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寒自小跟在陆寒骁身边,对于陆寒骁的事情比任何人都了解。
可有些事他不能说,也只挑了一些事不关紧的小事说了一遍。
不过即使是小事,司宁也对陆寒骁有了大概的了解。
心眼小,爱记仇!
“那陆寒骁是怎么中箭的?”
要是按着冥寒描述的,陆寒骁这人很谨慎,怎么会着了人家的道呢?
说道这里,冥寒一脸的愤怒。
“都是那群狗贼偷袭了主子,才害的主子受伤。”
“你当时没在场?”
“主子从不让我们跟着上战场,我们只是远远等着,只有主子有危险我们才能现身,不过这一次出了点意外……”
“意外?”
司宁不解,冥寒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主子一上战场,我们就被人缠住了,对方什么身份我们不知,只是将那些人摆脱了,赶去战场时,主子已经中箭了……”
司宁凝眸,这是有人故意支开了冥寒几人,就是为了对陆寒骁动手?
陌生人根本不会知道冥寒几人的存在,只有陆寒骁亲近之人才会得知。
这就有意思了!
看来不光敌军想要陆寒骁的命,自己人也不想让他活着。
“那场仗最后如何?”
“全军覆没!”
司宁愣了一瞬,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即使主将受伤,也不该是这样的结果。
冥寒其实也觉得这事存着蹊跷,可皇上派人调查了,没有任何可疑之处,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毕竟陆寒骁昏迷不醒,到底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没人知道。
好在皇上并没有因此怪罪,反而给了陆家不少的赏赐。
“夫人,您还想了解什么?”
“中毒之事你们之前就知道?”
冥寒也没隐瞒,如实点了点头。
“确实有大夫说过,可……御医一口咬定是中箭所为,属下们当时觉得……”御医的话更可信。
司宁将要问的都问清楚了,摆了摆手。
“你先出去吧。”
冥寒应下,只是刚转身动作就是一顿,下一刻飞上了房梁。
司宁不解,抬头看向梁上的人,冥寒冲着她打了一个手势。
司宁会意,顺势吹灭了蜡烛,很快听见窗户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紧接着窗户就被人小心翼翼开了一条缝隙,然后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扔了进来。
司宁眸子微沉,示意冥寒稍安勿躁。
冥寒没动,司宁安静的坐在床榻上,听着外面的响动。
外面的人只在窗下站了一瞬,便离开了。
人走远,冥寒才从梁上跳了下来。
屋中的蜡烛重新被点燃,入眼一条青蛇正吐着芯子,冲着司宁这边爬了过来。
司宁皱眉的功夫,冥寒已经抬剑将蛇折断了两半。
“这是陆宝虎养的。”冥寒很确定的道。
司宁没问他如何知道的,起身上前用手将蛇的一半身子提了起来。
冥寒看着她的身影,若有所思,就听见司宁吩咐道。
“去弄条竹叶青,我要送乖侄子一份大礼!”
……
翌日一早,司宁没马上出府,而是端着盘子先去了一趟陆宝虎的住处。
陆宝虎昨天被司宁折断了手腕,疼的一个晚上都没睡好。
发了一夜的脾气,连陆致远和李絮棠都被惊动了,在这里陪了一个晚上,天蒙蒙亮才走。
司宁来的时候,院子里静悄悄的。
丫鬟小厮也折腾了一夜,这会儿趁着陆宝虎睡熟,都跑去偷懒了,以至于司宁畅通无阻的进了陆宝虎的房间。
陆宝虎虽是睡着了,可睡得并不熟,一翻身就被疼醒。
迷迷糊糊感觉身边有人,烦躁的将枕头扔了过来。
“滚出去!”
司宁闪身躲开,淡淡的道。
“受伤了火气还这么大,不怕不好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陆宝虎猛地睁开了眼睛。
下一刻见鬼一般的从床上跳了起来。
动作幅度太大,手腕又被牵动到,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你怎么进来的?”
“大侄子这么大反应干嘛,我以为你胆子很大呢?”
陆宝虎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故作不懂,梗着脖子说道。
“你伤了我,我和祖母告状也是应该的!”
司宁笑着点了点头,“我懂,所以我今天带着诚意来给你道歉来了。”
道歉?
陆宝虎迷糊,不解的看向司宁。
司宁将手中的汤碗递了过去,语气很是诚恳。
“我这个人脾气急了点,多有得罪的地方,还请侄子别和我一般见识,也别去母亲那里告状。”
陆宝虎眸子眯了眯,原来是怕告状。
上下将司宁打量了一番,迟疑的问道。
“你真的诚心来给我道歉的?”
司宁点头,“这不是道歉的诚意都带来了,这汤是我问了大夫的,对你手上的伤特别的有帮助。”
她将汤碗递了过去,陆宝虎狐疑的冲着汤里看了看。
汤汁泛白,一看就知道里面放了不少的好东西。
见此总算放下了心里的戒备,只是他很奇怪……下面的人告诉他,事情成了,可司宁怎么又出现了呢?
按理说司宁这会儿应该是一具尸体了,被他宝贝咬了一口,怎么会没事呢?
陆宝虎一早醒来脑袋有些不好用,见司宁一脸真诚,似乎真的在和他承认错误,那点理智也抛在了脑后。
“还算你识相!”
他缓缓坐回了床上,冲着司宁摆了摆手。
“既然你知道自己错了,那以后该知道怎么办了吧?”
司宁眉间笑笑的点了点头,她笑起来明眸善目,陆宝虎一时竟看得痴了。
他那个三叔真是好福气,躺着都能娶这么一个绝色。
反正也醒不过来了,他就替着他好三叔疼疼媳妇吧。
他有意伸手去摸司宁,被司宁躲开了。
司宁拿着勺子舀了一口汤,送到了陆宝虎的嘴边。
“尝尝?”
陆宝虎不疑有他,一边看着司宁,一边张开了嘴巴。
一口汤就咽下了肚。
汤汁很浓郁,就是有股土腥味,不过司宁喂来第二口的时候,他还是照样入了腹。
喝了几口,司宁便不再喂了。
她将汤碗放到了床边,垂了垂眸问道。
“怎么样,味道如何?”
陆宝虎用舌头舔了舔泛白的唇边,满意的笑了笑。
“婶婶亲手喂的自然不错。”
司宁含笑,“果然,喜欢一样东西都是从一而终的,就算他成了你的盘中餐,也一样对它喜爱有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