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宁的不安看在秋菊眼里是患得患失,可陆寒骁却不这般想。
“不要怀疑自己的判断,你心里不踏实便是定肯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们慢慢想清楚,做好安排。”
陆寒骁并未反驳司宁,反而站在了司宁这一边。
他相信司宁的判断,司宁不是疑神疑鬼的人。
他也不希望临走前出什么纰漏,尤其明日的事情决不能有半点的差错。
他唤了冥寒进来,让他去监视陆青灵的一举一动。
又派了不少的暗卫,让他们护好司宁。
哪怕虚惊一场也好过让司宁遇到危险。
陆寒骁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拉着司宁坐了下来。
“边关寒苦这件事你该是知道的,我同你讲讲其他的事情。”
虽然从京城到边关的路程很远,路上也能慢慢讲,可陆寒骁想早一点让司宁了解边关的事情。
他不讲边关的风土人情,只说边关的势力分布。
“突厥人在北面,他们资源匮乏,但畜牧很发达,他们养出的马匹能跑很久,突厥在胡猛的接手下慢慢壮大的,他的儿子有可能接手突厥的一切……”
讲完了突厥,他又讲到边关的一切。
“边关的守城是我的人,但县令不是,他一直听从于三皇子……”
所谓的边关就是大夏最远的一个边陲小城,同突厥地盘接壤。
看似小,却是军事要地,连着三个不同的国家。
大夏一直派军驻守在那里,就是怕敌军来犯。
那是大夏的第一个屏障,一旦被攻陷,接下去就是一场大的动荡。
但同时,也是几个国家和朝堂上争抢权力的地方。
这里汇聚了不同国家的奸细,也有朝堂上不同站队的人。
看似不起眼的地方,却不比京城的势力分布少。
不过好在,陆寒骁在那里是王,他手里握着刀,便不容任何人挑衅。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担心司宁会落入不利的形势,想让她心里先有个谱,去了该如何。
司宁很认真的听着,也在心里记下了陆寒骁提到了每一个人。
想要在一个新的环境下快速立足,人际关系很重要。
夜深了,两人才躺下休息。
天刚蒙蒙亮,陆寒骁便起身去了军营。
司宁则是在秋菊的伺候下,梳头上妆。
今日陆家喜事,他们三房必须要露面,陆寒骁可以晚去,司宁却不能,免得被人抓住了把柄,落得口舌。
“选那条粉色的衣裙吧,不必弄得太过艳丽了。”
这是定亲,不是娶亲,没必要弄得那么耀眼。
再说司宁不是主角,更没必要喧宾夺主,比新娘子还打扮的俏丽。
吃过早饭,便带着秋菊出了门。
刚一踏进陆府,就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喜庆。
看得出来二房很重视这场定亲,生怕怠慢了未来的姑爷一般。
司宁倒是能理解陆致远作为父亲的这种心情,只是这府上弄得未免也太隆重了几分。
丫鬟将她和秋菊领到了陆青灵的小院,远远都能听见里面的哭声。
司宁好奇的看向秋菊,这气氛和外面的喜庆截然相反。
她迟疑的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吴倩倩刚好走了出来,见到司宁,忙出声叫住了她。
“三少奶奶,您来的可真是时候,您快进去劝劝灵儿吧。”
司宁被拉着进了屋中,陆青灵说什么都不肯上妆。
“我说了我不要定亲,我不要嫁给那个什么校尉。”
她是要嫁给三皇子的,在此之前她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她怎么会舍得三皇子去嫁给一个军中的小人物呢。
她和陆致远赌气,将陆致远气的脸红脖子粗,愤怒的甩袖走了。
吴倩倩也被她赶了出来,刚好遇到了司宁。
于是司宁被拉来当了说客,可司宁半点也不觉得自己能做什么。
陆青灵嫁不嫁都同她无关,她又不是她的爹娘,又对她后半辈子负不了责,如何能开了这个口。
她只是站着看向陆青灵,陆青灵也在看她。
气氛有些尴尬,吴倩倩忙出来劝慰道。
“灵儿,瞧,你三婶婶都来祝贺你了,难道你还觉得这婚事不好吗,你连你三婶婶的话也不听了吗?”
吴倩倩将司宁架在了制高点的位置,司宁眉头微微轻蹙,冷冷的回道。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必听我的。”
“三少奶奶,您这是……”
“如若没事,我先去前面了。”
她不知道二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是心里的不安越发的扩大。
她不想参与其中,转身离开了屋中。
吴倩倩见着想要往前追上几步,被陆青灵给拦了下来。
“给我梳妆吧。”
从屋中出来,秋菊满是疑惑。
“这二房到底搞什么鬼,陆青灵不愿意嫁,二爷为何这办事迫不及待要将她嫁出去呢??”
司宁也搞不懂,她来了前厅。
为了这次定亲,陆家请了不少的至亲好友,不像是定亲,倒像是要成亲。
司宁在人群里看见了陆寒骁,他换了一身藏蓝色长衫,见到司宁抬步走了过来。
“吃饭了吗?”
司宁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方向,同陆寒骁说道。
“看样子陆青灵似乎不愿意,不知道要做什么?”
陆寒骁拉着她走到了一旁,安抚出声。
“不用担心,一切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事的。”
前面的院子已经搭起了戏台子,宾客们欢声笑语的看着热闹。
陆致远过来叫陆寒骁招呼客人,司宁则带着秋菊闲来无事在长廊上坐着。
她目光始终看着那些宾客,陆寒骁同她说,要相信自己的自觉。
这种不安从踏进这个院子便在扩大,她始终觉得二房要搞鬼。
这种场合,二房能做什么呢?
杀了她吗?
还是对陆寒骁不利?
司宁想不清楚,陆寒骁已经安排了暗卫在周围,如若真的有人混进来,该是能发现的吧?
这般惴惴不安的时候,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随即刘校尉穿着一身喜庆的长衫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侍从抬进来一箱箱的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