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燕低低哭着,没动弹。
林小鹿无措极了,怕她手上的针会扎坏自己,忙跑去护士站求救。
两个护士匆匆赶来了。
“咋回事?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难受?”
“快出来看看手!你手上挂着吊瓶不知道啊?”
秦海燕拗不过她们,只能乖乖将被子扯下来。
“呀!”林小鹿惊呼:“手!手上流血了!”
护士一看气坏了,粗声:“挂吊瓶还闹腾!针头挪位置了!”
两人赶忙将针拔了,匆匆处理针孔。
秦海燕皱着眉头,红着眼睛问:“怎么办?我的手……好痛!”
“这只手不能打了,都肿了。”护士没好气道:“换另一只手,多扎一次,多受点儿罪。你说你都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能将针头弄成这样子!”
秦海燕无力反驳,乖乖垂下脑袋。
很快地,换上另一只手打吊瓶。
疼痛和病痛容易让人冷静。秦海燕终于冷静了下来,没有再哭泣闹腾。
林小鹿低声哄道:“燕子姐,还有好些白粥,你再多吃一点儿吧。”
“不吃了。”秦海燕红着眼睛,低喃:“我一点儿胃口也没有。”
林小鹿忍不住道:“昨天傍晚就没吃饭,昨天晚上一直昏迷不醒。现在还早,离中午吃饭还有好几个小时,你怎么也得多吃一点儿吧。”
“谢谢,实在吃不下了。”秦海燕哽咽:“我……心里头难受得很。”
林小鹿见她一副孤苦无依的模样,心里禁不住可怜她。
“等你的亲人来了,找他们商量商量吧。离婚可是大事,哪能龚师傅一个人通通说了算。你也别太伤心了,先把身体养好。”
秦海燕泪水啪嗒啪嗒掉,低声:“我……我不敢告诉他们。我觉得……我好丢人。”
“咋会呀?”林小鹿眨巴眼睛,反问:“你又没做啥对不起龚师傅的事,对吧?你做什么要丢人?”
秦海燕看着她单纯淳朴的小脸,直觉跟她说了也是对牛弹琴。
“你不懂的。我和老龚的这场婚姻对我来讲,意义非同一般,它是我未来的希望和依仗。”
林小鹿听不怎么懂,以为她是担心以后离婚了没人养。
“你这么厉害,还有自个的单位,犯不着担心。”
秦海燕苦笑连连,不想再说下去。
林小鹿将碗筷收拾了,拿出去医院外头还给小饭馆。
半个多小时后,李诚回来了,还带来了秦海燕的舅妈。
“燕子,你单位的领导出门了,其他员工都没上班,我在外头等了好久,一直没人过去。我绕去你住的地方,本来不知道你具体住哪一楼,侥幸碰到你舅妈下楼买菜,总算没找错。”
舅妈“哎哟哎哟!”心疼打量她,问:“咋弄成这样啊?你啥时候着凉的?怎么不告诉我们?现在还难受不?”
秦海燕红着眼睛扑进她怀里,呜呜哭着。
“不哭不哭了。”舅妈搂住她哄道:“没事的没事的。刚才小李说了,医生说退烧就没大事,住个一两天就能出院。”
这时,舅妈后知后觉想起什么,张望病房里外。
“对了,你爱人呢?小龚送你来的吧?怎么没瞧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