侯一眼便确定了那就是周家人!
“侯爵,那就是杀器。”
“背在他们身上的黑东西,可以杀人于无形,是周承他们追过来了吗?这不可能啊!”
“咱们走的是快道,加上府兵又有夫人做威胁,周承怎么可能比咱们还要快到望城?这些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会有杀器?”
其中一名下属忽然说道:“侯爵,您快看!那有两个女子!”
平阳侯提心吊胆地再度望去。
他看到了程仙意迈着轻便的步伐走出,守在门口的弓箭手一见到程仙意,立即扬起故作亲和的笑容,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尊重。
在确定程仙意要出门后,
几名弓箭手当即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后,神色肃穆,谨慎得很。
这些画面,全数被平阳侯尽收眼底。
眼看弓箭手走近,平阳侯赶忙缩回了巷口里,确定脚步声走远后,他才心惊胆颤地探出头盯着程仙意的背影看,眼中尽是惊艳之色。
“她是谁?”
“快去问,这周家人怎么会出现在望城!”
前去打探消息的下属赶回来后,立即回禀道:“侯爵,属下都打听清楚了。”
“周承早在前天,便带领一百余人出现在了望城,随行的人员中,有两名女子,听说周承对其中那位绝色女子十分的宠溺喜欢。”
“甚至为了她,拒绝了夏知府女儿的示好。”
说着,
下属伸出手,指向已经远去的程仙意:“就是那个穿着白绒披风的,晚上睡觉的时候,周承都是跟她在一个厢房里睡,两人关系不菲!”
平阳侯满脑袋子都是程仙意那张不施粉黛,便美得惊魂动魄的脸,这等姿色,他就是想忘记都难!
周承对她十分的宠溺?
十分的喜爱?
甚至连睡觉都在一起?
她是谁.........
平阳侯搜遍了脑海里的记忆,都没有找到能对上号的人。
他这些年一直都居于平阳城,就连求娶周十迎的时候都没有入京,关于周承在京城的风言风语,他也只是耳闻过,没有亲眼见证过。
他记得周十迎说........
“林家女模样一般,却自视清高,周承却偏偏看不到其它人,眼中只有林家女一个。本侯记得周十迎是这么跟我形容的!”
“无论林家女如何冷淡,周承都锲而不舍,不计回报地宠她爱她,这是那什么林娇云吗?不像啊。”
平阳侯怎么也没办法将这张脸,跟模样一般联合起来。
这叫一般吗?
他活了近三十岁,都未曾见过如此惊为天人的姿色!
旁边的属下沉思了半晌,猜测道:“侯爵,会不会是夫人当初记恨林家女,所以再好的长相,都被她否定了?”
“京城都传周承是个痴情种,除了林家女之外,谁也看不上。您想想,若是林家女当真姿色普通,至于将周承迷得神魂颠倒?”
平阳侯瞳孔微缩:“你的意思是........这女子很有可能就是林娇云?可她怎么会出现在........周承已经把林娇云给救出京城了?!!”
还别说。
还别说!
真有这个可能!
周承有多跪舔林娇云,平阳侯比谁都清楚。
毕竟这两年,他从周十迎的嘴里听说过不少事例,桩桩件件,都表明了周承像是被林娇云迷了心智一样,比中邪还要痴迷。
之前平阳侯还无法理解,觉得周承是个离了女人不能活的蠢货,可现在看来?
要是这般绝色,好像也能理解了.........
“侯爵,属下猜测,那女子八成就是林娇云!”
“周承那些杀器威力有多大,属下亲眼所见,换作之前,属下恐怕不会相信周承有此等实力,可是现在........或许真有这可能。”
“毕竟除了她之外,这天下,还有哪个女人能值得周承大费精力折回京城?值得周承令手下的亲信贴身保护,连出个门都派五六名周家人护送着。”
“侯爵,咱们在半路上遇到周家这群人,会不会是另一个机会呢?”
最后一句话,蓦然撞进了平阳侯的耳中。
机会........
这确实是一个机会!
且不说那绝美女子是不是林娇云,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这是重点吗?
不是!
重点是周承对她十分呵护宠爱,甚至出入都给她指派周家人护送,晚上都睡同一张床,这个女人如此受宠,绝对知道有关于杀器的内情!
一想起半路被周承劫走周十迎这件事,平阳侯怎么想都觉得不甘心。
眼下突然出现一个反杀的机会........
“若这望城,只有持杀器的周家人,我可能就把这口气给咽下去了。”
“可偏偏——”
“呵,偏偏多了两个柔弱女子。”
“我搞不定手持杀器的护卫,还搞不定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女人吗?只要找个机会让她们两人落单,本侯一根手指,就能拿捏她们!”
“不管她是谁,就凭周承对她的重视程度,她都值得本侯一赌!说不定她就知道杀器的来源,说不定本侯就能反败为胜、扭转乾坤呢?”
一个阴险的计谋浮现于脑海。
平阳侯唇角勾起冷笑的弧度。
他盯着已经消失于视线的纤细身影,半眯眼,笃定又轻蔑地道:“给本侯跟上她,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她可是比周十迎要有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