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肖颖加入了他们爷孙的吃面行列。
荣伯好奇问:“刚才咋了?小两口吵架了?”
“不算吵架。”肖颖尴尬回答:“我大声说了他两句。”
荣伯呵呵低笑:“夫妻相处,就没有不磕磕碰碰的道理。牙齿和嘴唇打我们小时候就陪着我们一块儿吃吃喝喝,时不时还得磕流血啥的。对吧?”
“是啊!”肖颖笑答:“人跟人之间的相处也是这样的。夫妻朝夕相处,要一起面对很多很多的问题,所以更容易磕磕碰碰。”
荣伯微笑点点头:“我跟我老伴算是感情蛮好的,这附近地区好些人都还时不时说起。可我们都得吵架,两三年还得来一场大的。”
“哟!还有时间规律呀!”肖颖调侃。
荣伯哈哈笑了。
候阿南看着她碗里头的米粉,还有漂浮的辣椒粉,忍不住问:“你会吃辣?”
“不大会。”肖颖答。
可能是担心她熬夜没胃口,袁博特意让老板给她下一点儿辣椒。她起初没什么胃口吃,吃了几口后,胃口立刻被勾起来。
候阿南微微蹙眉,温声:“里头还有面,让师傅给你煮一碗吧?”
“不了,谢谢!”肖颖笑答:“我吃这个就行,不麻烦。”肖颖很快吃完米粉,将大碗送回去。
她张望左右来去,发现小巷里各家小店都做着生意,热闹一片,人来人往,并没有任何异常。
她暗自松一口气,又见宾馆门口的货车还在,彻底放下心,回了宾馆的五楼。
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衣服,她就困得睁不开眼睛,歪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楼下的候阿南仍没离开,陪着荣伯喝茶。
荣伯眯眼问:“都快八点了,还不用去车站?”
“约的时间是八点半。”候阿南答。
荣伯烫着小茶杯,一边跟着收音机哼小曲调。
这时,袁博匆匆走进大门,身后跟着鼻青脸肿的大胖子。
两人没停留,一前一后上楼了。
荣伯眨巴眨巴眼睛,继续泡茶。
他开宾馆也好些年了,见惯各种类型的顾客来来往往。作为一个赚房租的老板,而且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老板,保持安静沉默,收起好奇心,才是上上之策。
一旁的候阿南嫌弃皱眉,低声:“这袁博身上有一种戾气,看着不怎么讨喜。”
“年轻而已。”荣伯低喃:“他内心善良,有正直感,再缓几年岁数大些,就沉稳下来了。我在他这个年纪,整天横冲直撞的,还没他稳重呢。”
候阿南嗤笑:“他怎么可能跟外公您比!你看他,让自个的媳妇东奔西跑赚钱,他自个还是个不省心的,丢媳妇一人在这里跑去打架。”
这样的男人,一点儿家庭责任心都没有!
也许私下还不止这样,都不知道肖颖究竟是怎么看上他的!
荣伯低低笑了,温声:“没那么严重,他待小肖蛮好的。”
“不见得吧。”候阿南嘲讽:“对她真的好?怎么舍得让她一个女人抛头露脸到处找钱赚!如果是个男人,就该挑起家庭的担子,让媳妇吃好住好,在家悠哉过日子。”
荣伯睨了他一眼,转而摇头:“不见得这就对小肖好吧?是小肖自个要的。之前她一个人来过这边歇了两回,我跟她喝过一回茶。她说这些都是她自个的生意。袁博他会开车,哦……开的是货车。那个——外头那辆车就是他的。她如果要享清福,应该也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