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颖听得目瞪口呆:“然后……逼得他们去跳池塘?”
“是啊!”李大锤痛心疾首道:“可怜默默那么可爱的一个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叫,两个老人可怜孙子,哪里敢不答应。也就那个晚上,两个老人跳了池塘寻死……如果不是你爱人救了他们,人早就没了。”
肖颖皱起眉头,问:“那谭小梅呢?父母亲被哥嫂这么糟践,她都不管不问吗?”
“唉……”李大锤叹气:“以前吧,小梅挺好一个人的,可也许是嫁人了,觉得娘家的事跟她关系不大,自己毕竟还是嫁出的,不好管太多。听说父母亲跳池塘那会儿,她回来了,不过只待了一两天就走了,只骂了谭小风几句,其他也都没管。她本来想给父母亲买房子住,不过老人拒绝了,说他们有退休工资能租房子。后来租了一间老房子住在城西那边。”
肖颖暗自冷哼,不好当面评价什么,径直略过这一段。
“谭小风将房子给卖了,煤矿开挖赚大钱,应该就不会再为难老人了吧?”
李大锤苦笑连连:“咋可能?还是三天两头闹腾,没少折腾两个老人。打跳池塘那天开始,两个老人估摸是心死了吧,都不怎么顾着身体。姨父下水的时候呛了喉咙,一直没好,时不时就咳嗽。姨妈本来身体就差,没了生活念头后,身体越发差了。前一阵子史阿英又闹腾起来,说她要生多一个女儿,让两个老人必须帮她带孩子,不然以后就不给两个老人养老送终。两老人都病怏怏的,没要他们照顾,他们反而三天两头烦老人家。后来姨妈病倒住院,阿花跑去照顾,不知怎么的,给小梅打了好些电话,她都没回来。俺爱人对她很生气……还让俺别再提‘谭小梅’这三个字。”
肖颖想了想,猜测道:“多半是谭小梅不肯回来照顾父母亲,惹得如花姐生气吧。”
如果她有心回来照顾父母亲,早便回来了,如花姐又怎么可能会生她的气,甚至亮出这般“诀别”的态度来。
“俺也这么猜。”李大锤哀声叹气:“姨妈病倒好些日子了,都一个多月了。省城再远,一天能来回好几趟……你说是吗?”
肖颖嘲讽冷笑:“是啊,一个多月能来回多少遍呀!”
李大锤苦笑:“这一阵子姨父走路总是一拐一拐的,可他自个总说没事,说是车祸留下的老|毛病,不用去管。阿花让他多躺着,尽量少走动,弄些草药给敷着用着,可效果不咋好。谁知昨天不知咋回事,突然彻底走不动了。阿花麻利载他去医院找大夫。今天早上医生说是当初手术弄得不好,脚筋不知道咋回事,弄断了一条,得重新动手术弄好。俺去找谭小风的家里找他,史阿英说老人不给她带孩子,她才不会管老人的死活,就将门甩上了。”
“所以,你才不得不大老远跑来这边找人。”肖颖皱眉苦笑。
李大锤点点头,叹气:“医生说,得费一笔钱……而且得啥直属亲属签字。阿花下岗好一阵子了,家里向来不宽裕……俺实在掏不出来。”
就在这时,货车骤然停下,两人不约而同往前倾。
袁博在前方喊:“到了!