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公车站旁边或市场外头有一些骑自行车的车夫等着做生意,只要给个三毛五毛,就能载你到县城的大多数地方。
李如花点头应好。
两人小跑绕去市场,此时已经十点多,早市已经散了,没什么人,故此市场门口也找不到车夫。
肖颖带李如花绕小路去了公车站。
“城南那边有公交车跑,是五号线的五路车,对吧?”
李如花点点头:“是,是五路。不过俺平常都骑车,还从没上去过。这公交车十几分钟才一趟,咱们这么等——多半是赶不上了啊!”
肖颖略有些焦急,探头发现前方慢慢开来一辆公交车,转而惊喜笑了。
“如花姐!五路车来了!”
两人匆匆上车。
车开得不快,但比骑自行车仍快许多。十几分钟后,她们到了城南。
李如花对路况非常熟悉,在最接近纸厂的路边停下,随后带着肖颖小跑去了纸厂。
慢赶急赶,终于在十点半前来到纸厂的传达室外。
李如花圆胖的脸满是汗水,又红又黑,笑喊:“师傅,我是包装部的。我大姑姐一会儿要打电话过来,我们在这里等着。刚才没打过来吧?我们没错过吧?”
传达室很小,只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戴着老花镜看报纸,闻言压低眼镜瞄了瞄她们。
“……没!早上除了你来过,这电话还没响呢!”
李如花讨好笑了笑:“行,那谢谢啊!我大姑姐在北方的辽东城,离得老远。她有很急的事跟我们商量,所以打电话来亲口说。”
老男人鼻尖哼一声,继续看报纸。
李如花和肖颖守在小窗旁,盯着电话看。
一会儿后,电话响了!
肖颖伸手要去拿话筒——被李如花赶忙拦下!
她狐疑挑了挑眉,有些不明所以。
李如花压低嗓音:“师傅是负责人,得他先听。”
只见老男人慢悠悠搁下报纸,打了一个哈欠,将老花镜摘下来,用嘴吹几下,随后又戴上,手用力按在话筒上,压了压,才装腔作势拿起来,皱眉大声“喂?喂?”
肖颖憋笑。
老男人“哦?”了一声,打量李如花和肖颖。
“你们谁姓‘肖’?里头找。”
肖颖举手,道谢接过话筒。
——那个肖妹子吗?俺是如花的大姑姐——陈秀珍啊!
肖颖答是,问:“大姐,你这么急忙忙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有啊!有啊!肖妹子,之前俺带了两万件小裤衩过来,三四天就给卖光了。俺们住的小区都是厂里的员工,大家伙儿熟得很,一个广播喊出去,家里的门差点儿就被挤破了!生意贼好贼好呀!
肖颖高兴笑了,低声:“那恭喜你啊!赚得不错吧?”
——还行还行!孩子他爹夸俺竟还懂做生意,一进门就帮忙洗衣做饭!孩子也夸俺来着!肖妹子,这是长途电话,俺就不说废话了。俺想跟你再进多一批货!卖完以后,还天天有女同胞上门找,俺被找得不好意思呀!这边没店卖这个,女同胞们都说很实用,让俺得多找一些来卖,还说价格高点儿也成。
肖颖一听就为难,苦笑:“大姐,这边离辽东太远了,车票过去再回来,加上一些吃喝住的花费,至少得两百多吧。一批货才赚多少钱——划算不来呀!如果去邮局寄,那么重的货运费肯定非常高,也是划算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